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有什么+番外(54)

“我以前是做木匠的啊,有这种勒痕不是很正常?”赵瑜实在是难以理解,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杀害李沅恩的凶手。

“不承认是吧。”祝玉寒从腰带上解下拳环,戴好,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赵瑜咽了口唾沫,不着痕迹地往后挪动两下:

“警……警官,您可别屈打成招啊,这是违法的……”

“那你说不说。”

“不是我杀的,说了一万遍了,您怎么就不信呢!我杀她做什么,我讨好她还来不及!”赵瑜绝望的大叫一声,双头抱头。

一旁负责记录的警员忍不住皱起眉头,凑到祝玉寒耳边小声道:

“祝队长,我们来审,您先下班吧,麻烦您了。”

祝玉寒冷笑一声,指着赵瑜:“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们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扔下这么一句话,祝玉寒解下拳环丢在桌子上,冲审讯员使了个眼色,得到审讯员回以“了解”的手势后,又瞪了赵瑜两眼,才回到办公室换衣服下班。

童嗣还在那边敲门,看起来颇为疲惫。

看到祝玉寒,忙打起精神满脸期盼地望过来,希望他们可恶的祝队能大发慈悲放他一马。

而祝玉寒,直接无视他,径直走进办公室。

搭眼一瞅,就望见桌子上一束鲜花。

祝玉寒走过去拿起那束花看了看,抽出里面的小卡片打开,只有一句生日快乐,连个署名也没有。

“谁的。”

童嗣用下巴点点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储荣。

祝玉寒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屋里还有一位。

“忙完了?等你很久了。”储荣指指鲜花,凑过去轻声道:“生日快乐,宝……”

“后边那个字那可别说出来啊。”祝玉寒及时打断他。

童嗣站在一边哀怨地瞧着二位,手上敲门的动作却始终没停。

“一去吃饭吧,我订了位子。”储荣抬手揽上祝玉寒的腰,还暧昧的揉捏两下。

“好耶好耶,正好我饿了,快点走吧。”童嗣一听,双眼放光。

祝玉寒打开他的手,脱下警服:“不了,我有点事,位子麻烦你取消吧。”

储荣站在一边,愣了许久,接着只是笑笑,轻声道:

“你有事就去忙吧。”

童嗣探个脑袋过来:“储法医,我没事,我可以陪你。”

祝玉寒走过去揽过童嗣的肩膀,将他拖出办公室,随手锁好门:“不,你有事,你忘了?”

本以为能跟着储荣蹭一顿高级西餐,不成想,到头来被他们这个无良队长押着来吃路边摊。

童嗣坐在对面,小嘴撅的能吊水泥桶。

“我还当你真有事呢,我算看出来了,你就不能让我们这些可怜的下属有点好,不然你难受。”

祝玉寒白他一眼,拿起餐盘中一根油腻的鸡翅,看了看,又放下。

“其实有句话我一直很在意。”祝玉寒望着那根鸡翅,眉头紧蹙。

“说来听听?”

“傅怀禹不止一次和我提过,让我小心储荣这个人,你说,这是为什么。”

听到这句话,童嗣拿烤串的手一顿,眼神缥缈两下,但马上稳住,继续从餐盘里抓起刚才被他们祝队放下的那根鸡翅。

“可能他觉得你们俩有一腿吧。”打了个马虎眼,试图蒙混过关。

祝玉寒摇摇头:“我觉得不单是这样。”

“祝队,您自己说的,不要从别人口中来评判一个人,难道就因为他是傅怀禹,您就可以违背原则?你只听过别人说他不好,听过他说别人不好么?”

祝玉寒没说话,望着桌子发呆。

童嗣举起酒杯:“来来来,我们敬爱的祝队,不要想那么多了,干杯,祝你生日快乐!”

