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当众羞辱着冷杉,让冷杉像个男妓一样贡献出去,只为讨得那些松品也同样厌恶的人的笑声。
其实不仅冷杉记得,松品也记得那段时间冷杉被迫做的一切。
那些必须射出的精液,一定要硬起的阴茎,宽敞到连拳头都能塞进去的穴口,以及满是润滑剂和辣椒水的乳头。
他看着冷杉像一个在那方面的国王一样,赤裸着下半身,看着达官显贵们跑过去啜吸着他的阴茎,又坐在他的身上。
可是松品知道他不是一个国王,他是一个奴隶。
这个奴隶的阴茎是为数不多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它归属他们所有,什么时候硬起,什么时候射精,什么时候又因为亢奋而跳动,都不由冷杉说了算。
由他们说了算。
那种莫大的屈辱感敲碎了冷杉的自尊心,这不是一个晚上就能做到的,而是很多个晚上,很多个人。
松品说这是你让他们记住的好机会,你不要摆脸色,你有什么资格摆脸色。
所以冷杉把拒绝的话咽下去,他知道松品说的有道理,只是有理,不代表他不恨。
他的恨是藏在眼底的杀意,是他沉默的接纳,是他咬住牙关之后却又堆起的笑容,以及每一次在松宅洗个干净,回去却还用刷子在皮肤上蹭出的累累伤痕。
冷杉如此厌恶这种奉献,可他没有拒绝奉献。他的屈服和顺从为松品想要的,那是一条被驯服的野兽该有的姿态。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知道你会超过我,你会爬到我的头上,我怕你到时候对我的做法,和我对你的一样啊。”
这就是为什么手中权力越多,越无法放手。在这条路上没有知足的说法,毕竟就算不是自己的野心喂不饱,那一旦放手,结局就得像冷竹和冷逸一样被一炮消灭,或者像松品一样,被枪指着脑袋。
他们都知道得太多了。
冷杉追逐着他想要的那一张入场券,可是在追逐的路上他卸掉了尊严。这是很难找回来的东西,即便拼凑,它也已不再光洁。
“但我爱过你,”松品又重复了一遍,他渴望这一句话能让冷杉有那么一丝半毫的心软,让他可以叫冷杉理解他的难处——“如果我不在这个位置上,或许我们也能有普通人的爱情。”
冷杉从始至终没有回答。
松品低下头去拿手机,总算拨通了那一个号码。
第50章
接通电话时,那边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电话换了很多人,最终才听到那份苍老的熟悉。
那边说,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松品紧了紧手机,不知为何,他的眼眶有点热。或许这就是那根稻草从他手中夺走的感觉,让他不舍得,一点都不舍得。
可是不舍得他也要做,他得相信自己的那一番所谓告白,在他挂断电话之后,对冷杉有点影响。
松品说是这样的,蛇老板,五河国这边有点问题,那个会议我可能要派代表去。
“代表?”那边反问,“这个会议没有人可以代表你啊,松品。他们都是认脸的人,这会不会有点……不合规矩?”
