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他总在掉马[重生]+番外(23)

作者:今夕故年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倒是比谢清霁好一些,谢清霁是一杯倒的话,他勉强能算个三杯倒,不然他当年哪有那胆子去撩拨他师叔,今夜又怎么会疯成这样,逮着他徒弟灌酒。

总之这注定是个混乱又煎熬的夜晚。

胡长老又焦灼又期待地等着谢清霁将批了印的玉简带回来,丝毫不知他眼巴巴等着的人正身陷囹圄。

谢清霁被喝醉了酒发疯的人缠得无法脱身,逼不得已也喝了一肚子酒,成了第二个小醉鬼。

最后两醉鬼酒喝完了,闹够了,脑子都不清醒了,迷迷瞪瞪之中,又倦又困,面面相觑了一会,倒头就睡。

只留下不知实情的胡长老苦苦等待。

司暮做了场梦。

修仙之人很少做梦,司暮上一回做梦,约莫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他放任自己沉浸在梦境里,有些感慨,没想到这回喝醉了酒,还能梦见这么些陈年往事。

他师尊行露陨落后,司暮跟着他师叔谢清霁过了数百年,从一个十五六岁的萝卜头,变成成身姿挺拔眉目俊朗的成熟男人。

数百年光阴,就算是养只猫养只狗,也该养出感情来了。

但谢清霁不然。

他师叔揣着颗又冷又硬的石头心。

这数百年来,谢清霁几乎有一大半时间在闭关,另一小半下山历练,斩妖除魔。

只有那么偶尔的,碎片似的时间,他才和小司暮有短暂交流。

还得小司暮非常主动的,卖乖装无辜的,才能骗得来一个抱抱。

说是抱抱,其实也不过是小司暮撒泼赖皮凑上来的一个单方面抱抱。

谢清霁通常是不会回应他的,他只会僵硬着,默然忍耐片刻,直到小司暮不安分地跃跃欲试想要越雷池,他才冷冷淡淡地说一声“放手”。

怎么会有这样不得趣的人。

小司暮难免在心中抱怨。

他开始用各种方法来吸引谢清霁注意,想让谢清霁对他露出夸赞的神色,哪怕只是笑一笑都好。

行露离开时,小司暮才刚拜入飘渺宗不久,还什么都不会,不过他很有天赋,一句口诀记下了,举一反三就能摸索出一系列的。

谢清霁刚开始还学着其他人干巴巴地教他,后来发现他着实聪明,便干脆将书房的禁制口诀告诉他,让他自己去看书,不懂再来问。

小司暮没让他失望,自学学得飞快,美滋滋地去找谢清霁,满心以为能得到他师叔的夸赞。

结果谢清霁只略略检查了他一下,觉得挺满意,交代了他几句,就心很大地闭关去了。

这一闭关,就是一年半载。

小司暮:“……”

小司暮不高兴了。

他琢磨了一下,转而开始惹谢清霁生气——不管怎么闹,只要让谢清霁能注意到他就好。

不过这主意也不太成,他胡闹得再厉害,谢清霁也依旧云淡风轻,好像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左不过一句“噤声”“胡闹”就能打发。

司暮郁闷了很久。

他是真的很在意谢清霁,就算他师叔总是板着脸,一本正经端着架子没点乐趣,但这并不妨碍司暮喜欢他。

谢清霁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视线就会不自觉跟着跑,仿佛小狼狗在垂涎一块香喷喷的肉骨头,总惦记着想叼回窝里守着,不愿意让别人碰一碰。

后来他才明白,那是类似于,兽类碰见了心动的猎物,所产生的的觊觎和占有欲。

——他在觊觎谢清霁。

——他在试图让谢清霁这个名字前面,冠上“我的”两个字。

司暮渐渐长大,在日复一日的试探中,终于知晓了他师叔的底线。

他可以偷懒不练功,可以逗仙鹤捉乌龟,甚至可以将谢清霁要看的书弄乱……但唯独不可以在他和谢清霁之间,产生除师叔侄以外的关系。

可偏生这是司暮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在反复试探,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后,终于一咬牙,决定来搞个大的。

但司暮也是情窦初开,虽有一腔热血,实施起来难免彷徨——上回他只问了句“道侣”,就差点儿被赶下主峰,这回他要说更过分的事,岂不是要小心被直接逐出飘渺宗?