酒过半饱,一直到深夜十二点,两人才打算先回家。

把童嗣送回去之后,祝玉寒打了个车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刚走到二楼,就听见几声狗吠。

那种带着敌意防范的叫声,阿杜像疯了一样扯着嗓子乱喊。

祝玉寒忙跑上楼,以为家里招了贼,不成想,一束鲜花先戳了过来。

抬眼一看,竟是储荣。

第45章 偏执(12)

“你怎么在这儿。”祝玉寒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等你忙完。”储荣笑笑。

“你从六点一直等到现在?”祝玉寒看了看手表,又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储荣。

“我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

祝玉寒叹口气,接过储荣手中的花,撇撇嘴:

“干嘛这么油腻,我一个大男人,收什么鲜花。”

“你知道蝴蝶兰的花语是什么么。”

祝玉寒看了看那束花,挠挠头:“兰花不是代表君子么,我知道你在表扬我,多谢。”

储荣笑着摇摇头:

“白色的蝴蝶兰,代表初恋。”

祝玉寒指指储荣,又指指那束花,最后指向自己,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这可真奇了,储荣给自己送花,还说这花代表初恋。

自己该怎么理解这句话比较合适。

“先进去吧。”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一句。

随着祝玉寒进屋,打量了下他新租的房子,最简单不过的摆设,什么装饰物也没有。

就像他这个人,简单易懂。

“你吃饭了没。”打开冰箱,还有一点昨天的剩菜。

“没。”储荣刚坐下,阿杜就冲过来对着他一通乱吠。

储荣俯身望着这条小土狗,看了半天,伸出手想摸摸它的脑袋,被阿杜一口咬上,咬住就不松口。

“阿杜!干嘛!”这一幕恰好被祝玉寒看见,他赶紧喝止那条不懂事的小狗。

储荣拔出手,看着手背上两个牙印,甩甩手:“没事,可能它认生。”

“它就是欠揍。”祝玉寒这么说着,却随手替阿杜盛好狗粮。

“跟傅怀禹待一起时间长了,就连脾性都有点像他。”祝玉寒直起身子,看着大快朵颐的阿杜,忍不住摇摇头。

“你的手没事吧。”找出药水,拿起储荣的手,细细端详一番,发现阿杜这个罪魁祸首留下的牙印正往外渗血珠。

“打过针了没。”

“放心,打过了。”祝玉寒替储荣上药。

两人的脸挨很近,甚至可以看清脸上细小的绒毛。

甜蜜的香气承载着空气中细小的尘埃,浮于周围。

“今天审嫌疑人,有什么结果么?”气氛略微尴尬,储荣忙转移话题。

祝玉寒摇头:“又是一个比死鸭子嘴还硬的,撬都撬不开。”

“怎么确定就是他。”

“他是最有杀人动机的,之前在案发现场不是发现一根线圈,粗细和嫌疑人手心的勒痕差不多。”

“对比过掌纹么?”

“对比了,是他的没错。”

祝玉寒在储荣手上用纱布打了个丑陋的蝴蝶结,拍拍他的手:“可以了。”

望着那粗糙的打结手法,储荣忍不住笑出声:“你可真是心灵手巧。”

“没办法,做这一行经常受伤,久病成医。”祝玉寒还当是储荣真的在夸他。

“今天重案组的人来我这里拿报告,听他们说下周会空降一位新的组长,是从外省过来的,据说这个人非常吹毛求疵,重案组的在我那儿抱怨了一下午。”储荣从果盘里拿起一只苹果,咬了一口,觉得有点酸,又放回去。

祝玉寒垂了眼睑:“来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最近有和傅怀禹联系过么?”储荣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点安慰的意思。

“没,没那个时间。”祝玉寒起身,似是不愿多谈此事:“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想吃什么。”

“都行,只要是你做的。”

此话一出,祝玉寒只觉浑身汗毛倒竖,他打了个哆嗦,收好医药箱转身进了厨房。

吃过宵夜,俩人又聊了会儿天,直到祝玉寒困的眼都睁不开,储荣才起身告辞。

储荣正在玄关穿鞋,阿杜又冲过去一通乱吠。

祝玉寒一只拖鞋甩过去,让它把嘴巴闭上。

浑浑噩噩洗漱好,祝玉寒去客厅关了灯,打着呵欠往卧室走,没走两步又折回去,打开灯径直走向沙发。

沙发上静静躺了一只黄棕色档案袋,上面写着储荣的名字。

“这不长记性的。”嘟哝了句,随手打开档案袋。

他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储荣作为一个法医,各种尸检报告随身携带,所以想看看最近还有什么别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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