松品苦笑,他说尽管是代表,但算是我的接班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可能蛇老板都得吩咐他去做。你知道我这边——
“我没有听说过接班人这回事,”蛇老板打断了对方,“是什么让你那么仓促做决定。”
松品闭上了眼睛,他心说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可是这句话已经被逼到了嘴边,他不说出来一切都完了。而说出来,或许还有一线可能。
事实证明松远不会让他流眼泪,冷杉不会让他流眼泪,然而当让他把手里那一块刻印交出去时,他的泪水濡湿了眼眶。
蛇老板又说,松品啊,你如果不方便讲话,不如坐飞机过来,我们面谈如何。
然而不可能了。
松品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道——“蛇老板,五河要查松家了。”
鹫航和松家有矛盾,岚家和松家有矛盾,当位的是鹫航的人,这是众所周知的。而松家——松家被团团围住,他试图杀出重围去见蛇老板,但他不希望给蛇老板惹上麻烦,这是他所编撰的。
他是有后备计划的,这样的斗争不可能没有二手防范,所以替他出面,以及之后都会接替他出面接洽的,是新贵冷家。
干净,体面,白手起家,跟了他很多年。
“冷杉。”报出那个名字时,松品觉着那个扳机已经扣下了。
蛇老板听罢,停顿了很久。但对方还是补了一句——“坐飞机过来,我派人去接你。”
“不,我出不了五河,”松品说,“让他去吧,蛇老板,给我个面子,他会代管我所有的活动。”
无论是他的钱,他的地,他的线路,还是他的人。
蛇老板想了很久,但也只能说,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松品马上回头,他说我打了,我打完了,我全部都遵照你说的做,让我见松远,让我跟他走吧。我再也不会出现,全部都是你的了。
他过去抱着冷杉的腿,他说你饶了我吧,我爱过你的,看在这个份上好不好,看在……看在我真的很喜欢你的份上,你忍心杀了我吗,你忍心吗?你不忍心的,对不对,对不对啊……
松品的眼泪总算流淌了出来。
冷杉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留恋。
他说对啊,你喜欢过我,所以我不会杀了你,“我也爱过你啊。”
冷杉放下了手枪,朝凉洛走去。他背对着松品点了第三根烟,示意凉洛过来。
凉洛接过冷杉的枪,走到松品面前,而后举起枪口,干脆地扣下了扳机。
那一声枪响在松家宅子的上空回荡着,带着烟雾继续飘散。
黑夜安静地注视着这个地方,所有军车旁的人都沉默着。
他们好像在场,又好像不在场。
第51章 凉洛
凉洛把枪放下来的时候,嘱咐他们赶紧埋土。
看着土往人身上去,他朝铲土的两人点了点头,转身走远。他掏出手机,上面显示三个未接号码。
凉洛回拨过去。
那边的人说,上菜了。
凉洛问,煮熟没有。
那边又说,熟是肯定熟了,一把火什么都烧没了。
凉洛停了停,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
那边笑了,过了好一会,回答:食客跑了。
凉洛挂断了电话,走到冷杉旁边,他说杉哥,痕肖说完事了。
冷杉明白,让凉洛把车招呼过来。他不打算在松家老宅逗留了,那两具尸体留着给那些警察发现。不过在他们发现的时候,他大概也已经换了身份。
他在警署里有很多人,那是管子插在他的火马酒瓶里的虫。所以这发现就相当于没发现,何况松品死了——他拉上了车窗——应该很多人也会高兴。
松品和兽象联盟的人搭上线,或许是这群旧富们不想看到的。这意味着松家又继续往上走了,还他妈走向世界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只要冷杉代替他去把这个会议参加了,回来之后,这群旧富们不愿意也得接受。
渔蛇国是一个超级大国,它的势力几乎遍布整个兽象大陆。原谅冷杉踩着松品的身子往上走,若非如此,他估计是这一辈子也没法搭上线。
然而冷杉还是觉得一切都不安心,这个行动他筹划了三年,到当下为止似乎也没有什么阻碍,可不知为何,他总觉着有一双眼睛跟在他的身后。
“痕肖的话你信吗?”冷杉突然发问,让凉洛看了一眼镜子。
凉洛说,您怀疑他吗?
冷杉笑了一下,他说他原来是冷竹的人,还和山槐有那么深的交情,你觉得他下得了手吗?
凉洛也笑了,他说但他跟了你三年了,何况当初山槐和冷竹要杀他啊。
冷杉没有接话,他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景色。
凉洛也收回目光。
凉洛到现在还记得三年前痕肖带着山槐仓库地址跑来找冷杉的模样,他似乎是抱着必死的觉悟。
听闻是他在冷竹禁止的情况下,私自运了一批货给隔壁国家瞭望街的岚久。做这个生意的私人商贩和国家级别的不同,他们一般不知道也没有权力打听客户拿这些军火做什么。
以至于让岚久让自己的人拿着长河给的武器,扫了长河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