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杨方原对邹邵的脑补一无所知,答道:“发情期已经过去了,我觉得自己要被榨干变成废人了。”
邹邵的思维顺着杨方原的话发散:如何被榨干?怎么变成废人?邹邵打了个寒颤,连忙把思维收回,清清嗓子说:“那你还好吗?需要我过去帮忙吗?”
杨方原轻轻笑起来,带着几分刻意的暧昧:“现在满屋子都是我的信息素味儿,家里被我搞得乱七八糟,吃的喝的发情期用的,被我扔的到处都是,你确定你要过来吗?”
“我是想去给你帮忙!”邹邵咬牙切齿,“你故意勾引我吧杨方原?我敢现在过去你敢给我开门吗?”
杨方原继续笑着,笑了一会说:“算了,等我休息休息,把家里和自己收拾利索,再邀请你过来,今天就不要了。”
邹邵深呼吸,把被杨方原勾起的火压下去,问:“明天还去上班吗?我让小飞再帮你请几天假?”
“再帮我请两天吧,”杨方原点开免提,把手机放在脸旁,成大字型趴在床上,“这次的发情期有点猛,我得缓缓。”
“杨方原,”邹邵的声音是强忍的平静:“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之前我以为你是一本正经跟我高中班主任似的凛然不容侵犯的人,结果就过了一个发情期,你就变的油嘴滑舌胡乱撩人,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
杨方原愣了愣,反问道:“我哪里油嘴滑舌胡乱撩人了?”
“又是说自己被榨干,又是说让我去你家,刚刚跟我抱怨发情期太猛?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吗?”邹邵一一列举。
杨方原不敢说自己完全都是无心的,仗着发情期刚过完的这股劲,他是有撩一撩邹邵的意思在话里,可他没想到撩的效果这么好,邹邵反应这么大。
杨方原把头凑近手机,把声线压得更低了些:“我觉得这个事情吧,是因人而异的。我是说者无心,你是听者有意。你觉得呢?”
邹邵自认口才没有当老师的杨方原好,他也不指望能在口舌上胜过杨方原,只能放狠话:“行,是我想太多,你等着。”
杨方原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邹邵抓了抓头发,决定结束这次通话。
“我看你挺好的,那就多休息吧,多喝温水多吃东西,培训学校那边我帮你请假。等你恢复了再联系我。拜拜。”
“好,拜拜。”
杨方原话音一落,邹邵就把电话挂断了。
第18章
邹邵憋了一肚子邪火,不管自己刚洗完澡,捅上衣服下楼跑圈去了。
杨方原则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找出信息素吸附器,打算先把房间里的信息素味除一除。 打开开关,杨方原重新栽倒回床上,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杨方原拖着发软的双腿给自己做了一顿饭,吃完后感觉终于活了过来。
收拾垃圾,清洗床单,打扫房间,然后给自己好好洗了个澡,这一次的发情期终于可以画上句号。
隔天杨方原去了趟超市,除了补充在发情期消耗掉的食物、用品外,他还额外买了毛巾、牙刷、内裤、拖鞋,另外还有套套和润滑剂。内裤和拖鞋根据使用人的身高和杨方原的目测,买了最大号;买套套的时候杨方原思考了很久,也拿了最大号,希望到时不会尴尬。
一切准备就绪,杨方原给邹邵打了电话,约好这周六到家里来。
可是他被鸽了。
说来也是不巧,邹邵有个消防规范培训,时间本定在下个周六周日,可主讲专家临时有事,就把时间调到了这周,于是他不得不放杨方原鸽子。
邹邵满肚子抱怨发不出来。
他和杨方原都清楚这次的约会要做什么,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心里他却一直在掰着指头算时间。谁知道周五会突然通知要去培训?内裤都要脱了又让人把棉裤都穿上,邹邵别提多憋屈。
杨方原倒是还好,毕竟他刚过完发情期,这方面的需求相比邹邵来说没那么强烈,他哈哈笑着安慰邹邵:“没事儿,这周不行还有下周,下周不行还有下下周,别急,总能约上的。”
