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小插曲而已,顾辞远和温简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原本顾辞远和云月也只是小时候的邻居而已,半点也不沾亲带故,更没有工作上的必要联系。
他只是依稀听说母亲说三年前,云月一家齐齐的去了国外定居,原因好像是因为家里的宝贝姑娘恋爱的时候,被渣男伤了,其实在此之前好几年他们家跟云月家都是没有什么联系的。
在家里渡过一个美好的周末,周天返校之后,住在他楼上的Eric学长又黏了过来。
说来也奇怪,要说Eric学长在追他吧,也不像,但凡是温简发现对方有这样的苗头,早就拒绝了,但这人似乎特别爱他这个小学弟玩。
温简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他又是个老好人,只要是不欺负他欺负的狠了,他一般是不太会拒绝别人的。
“明天下午,社团租了个小别墅,组织聚餐,咱们两个负责去菜市场采买些肉菜,你下午有没有课,方便吗?”
Eric此刻正坐在温简的小凳上,很不客气的扒拉开温简从家里带来的零食,吃着喝着,嘴上说着。
他励志要做一个臭不要脸的混蛋,最好玩弄温简的感情,后来发现似乎人家对他半点兴趣也没有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另一种报复方式,社团的脏活累活都给温简干,顺带自己努力吃他的喝他的,化悲愤为食量吃穷他!
就好像去菜市场买菜这种事,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得买新鲜的,不了碰了,还得买便宜的,可不是出力不见得讨好,这种工作自然落在了温简身上。
当然,从小自力更生能力强的温同学,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去菜市场挑食材对他来说实在太在行了。
“行啊,我下午没课,午休之后吧。”
“得嘞~”Eric走的时候,顺手从他的零食包里顺走了两块巧克力,一包小糖果,又是感觉自己赚到的一天~
想当初这人燃起了多么浓烈的壮志雄心,到头来这么点出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一下午,温简拿上社团里的资金,带上除了会吃雪糕、喝奶茶、吃辣条,啥正经事都帮不上忙的学长一起去了菜市场。
“烤地瓜好香啊!想吃!”
“这家的烤面筋肯定有秘制酱料,想吃!”
“香煎小土豆也好,要要要!”
温简眼瞧着学长的肚子吃的越来越圆润,眼瞧着他像带着一个怀了五个月的崽儿的孕夫,再好的脾气也没法子再惯着他了。
“别吃了吧,要不然一会聚餐的时候,什么也吃不下了。”
Eric偷偷想,哼,现在吃的这些温简掏钱,不算公费,他就是撑死自己也要占这个便宜。
“不不不,你要相信我,我能吃的,我真的好像吃那个特色的章鱼小丸子。”
温简拎着大包小包的跟带儿子似的,无奈的妥协了。
“再买最后一个,你拎着这些东西,我去过马路给你买章鱼小丸子。”
Eric忙不迭的点头,“嗯嗯,去吧去吧。”
温简站在人行道上等红绿灯,他是一个过马路很谨慎的人,交通规则是一定要遵守的。
确保了已经是绿灯了,才走在人行道上,穿过马路。
当天天气很热,地面上几乎能煎荷包蛋,随便在马路上磕着碰着都怕烫着手脚。
甚至连道路上的车都变得恹恹的,像是被烈日炙烤的卷起来的树叶。
他快步在人行横道上走着,绿灯还有四十秒停止,并不需要着急的。
稳当当的停在边角的车突然横穿了过来,加足了油门向温简撞来。
骤然间腾空而起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炎炎的烈日把人逼的睁不开眼。
大脑腾空的瞬间,失重般的感觉,让人有点不真实感,下落之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的痛感却是清晰的,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好像有什么液体从他的身体流了出来......
瘫在滚热的地面上的人,像是一只折了翅膀的鸟儿,奄奄一息的扑腾了一下,便挣扎不动了。
开车的人把痴痴的望着重重摔下,躺在远处的人影,漂亮的红唇翘起一个绝美的笑容。
“死了...死了!真好,宝宝,妈妈给你报仇了,给你报仇了,报仇了,妈妈这就去把害了你的坏蛋碾成肉渣,哈哈哈哈哈哈......”
