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祝玉寒怼的哑口无言,正当祝玉寒洋洋得意着,就见傅怀禹从外面回来。
他脱掉身上西装,换上另一身西装,平静说道:
“我爸喊咱们回家吃饭。”
祝玉寒嘴里嚼着的鱿鱼丝应声落地。
公开处刑的时候终于来了——
在去傅怀禹家的路上,祝玉寒一颗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做了无数次深呼吸,下车的时候还紧张到摔了个狗吃屎。
傅怀禹见他那模样,强忍住笑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拍拍他衣服上的土,轻声道:
“别紧张,我爸不会吃人。”
“可你爸会打人。”
傅怀禹终于没憋住笑,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不用怕,如果我爸真的想打你,就不会从早上开始就忙着买菜做饭,还特意问我你喜欢吃点什么。”
“但,但愿吧。”祝玉寒哆哆嗦嗦随着傅怀禹进了电梯,完全没有刚才在网上同网民撕逼的气势。
傅怀禹打开家门的一瞬间,祝玉寒甚至产生了临阵脱逃的念头,他扒着门框死活不进去,傅怀禹在后面又推又顶,还去掰他手指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直接招致了傅家森他老人家出来查看情况。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原地装睡吧。
就在祝玉寒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听到了傅家森毫无情绪的一句:
“外面冷,进来吧。”
他咽了口唾沫,缓缓睁开眼,就见面前站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装睡是不成了,祝玉寒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屋子。
傅怀禹贴心地替他找出拖鞋,待他换好鞋子,才尴尬喊了句:“傅科长好。”
刚一进门,饭菜的香味就飘进了鼻孔,也正是这香味才使祝玉寒稍稍放松了点。
傅家森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平和地询问着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比如怎么来的,路上堵不堵车之类。
祝玉寒敬畏的一一回答,那怂包样子看得傅怀禹终于没忍住笑,“噗嗤”一声,引得傅家森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洗了手,几人往饭桌上一坐,祝玉寒就看了一眼便在心里感叹道,竟然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傅科长真是有心了。
“听说你们去永安旅游,还随手解决了一起冥婚案?”
祝玉寒擦擦脑门的细汗:“运,运气好而已。”
“那之前破获的案子,也是运气好?”傅家森夹了一块鸡腿放到祝玉寒碗中。
这这这,这倒真让自己有点受宠若惊。
所以傅家森,这是在表扬自己?
“其实是我们警局那位储法医学识过硬,才能帮助我们快速破案。”祝玉寒知道,这种时候要谦虚才能讨别人欢心。
虽说是讨了傅家森欢心,可就招致了傅怀禹的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随机抽奖,恭喜safufu读者获得良品铺子零食礼包一份,尽快把那个地址给我吧= =(我不知道晋江怎么私信,就只能说你留言给我我记下之后给你秒删)
每个月一号都会抽,作者尽量做到雨露均沾~
如果不喜欢吃零食可以告诉我,其他的口红啊化妆品之类的都可以换,但是如果想换个苹果X啊之类的就不要告诉我了,会自动忽略哈哈哈。
非常感谢大家的一路支持,(づ ̄ 3 ̄)づ爱你们~
跟你们讲,日本的那个蒟蒻果冻真的超好次,减肥专用果冻,我每次都屯很多!推荐给爱美的小天使们~某宝就有卖~
嘤,不用替我心疼钱,我会努力工作赚钱的= =哈哈= =
第105章 靡它(20)
几人吃过饭, 祝玉寒还主动狗腿的帮忙收拾碗筷, 傅家森也不同他客气, 就站一边, 跟个监工一样眼睛死死贴在祝玉寒身上。
祝玉寒被这目光几乎烫出个大洞, 手一抖,瓷碗摔在了地上碎成几片。
“这, 这……”祝玉寒冷汗瞬时就下来了, 赶紧弯腰去捡碎片。
“没关系, 我来吧, 你去歇着,别扎到手。”傅家森平静的从储物间找出扫把,默默清理着地上的碎片。
傅家森倒是好客的, 还特意准备了水果,切好装盘端到客厅里,就见祝玉寒正坐在沙发上,腰板挺直,双手本分的放在膝盖上,那模样就像个等待老师夸奖的幼儿园小朋友。
“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傅家森推了推眼镜道。
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毫无铺垫, 没有任何预兆地就脱口而出了, 这让没什么心理准备的祝玉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求助地望向傅怀禹。
“这个您放心,我们都有工作,养活我们两个足够,适时还能攒点存款, 等年纪大点再领养个孩子。”
傅怀禹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认真。
其实关于二人的未来,祝玉寒真的没什么打算,只想着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未知太多,阻碍也太多,起码自己老妈那里就是无比艰难的一关。
傅家森手放在沙发上,不停摩挲着,似乎在考虑傅怀禹所谓的计划的可行性。
接着,他转向祝玉寒,看着对面坐着的人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眼睛,良久,傅家森才轻轻开口道:
“小祝,我能问问,你是真心喜欢傅怀禹的么?”