邹邵表示:我想表演原地暴躁。
终于熬过一个礼拜,到了周六下午,邹邵早早的拎着一袋菜出现在杨方原楼下。原来打算买束玫瑰,但想想杨方原一贯的表现,他觉得还是拎菜更受欢迎。
按下房间铃,邹邵等着杨方原回应。
楼门“啪嗒”一声开了,杨方原一边想着“都不问问是谁就开门”,一边走进楼道。
杨方原住的小区比较老,小区内都是六层的多层住宅,好在年前刚做过整体改造,小区的道路和绿化都翻修了一遍,不会显得老旧。
杨方原住三层,邹邵没用几分钟就来到他门前。房门是虚掩的,邹邵敲敲门,听到杨方原在门内说:“自己进来呗,拖鞋在门口。”
邹邵突然感到手足无措,一阵紧张。
轻轻推开门,杨方原的客厅顿时在他眼中展现开来。
暖黄色的墙壁,米白色的地板,客厅的窗户做成大飘窗,窗台上铺着一层毛绒绒的毯子,上面胡乱放着几个抱枕,还丢着几本书。靠窗台的墙角用鹅卵石垒出一个三角区域,里面放着一盆富贵竹,周边零散摆放着十几盆多肉。富贵竹的旁边是一张黄绿色双人皮革沙发,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几个造型各异的卡通杯和摆件,背后的沙发墙上画着一个巨大的亮黄色的既像老鼠又像兔子的动物,如果问杨方原他会回答——皮卡丘啊,萌神!
墙上的皮卡丘是杨方原自己打稿让师傅画在墙上的。虽然杨方原看上去刻板正经,但实际上他是一个漫画宅,宅到仅仅“看漫画”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了,他还自己动手画,虽然水平一般,但热情不会比任何人少。曾经杨方原有一屋子的正版漫画和手办,随着他的穿越不知道留给了谁。穿越之后杨方原也没放下这个爱好,一点一点又积累了许多。
邹邵万万没想到杨方原的家是这个风格,他以为杨方原的家应该是黑白灰的现代干练的风格,或者干脆就是普通的白墙瓷砖地面。
杨方原接过邹邵手里的菜,被袋子的重量惊了一下,问:“怎么带了这么多菜来?”
邹邵收回眼神,换好拖鞋迈进屋里,拖鞋的大小刚刚好。
“做了吃。”邹邵说着跟着杨方原进了厨房。
杨方原把袋子里的东西捡出来——鸡鸭鱼肉、好几种蔬菜、蘑菇、水果,杨方原有些无奈,说:“买这么多吃的完么?你不会以为我厨艺多好吧?我也就是下个面条炒个西红柿鸡蛋的水平。”
邹邵说:“我做啊,我之前没告诉你么?我当兵的时候在炊事班。”
杨方原不敢置信地问:“你?炊事班?”
邹邵上前一步接过杨方原手中的食材,冲他咧嘴一笑,说:“野战炊事班。你的锅碗瓢盆都放哪儿?跟我说说,然后去外面沙发上看会电视,我给你整一桌好的。”
杨方原莫名其妙就被接管了厨房大权,像客人一样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直到邹邵喊他,他才恍如从梦中醒来。
杨方原回到厨房,餐桌上摆满了菜。盯着一桌色香俱全的菜肴,杨方原竖起大拇指。
邹邵脱掉围裙,问杨方原:“要喝酒吗?我没买酒。”
杨方原从柜子里掏出几瓶啤酒,说:“只有这个了,意思意思就行。”
两人落座,杨方原打开一罐啤酒递给邹邵,自己也开了一罐,举起来对邹邵说:“第一次到我家来,欢迎。还有,谢谢你这顿丰盛的晚餐,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邹邵拿着酒罐跟他碰了碰:“小意思,谢谢招待。”
第19章
晚饭并没有吃很久,结束时才七点刚过。
饭后的整理工作杨方原承包了,他把邹邵赶出厨房,说:“饭是你做的,碗我来刷。”
于是轮到邹邵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在客厅里坐定,邹邵隐隐闻到墨水的味道,这是杨方原留下的味道,厨房里油烟气重,邹邵没分辨出来。
“他今天应该没喷掩盖剂。”
邹邵是喷了掩盖剂出门的,他的工作性质要求他必须随时控制自己信息素的散发。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的信息素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