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孟雅指甲鲜红的手捏紧衣角。
池墨保持温和的姿态,淡淡看着对面的女人陷入猜忌中。孟雅是喜欢阮郅新无疑,但她的喜欢状态却很是奇怪。
孟雅一边是把阮郅新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一般,不容他人插手。另一边,她却不怎么接近阮郅新,如果不是两人以前认识,那就是孟雅有妄想症,想象着自己和阮郅新相亲相爱,但在现实中却胆怯到不敢越雷池一步。
“小莫。”孟雅语气软了软:“你觉得,总裁会喜欢男人吗?”
池墨假装犹豫的开口:“我不是很清楚,毕竟现在双性恋的人比较多,也许总裁是双性恋。”
孟雅咬着下唇,盯着池墨:“你觉得总裁怎么样?”
池墨眨了一下眼睛,语气稳稳:“我似乎听说过,总裁他有喜欢的人,到现在没有结婚,也是因为他过世的青梅竹马,既然他有喜欢的人,那还是不要横插一脚的好。”当然,只是借种,不走心也是可以的。
孟雅眼睛亮了亮:“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池墨谦谦点头,儒雅温和。
“小莫,你喜欢公司吗?”孟雅话题一转。
“喜欢。”池墨微笑,这个问题还有别的答案吗?
“你想留在公司吗?”孟雅抛出她的筹码。
“是。”作为实习生,说不是就可以走人了。
“那好。”孟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在今天就走人。二,在总裁身边,帮我打探那个男人的消息。当然,不止他,任何和总裁有暧昧关系的人,都要向我汇报。”
池墨顿了顿,没有作声。
“你如果看了我让你送的文件,你就应该知道,公司职位会有一次调动,我会成部长,如果你够聪明,就会转正,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孟雅高傲的注视着池墨。
如同一小孩拿着棒棒糖诱惑一个成年人,拙劣又无趣。池墨略略思考,说出问题的关键:“你这样做,如果总裁发现,会引起他的厌恶,况且,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没有接近总裁的理由。”
“你很聪明,我看中的就是你的这一点。”孟雅嘴角勾着笑:“如果你知道总裁有个放不下的青梅竹马,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就是那个人。”
池墨早就有怀疑,如今听当事人说出真相,也是在意料之中。
“我当年患病,结果在国外慢慢的医治好了,连医生都说是奇迹,我在国外改了名字,我知道,郅新一直念着我,其实我也一直关注着他,我离开时,只有十六岁,现在回来,物是人非,我怕郅新他变心,所以就进了他的公司,如果你能帮我……”
“请稍等一下。”池墨打断孟雅:“我拒绝你的提议。”
“什,什么?”孟雅愣了。
“我选择离开公司。”池墨表情带着坚定。
既然阮郅新的白月光没有死,白月光也爱着阮郅新,那自己绝对不能做第三者。
当时筛选符合自己条件的男人有“未婚,无女友”的明确条令,池墨不会因为孩子去破坏他人的感情,这是底线。
“你要想好了,如果你离开公司,简历上的一笔,你准备怎么交代?”孟雅愤愤:“我只是让你帮我看着阮郅新而已,很难吗?”
“这是原则问题。”池墨不想多解释。
“你想好了,如果我成了郅新的妻子,你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孟雅气急败坏。
“谁的日子不会好过?”清朗的声音从办公室外传来,一只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阮郅新身后跟着秘书,此刻那秘书看孟雅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孟雅脸色顿时煞白。
“孟部长是不是忘记早晨的例会了?还要总裁亲自来找?”阮郅新身边的秘书冷冷一笑:“连实习生都不放过,还威胁在简历中留一笔,孟部长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我……”孟雅表情十分难看。
池墨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墙根,看阮郅新冷酷的表情,似乎是在孟雅自曝身份的那段之后才赶来的。
“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阮郅新看着孟雅的表情带着寒意。
“我……”孟雅咬着下唇,脸色苍白的厉害。
让池墨意外的是,孟雅没有再次重复自己的身份,而是乞求的看向自己:“小莫,其实这只是个玩笑……对吧?”