F国云家。
“什么,云月失踪一个周了,你们才跟我说!”年轻男人简直暴跳如雷。
云家二老赶忙安抚着:“我们也没想到,以为找找就能找到了,你快想想办法,别让你妹妹在外头受欺负。”
“妈!你现在还护着她!她有精神病啊!我早说把她送精神病院去了!”
云母哭的泪涟涟,“那怎么说也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云齐气的火冒三丈:“我狠心,她现在情况多不稳定你不是不知道,还她在外头受欺负,她不出去拿刀捅人我就谢天谢地了!”
云父本着脸,看上去不是太好,“圈养在家里一直没事,谁也没想到她能打晕了你妈逃跑,这次找回来之后就听你送精神病院去!”
云母依旧哭的厉害,“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给闺女介绍的渣男,把她害成这个样子!”
“行了,都别说了!我去想法子找找关系,先把人找着再说吧!”
第66章 两辆救护车
加足了油门的车,摩擦在柏油路上,几乎能蹭出火星子来。
开车的人满眼的猩红,明明是这样晴朗的日子里,她却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
死死握着车把,一脚油门,冲着瘫在地上的人冲了过去。
相撞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巨大的冲击感,震碎了车玻璃,车子的防爆系统自动弹出了安全气囊。
120急救车的声音,在路上驶过,急匆匆的挤进散乱逼仄的老小区里。
地面上流了一摊的血,穿着考究的男人怀里抱着个还在不住的往从嘴角里往外溢血的人。
空气里似乎隐约有一点蜜桃味的Omega信息素,只是零星的一星半点,不仔细辨别根本闻不出来,就像是谁打开了一罐蜜桃味的汽水。
“快,担架抬上去,启动呼吸机、准备心脏除颤。”
围观的几个老头老太太,议论纷纷望着绝尘而去的救护车议论纷纷。
“那不是老温家的姑娘吗?怎么好端端的挑了楼了?”
“这么俊的孩子可惜了。”
“谁知道呢?那丫头俊是俊,听说不大检点。说不定是在外头跟人珠胎暗结了回来来要挟父母闹来了。”
“呦,他三奶奶你可别瞎扯了,我听说是老温家不让姑娘上学了,给她说了个有钱的对象,听说男方都四十了,已经死过三个老婆了。
“那丫头可是个性子烈的,能应了?”
......
“马勒戈壁!你是不是有病啊!”
千钧一发之际,拉渣土的大货车司机,一打把堵住了要冲过去碾压已经被撞飞的少年前面。
若是普通的车,肯定是挡不住这疯子的。
专业拉渣土的货车车型巨大,用后端生生挡了下来,坐在前头的司机都感觉到了猛烈的震颤,前桌上放着的西瓜、扇子,零七八碎儿全部给震了下来。
光着膀子的光头大哥气的直骂街。
而被阻挡在前面的打车的阻力拦的前面的车灯当场碎裂的女司机,疯了一般,都不顾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依旧踩着油门死死的怼,大约有要碾压过这拉渣土的车,再冲过去的姿态。
天底下还是好人多的,路过的几个路人,见那肇事司机摆明了是个疯子,此刻也顾不得刚被撞击的人不能随意搬动,再耽搁人真要被压死了,旁边也有监控摄像头,他们不怕被讹上。
几个人合力,把瘫在马路中央奄奄一息的年轻人搬到了安全的草坪上,同时已经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
两辆急救车一前一后的穿过马路,匆匆忙忙的推进了手术室里。
顾辞远撂下手头的工作赶到的时候,就见舒文清正坐在手术室外头,颇为讲究的一身行头上还沾着血。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又同时都闭了嘴,谁的心情也不好,没法子像之前一样心平气和的寒暄。
“我接到了茶茶的求助电话,没想到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舒文清僵硬的说着,他身上还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眼角带着一层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