司暮冥思苦想,想起众人常说酒能壮人胆,深以为然,于是偷偷摸摸去弄了一壶酒来。

转念又想到他师叔那屋,通往四面八方,阵法禁制随便就起,不是个作案的好场所,琢磨了一下,找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只说修炼卡到瓶颈了,让谢清霁晚上过来一趟。

谢清霁没想太多,答应了。

这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司暮在谢清霁来到之前,猛灌了自己三大杯——结果他高估了自己酒量。

胆子是壮大了,可也大过头了。

他原本打算是借着酒劲壮壮胆给谢清霁表个白的,不管谢清霁拒绝还是接受,他至少要让谢清霁知道他的心思,往后别的,再徐徐图之也不迟。

可他弄到的酒后劲太足——刚喝第一杯时根本没什么感觉,他惴惴之下只以为这是假酒,急急忙忙又灌了两杯。

谢清霁来的时候,那酒正正好上头。

而谢清霁果不其然,听都没听完他说话,便皱着眉斥了他一声“胡闹”,转身要离开。

司暮脑子一抽,酒意上涌,他胆大包天地拽住了谢清霁的袖子——他向来很胆大,但这也是他第一次胆大到近乎狂野的地步。

他拽住袖子一扯,顺势扣住了男人清瘦的手腕,拉着人往屋里一拉,啪的一声往门上设了禁制,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清霁,充满着凶狠的意味。

“师叔走这么快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我早已成年,也知晓自己在说什么,这原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不是现在这样的,是像道侣那样的。”

“师叔,你知道道侣是什么吗?”

谢清霁被他胡言乱语气得不清,拂袖震怒:“闭嘴!”

他尚且端着架子没动手,只以为司暮是喝醉了发疯,试图和往常一般,用简单的词语将司暮斥退。

可司暮今天喝了酒,熊心豹子胆泡的,觉得自己现在浑身充满勇气,步步紧逼,彻底放飞了自我:“道侣就是我们可以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比如这样——”

他低低沉沉地一笑,捞过旁边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然后随意一扔,紧接着就倏然出手,甚至用上了一点灵力,将谢清霁整个人拽进了怀里,长臂牢牢扣住腰,低头咬住了谢清霁的唇!

谢清霁大概是没想到他胆大如此,一时震惊地都忘记了反抗,直到司暮湿热的舌撬开了他因错愕而微微张开的唇,将一口清冽的酒渡了过来!

掌下腰身清瘦挺直,扣在怀里时是与他如此贴合。

司暮酒意上头,模糊中想,这人天生就合该是他的。

然而下一瞬哗啦几声,司暮就整个人横飞出去,撞飞了许多东西,最后砸到门板上,哐当砸破一个大洞,踉跄倒地。

——要不是方才他自己设的禁制拦了一下,他现在得跟个萝卜一样栽在外头雪地里。

这一下谢清霁下了狠手。

司暮站起身来,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咳出来一口血,胸腔里痛得他发懵,有那么瞬间他甚至怀疑肋骨怕不是都断尽了。

他呸呸吐干净嘴里的血沫子,抬眼看见他师叔怒容满面,怔了一瞬,旋即便大笑出来,沙哑着声道:“师叔生气了……我以为师叔是石头心,原来也是会生气的。”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新奇事,看着谢清霁强作镇定,耳根尖却红得火烧似的,得到了极大的鼓舞,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眸光发亮。

谢清霁是第一次在震怒之下,对司暮下如此狠手,看见司暮吐出来的血,他指尖微微一颤,又很好地被掩饰了。

他脸色有些发白,抬手以袖狠狠擦过唇畔残留的酒液,力气之大,压的唇都失了血色。

冰雪似的一个人,唯独耳根尖越发滚烫发红,一抹艳色灼伤人眼。

司暮跌跌撞撞走回来,眸光亮到极致,喊了声“师叔”。

谢清霁哪里还想理他,见他还能走动,冰冷着一张雪玉似的脸,拂袖就要绕过他离开。

可司暮现在就是只饿狠了的大狼狗,见着了肉骨头,闻着了肉味,却死活尝不到,哪里肯放人走,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往谢清霁面前一堵——不知何时,他已经长得比谢清霁还要高还要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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