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申漾赞道。
“当然！”殷宁得意道：“省电视台来借了好几次，被我拒绝了。”他又指前面，舞台和第一梯队之间的半圆空地中，有一排八座的来宾席，道：“今天他是嘉宾，看，那里有他的名字。”
申漾望过去，发现骆骁的名牌在正中央的主位，一左一右分别是一个申漾并不熟悉的名字，以及罗丰。
“面子有点大吧！”殷宁笑，扬眉嘚瑟道：“那边依次经管院的副院长，团委书记，学生管理处负责人，学生会主席，这边则是班主任，另有友情专业的代表，受邀上座。”
“那咱们坐的这里呢？”
“以往这三组四十位都是上台演出的班级的亲友团，家长、朋友之类的。我们称为‘体己席’，余下的是学生们自己来。”
“那些可不像家长。”申漾指着左手边那些拿着长镜头的人，殷宁占的位置很好，正是中间第二排过道边，殷宁很体贴，自己靠里，让申漾靠边，以便看到舞台。
“我怎么看他们像记者？”申漾道：“空地里还有摄像，你们搞直播啊？！”
“聪明，那些就是记者。”殷宁叹，道：“要不然院长和院团干不会出席。当然，冲着骆骁的面子，就算没有记者来，他们两个也得出席作陪。”
“我不懂了。”申漾摇头，既然骆骁本身不喜欢这样的活动，为什么要来呢？按照殷宁的意思，现在这个出席级别远远超出其他专业，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的节目特别值得期待，所以格外声势浩大？
“……”殷宁高深莫测的一笑，并不解释，又指向右手边的那些，道：“今天的体己席位里，左边被记者们占据了，右边被一些不请自来的人预定了，只有中间这里被保留下来，留给亲友的。咱俩这位置是袁华占好的。”
“他怎么知道我会来？”申漾确定自己从未答应过要来。
“他是给你留好位置。无论你来不来。”殷宁笑道：“开始了。”
随着殷宁这一句，汇演中心的灯暗下来，只余下舞台中央的一盏顶灯。申漾只得放下自己的疑惑，两手捧着手机一心二用，一边看着舞台上来宾致辞和学生表演，一边摆弄手机。
第73章 给你个礼物
老白：他刚刚问我可不可以给他介绍一份人际关系简单一点的工作。谢谢。
申漾：你可以的，对吧？！不用谢我，要谢你自己！他太善良了，也不会自保，别随便交给别人。
老白：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老白：你真厉害。
申漾：你也很厉害。
申漾：最厉害的是你。
老白：算了，我俩别商业互吹了。
老白：你干什么呢？没事来玩，他说想请你来家里吃饭。
申漾：他还说让我男朋友下厨呢！
申漾：看表演呢。
老白：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俩真能聊到一起，他跟对门两个都不怎么说话。
申漾：（短视频）
申漾：因为我和他一样，也是好孩子。
老白：这倒是，骆骁尕坏尕坏的！
申漾：没错，他们两个都尕！
老白：看你们时间约。
申漾：好。
老白：这是……？
申漾：表演。
老白：你给我发的是黑屏。
申漾：不是黑屏，只是因为台上在换幕，所以没有灯光而已。
老白：这还不黑屏？
申漾：他在搬道具，看到没？中间有一个影子。
老白：我晕，这你都看得到！
申漾：因为我在前面坐着。
老白：得，你慢慢看吧。
老白：对了，我把他拉进来。
申漾：应该的。
“你太过分了，”殷宁见申漾一直在玩手机，只在换幕的时候抬头看一眼黑黢黢的舞台，终于忍无可忍，侧首小声提醒道：“居然只看他！”
“节目我也看了！”申漾理直气壮道：“虽然我在看手机，可我并没有耽误什么，刚刚那个相声我现在就能复述一遍，我只是不能表演而已。”
“切！”
“你才没看节目吧！”申漾说着指了一下他的手机，示意反正他也在玩手机，就谁都别说谁了！
“他们这种程度属于特别好吗？”申漾说不清楚，他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表演，他并没有多少感觉，可别人都兴致高昂。
台上的表演应该不差，因为台下掌声不断，好评不停，一阵阵欢呼如浪潮充斥着整个汇演中心。
