日暮苍山远+番外(30)

“那就一块去吧。我去把河南的火车票退了。”陶言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准备退票。夏成蹊望着只因自己想去便全盘推掉自己原本计划的陶言,心底顿生温柔,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揉进怀里。夏成蹊伸手环上陶言的腰,头枕在陶言瘦弱的肩膀上,看着陶言在手机界面操作退票事宜。

“好了,票退好了,睡觉吧。”陶言放下手机,低头看着乖乖躺在自己怀里的夏成蹊,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夏成蹊伸手抚上陶言的脸,一寸一厘的肌肤也不肯放过,微启红唇,目光软成一湖秋水,“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陶言听罢,有些害羞般将头埋进夏成蹊香香的颈脖处,嘟嘟囔囔地说,“睡觉啦,磨人的小妖精。”

俩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西宁当地的警察局只派了一个男警察同行,四人在火车站汇合。被指派的男警察姓杜,年纪大概三十多,一看到与自己同行的三位全是面容姣好的美女,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苏清沫和陶言第二次见面,照例又互相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陶言的目光里稍带敌意和防备,而苏清沫打量的眼神倒是显得很自然。夏成蹊见苏清沫背着个很大的行李包,又想起昨晚在她手臂上看到的瘀伤,便主动提出要帮苏清沫拿包,“苏姐,我来帮你拿吧。”说着便去解苏清沫背上的大大的行囊包。立在一旁的陶言脸色一变,却不好发作,因为她也注意到了病容明显还未完全消退的苏清沫。倒是一旁的杜警官很有绅士风度,大包大揽了他能力所及的所有行李。

四人开始检票,杜警官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垫后,夏成蹊首当其冲在最前面开路,生怕拥挤的人群撞上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的苏清沫,不时还转过头来,确保两侧横插过路的人流没有冲挤到苏清沫。紧跟苏清沫背后的陶言被杜警官身上大大小小的行李一挤,身体失去平衡向苏清沫撞过来,苏清沫有些吃痛,表情呲牙咧嘴。见状的夏成蹊立即冲上前拉开还靠在苏清沫身上的陶言,表情挂满了担忧,有些急切地问道,“你还好吧?”脸却是朝着苏清沫问的,陶言看到的只是夏成蹊有些冰冷的后脑勺,心里像是被什么堵得慌,却是无处发泄。

四人终于上了火车,隔间里正好四人同住,苏清沫的床位本是在上铺,夏成蹊主动提出自己住上铺,让苏清沫住自己的下铺床位,之后又是给苏清沫接开水,又是从自己包里拿出了各类营养价值高的吃的。陶言和杜警官俨然成了局外人,俩人坐在对面的下铺交换了一个无声的眼神,之后杜警官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俯身轻声说,“苏小姐是怀孕了吗?这样的话进山里可是很危险的。”陶言眼梢瞥向苏清沫平坦纤细的腰围,回过脸给了杜警官一个白眼。

杜警官自觉失言,顿时觉得隔间内的空气有些滞重,便提出自己出去随便走走,心想;看来这三位美女都不是平易近人的主啊。

第40章 起了高原反应的陶言

实在觉得自己多余的陶言也跟着杜警官走出隔间,夏成蹊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陶言离去的背影,对着空气稍微一愣神,也就恢复了常态。夏成蹊起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单反相机,便鼓捣起来。

“都有些什么照片?给我看看。”苏清沫适时打破隔间的沉默。

原已经坐在下铺陶言床位的夏成蹊,起身又做回苏清沫的床铺,俩人头凑在一起,就着夏成蹊到青海之后拍的一些照片,开始不咸不淡地攀谈。夏成蹊这才知道,苏清沫是土生土长的青海人,加上又是记者的缘故,可以说对青海了如指掌,对哪个地区应有的哪种风貌更是侃侃而谈,俩人越聊越谈越投机。

陶言在外溜达一圈后,人还没走到床铺隔间,便听到里面传来的热闹的交谈声,不时传来夏成蹊带着惊叹和兴奋的声音,她惊觉她从认识夏成蹊到现在,似乎从未听过夏成蹊饱含语气、语调的说话声,在陶言的印象里,夏成蹊说话总是云淡风轻般,好似对一切不是胸有成足就是漠然置之,脸上的表情也总是无波无澜,至多也只是挂上淡淡的笑容。