所有人都注视着池墨,池墨内心疑惑,孟雅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如果阮郅新知道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就在眼前,肯定不会追究她的过错,孟雅为什么不说?
“说真话,不许撒谎。”阮郅新冷清清的看着池墨。
池墨注视着阮郅新,心下调横,温纯一笑:“是的,我和孟部长在开玩笑。”
秘书有些诧异的打量池墨,阮郅新微微眯了眯眼睛。
“你要是说是真的,那她就会被逐出公司,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威胁。”阮郅新加重语气。
“总裁您很受欢迎,整个公司的未婚男女都喜欢您。”池墨沉稳的看着阮郅新,嘴角挂着亲和的笑意:“这是我们经常开的玩笑,成总裁夫人后,要怎么怎么样,真的只是个玩笑话而已。”
“对对对。”孟雅急忙应和:“我们只是在开玩笑。”
阮郅新的目光深了几分,阮郅新的秘书挂着嘲讽的笑,这理由也太过牵强,当我们还是小孩子吗?
“既然是玩笑……”阮郅新的目光在孟雅和池墨之间移动,孟雅故作镇定的笑,笑的十分难看,池墨一脸的淡定,心里打算着,回去让数据姐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算了。”阮郅新语气里带着说不清的含义:“以后还是少开这种玩笑的好。”
“是的,总裁。”孟雅如释大负,脸色都红润了几分。
“还有你。”阮郅新看向池墨,目光里带着说不清的意味:“你还真是闲。”
池墨不慌不忙,彬彬有礼的回应:“没您忙。”
阮郅新注视着对面胆大包天的实习生,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这么一个小角色。
身材修长,和寒宜室说的一样,斯文又干净,白衬衫整整齐齐,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颗。
古代的君子大抵就是这个模样吧,皎皎如月,端方有礼,整个人温文尔雅。阮郅新自己都开始反思,公司的实习生什么时候质量这么高?
池墨被阮郅新打量,没有一丝紧张不适。
身为教授,若是被学生打量个几眼就弱了气势,教授的威严还要不要了?还怎么管学生?
阮郅新盯了池墨半天,一边的孟雅,心都犯梗。倒是那秘书,看着两人的模样,嘴角挑起一抹笑。
“总裁,例会还开吗?”秘书看了眼手表,询问阮郅新。
“移到下午。”阮郅新收回目光,转过身去,出了孟雅的办公室。
看着阮郅新出去,孟雅松了一口长气,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池墨微微垂眸,不知心下思量着什么。
“出去。”孟雅指着池墨,惊吓过去,余怒倒是升了起来。
池墨谦谦有礼的点头,离开办公室,顺手帮她带好门。
下午的例会上,孟雅没有被升为部长,反倒是池墨,被要求跟着陈秘书,进行后面的实习工作。
陈秘书是阮郅新的身边的红人,一同进公司的实习生们恭喜着池墨,池墨没有发表任何见解,只是浅笑。
当天下班后,池墨回到小北家,和数据姐视频,当池墨委婉的提到孟雅的背景时,数据姐笑的嚣张。
“让你理性,还打击我的好奇心,怎么,还是要来问我吧?”
池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数据姐没有再为难池墨,大方的挥手:“说吧,想问什么?”
池墨向数据姐大致讲述了一下白天的事情,数据姐听完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亏她没说,要是说了,绝对没她的好果子吃!”
“为何?”池墨有些疑惑。
“她还好意思说她得了绝症,其实啊,绝症个锤锤!”数据姐在电脑里调出一份资料,展示给池墨看。
“当时,是他的爹贪污腐败,眼看着事情要败露,带着全家去国外避难,当时国际法律没现在健全,逃往海外的贪官多的数不过来,孟雅的爹就是。”数据姐把孟雅他爹的信息调出来:“自己爹贪污腐败,全家跑路去国外,孟雅死要面子,也可能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就编出一个得了绝症的话来,骗自己的小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