然而真让他说哪里不好，他根本说不出半句话。当然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好，这感觉比较鸡肋。简单来说演出不能算差，只是晚会过半，他却说不出什么可圈可点之处。
但是四周的人，包括记者们咔嚓不停的拍照声都在说这台表演超棒。这让申漾不得不自我怀疑。
“不。”殷宁摇头，坦诚道：“这种程度在X大只能算一般水平，经管院的晚会历来吃创意不足的亏，跟文学院、外院没法比。放在今年的迎新晚会中，这一台虽然不至于吊车尾，却连个安慰奖都拿不到。”
“那为什么有记者？别想骗我说他们是冲骆骁来的！”申漾暗道只要不是自己的认知脱离正常水平就行！可他还是很好奇，两人挨着头小声说话：“应该不是你们请的吧？”
“我们不请记者。学校没必要做这种宣传，真要宣传学校也不会选择这一台。”殷宁正色道：“这些都是学生们自己的安排，原则上来讲，大一的班级活动必须由学生们自己做主，班主任都不能干涉。学校的干涉范围是固定的，例如正中央的体己席必须预留。”他说着又指这四排座位，示意学校只画底线，当学生们冲出底线、犯规的时候，学校才会出面过问。
“……”那这些记者又是怎么回事呢？申漾总觉得殷宁话中有话，却百思不得其解，末了躁道：“你就直说了呗！坏人，明知道这些我不太懂，还要吊人胃口！”
“回头再慢慢给你解释。”殷宁笑了一声，又道：“给你个礼物。”
“？”申漾古怪道：“为什么？”
“你不是给他一个粉红豹吗？”
“！”这借口太烂，申漾哭笑不得，那本来就是骆骁自己赢的！他好笑道：“所以你要还我一个粉红豹吗？”
殷宁但笑不语，手在大衣口袋里摸了一会儿，摸出一个信封递给申漾，道：“我也是借花献佛，你不要有任何负担。当然，如果你想记恩情，就记我头上，记仇的话就算了，当我不存在吧！哎，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什么意思？”申漾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一头雾水。
“昨天不是在怪我？”殷宁好笑的把信封塞进申漾的手里，道：“一周很快就能过去，补偿你，别过期了。”
“……”申漾恍然大悟，虽然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总之他能确定是和那个有关的礼物，登时羞得脸通红，还好灯光暗，别人看不见！
他用信封在殷宁手背上拍了一下，迅速把信封装进背包的夹层里，惹得殷宁又是一顿嗤笑。两人各自玩着手机，不时交流几句，都心猿意马的看台上的表演。
小东：小漾小漾小漾……
……
申漾：哈哈哈，老白那个软件很好用啊，我刚刚试了一下，居然能成文，只要不关，它就能一直转换文字，还能后台使用！太棒了！
小东：是吧！
申漾：嗯嗯。我在手机自带的文档软件里直接使用的，可是现在我应该去哪里找刚刚结束的那个文件呢？
小东：他在洗澡，一会儿我提醒他回复你。
小东：周末来我们家玩游戏吧？你们一起来。
申漾：这个周末吗？暂时不能确定。
申漾：嘿嘿，时间确定后，肯定要去你们家的！
小东：哎哟，瞧我这记性，这个周末可是圣诞节！如果你们有约会就去，不用来了哦！
申漾：你小坏小坏的！
小东：哈哈。我哥说，他给我找工作。
申漾：挺好呢！
申漾：听老白的，错不了。
申漾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席小东聊了一会儿，看着舞台上黑幕中的人影，他打了个呵欠。申漾想，这大概又要换幕了，袁华倒戴着一顶棒球帽，搬着道具在舞台上匆匆而过，转眼过了一个多小时，袁华连正脸都没有露一下。
可他毕竟才入校，一个月都不到呢！这么一想，申漾又觉得能在舞台上看到他的影子已经足够了，细算起来除了两个主持人外，就是袁华出现的时间最多了，每个换幕转场他都一个人在阴影里走来走去，不是在把道具搬离舞台，就是要往舞台上摆放新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