这个问题,祝玉寒似乎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
喜欢?怎么样才算是喜欢。
其实说起来,自己和卢仕朝很像,都是当初傅怀禹对自己穷追不舍,迫于压力甚至是因为愧疚才答应和他在一起,在一起七年,从爱情变成了亲情,但傅家森的这个问题,却再次让自己开始退缩。
而一旁的傅怀禹,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早就悬到半空,他怕听到否定的答案,怕用一切换来的感情其实根本不堪一击。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想好了再说。”傅家森站起身,“行了,我困了,你们今天先请回吧。”
说着,傅家森没有再理睬二人,径直走进卧室。
祝玉寒尴尬地看了傅怀禹一眼,慢慢起身:“我们先回去吧。”
傅怀禹没吱声,穿好衣服先一步离开了。
车内,气氛几乎凝固,两人都没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傅怀禹才发动了车子。
新年将至,不少人拖家带口的出来办年货,他们手牵手有说有笑,看起来一派和乐之景。
小孩子顽皮地跳进雪堆里弄湿了鞋子,引来母亲佯怒的斥责,父亲则在一边哈哈大笑,说着“我儿子真厉害”,然后将儿子举起来坐在自己肩头,母亲在一边说着什么,一家人慢慢走进超市……
祝玉寒看着,忍不住随着扬起嘴角。
火树银花,门庭若市,在这团圆的日子下,傅怀禹终于红了眼眶。
绿灯亮起,车流齐齐穿过宽阔的大马路,向着心中远方的终点驶去。
当车子停在楼下,祝玉寒率先下了车,在单元门口等了傅怀禹一会儿,却见他把车开到停车位后却一直没有下来。
他诧异走过去,敲了敲车窗,问傅怀禹怎么还不下车。
傅怀禹将车窗打开一道缝:“你先上去吧,我在下面坐一会儿。”
祝玉寒也知道是自己刚才对于傅家森的问题没有做出明确回答招致了傅怀禹不开心。
对于是否真心喜欢傅怀禹这个问题上,自己真的不知如何作答,但他深知,傅怀禹所带给他的,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匹敌的,但自己不能安然自得的接受这些付出,所以总得回报点什么,如果傅怀禹足够了解自己那么他一定会明白的。
而傅怀禹,自小在掌声与鲜花中长大,高傲又自信,但就因为祝玉寒这个人,这个连撒谎去暂时安慰他人都不会的人,令自己一次次陷入自卑的囫囵境地。
在感情中,确实是,谁先动心,谁爱的更深,谁就是输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从自己二十二岁进入警局那年开始,到十年后的现在,怀揣着患得患失惶恐不安的心情,这样小心翼翼的追随了他十年,而这十年间,似乎从未得到哪怕一次他肯定的答案。
傅怀禹这么想着,脑袋无力地抵在方向盘上,慢慢闭上眼睛。
甚至于,已经无法同父亲交代了。
楼上传来不知哪家孩子练小提琴的声音,琴声似公鸡扯着嗓子乱嚎,难听至极,比葬礼上的丧葬乐还刺耳。
傅怀禹深吸一口气,烦躁地抬头,摸摸被抵痛的额头,随手打开窗想要通风换气。
只是在打开窗的瞬间,他看到一个人正站在自己车边吃关东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