这时溜达了一圈的杜警官也正巧回来,陶言只得硬着头皮闯入让她浑身不舒服的隔间。正聊到兴头上的俩人明显被打搅了,说话声渐渐低下去,直至默默无语。生性火热的杜警官耐不住这窒息般的沉默,便故意带着有些造作的欢快语气试图调节气氛,“那个要不我们打牌吧?斗地主大家会吗?”说完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满脸期待。只是三位美女只是抬头淡淡地望着他,没有答复。杜警官站起身,干笑两声,“那什么,那边有打牌的,我过去看看,你们聊。”说完像是出了汗般,摸了一把额头,逃离了寂静无声的隔间。

夏成蹊收回望向杜警官离去的身影,目光移向陶言的脸上,陶言感觉到夏成蹊正看向自己,但她故意偏过头,不与其对视。苏清沫这时起身,有意给俩人创造独处空间,“我出去一下。”

夏成蹊静静看了陶言一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时间隔间被静默笼罩。陶言对上夏成蹊的眸子,只是目光有些寒意,“你没什么话想说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夏成蹊实话实说,语气透着无奈。

陶言冷笑一声,眼神带着挖苦的意味,“你是跟我才没话说吧。”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也走出了隔间。夏成蹊呆坐在床沿上,俯身趴在两侧床铺间的桌子上,眼睛看着窗外,窗外黑乎乎的一片,偶尔有零星的光点在黑稠的夜里散发寒意的光芒。夏成蹊发现,她的确从未就什么和陶言有好好的像朋友般的聊天,嘴角无意识地挂上了一抹苦笑。放在桌面上的手渐趋冰凉,夏成蹊搓搓手,环顾只剩自己一人的隔间,也站起身出去随意走走。

吸烟处有人正吞云吐雾,烟圈扩大漂浮,在密不透风的火车上久久不能散去。灯光有些暗,夏成蹊通过身形和轮廓,辨认出含着时明时灭的光点的人正是苏清沫。夏成蹊走过去,侧身靠着墙,目光望向黑漆漆的窗外,和苏清沫肩并肩望向窗外,像旅途上萍水相逢却互不认识的旅人。半晌,苏清沫碰了碰夏成蹊,递给了夏成蹊一支烟,夏成蹊稍有犹豫,接了过来。昏暗的灯光下,两处光点时明时暗,不远处传来喧闹的打牌声。

夏成蹊转过脸看着苏清沫,脸上挂着笑,“我想起一句诗,两人对饮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话音刚落,苏清沫接过话说道,“我们这是,两人对抽山路行,一支一支复一支。”说罢,俩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轻笑起来,就像多年好友般的熟稔。

“夏成蹊,鉴于我们俩这么合拍,实习期满后,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们报社续约?薪资待遇什么的话我可以帮你和公司谈。”苏清沫脸上挂着笑意,眼神透着真诚,她好像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简单又略带深沉的小屁孩。

夏成蹊听出苏清沫的诚心挽留,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毕竟我还是很喜欢我目前的工作的。”说完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放大,昭示自己对目前青海生活的热爱。

“不过,还是有顾虑吧?”苏清沫虽是询问的语气,但目光满是确信。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苏清沫察言观色的能力早已练就得如火纯青。

还没等夏成蹊对此作出回答,便传来了杜警官的声音,“陶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苏清沫和夏成蹊同时从吸烟处的角落探出身子,便看到了不知已立在过道多久的陶言,陶言迎着夏成蹊的目光,深深看了一眼,便当作什么也没听到般,侧过身子从两人身旁走过,只是擦肩而过时,原只是轻轻擦碰的肩膀却不知为何在胸口产生蛰痛感。

深夜,三人就着杜警官响彻云霄的呼噜声,在各自的床铺上辗转反侧,有人为的是情,有人为的是他人未知的命运。

四人下了火车后,便又匆匆忙忙地坐上了一辆破旧的大巴,出发前往当地的一个小镇。夏成蹊和陶言由于昨晚杜警官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没怎么睡好,在大巴的颠簸和车内的喧哗声里也依旧安然入睡,只有苏清沫睁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夏成蹊醒过来时,陶言还在睡,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稍显零乱的秀发散落在白皙的脸上,她伸出手与陶言搭在腿上的手十指交握,再伸出另一只手将陶言脸上的头发拂去,微捧起陶言的脸,在其乌黑的发丝上落下一个浅吻。陶言的眼睫毛扑闪了一下,头朝夏成蹊的颈脖处靠去,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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