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不及清拂尘+番外(36)

“她们是伺候您的细致宫女。娘娘,咱们景儿都有了,可少不得活物来热闹热闹不是,这是娇莺和戏蝶,是洒扫宫女。”

说着,后排的两个宫娥齐齐拜倒见礼。

“这都齐活儿了,最重要的还的是咱们宫里得上下一心,才能欣欣向荣啊!”钱万立说着摆摆手,最后两个小丫头也请安道:“奴婢义心、向荣给娘娘请安了。”

说完后众人齐齐拜倒:“恭祝娘娘芳颜永驻,圣眷深顾。”

纵使瑾姮心悴力疲,也不禁被这一下子逗得笑了出来。便问道:“这是你们谁编的?”

陶姑姑在一旁笑道:“小的们不敢邀功,这都是内务府吩咐下来的,奴才们不过是照着做了。”

“你们也是不容易的。”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算是给众人立了个规矩。瑾姮此时已是乏的厉害了,吩咐道:“以后咱们便是一处的了,这些银子请大家喝茶吧。”

众人得了赏赐,瑾姮便吩咐众人退下了。

云霜搀扶着瑾姮到榻边稍作休息。瑾姮揉着小腿,道:“这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感觉没力气似的,没坐一会儿就累了。”

“娘娘这是还没调养好身子呢,这几日迁宫事情多些,娘娘少操些心,有奴婢呢!”

“好云霜,还好有你在我身边。”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迁宫完毕,第二日一早,阖宫众女眷便要面见皇后,礼见六宫。是以天不亮时瑾姮便起身洗漱,挑了件素色遍地撒花银丝对襟敞花袄,外面罩了一件金丝毛比肩小坎卦,头上顶了件小旗头,便去了承乾宫中。

因是第一次阖宫拜见,众女眷皆以正装,齐聚一堂。

先是以年贵妃为首向皇后行礼,因着她七个月的身子,倒是省了不少。接着是以齐妃、瑾姮为首向皇后、贵妃见礼,众人先是对着上首的皇后齐声叩头,恭祝洪福,后转身向坐在下首的年氏行礼叩首,只见她笑盈盈的把瑾姮从地上搀起,娇颜明媚道:“熹妃姐姐,身子不好就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了。”

瑾姮淡淡道:“劳贵妃娘娘担心,臣妾身子无碍。”

“姐姐在本宫面前就不要逞强了,妹妹也是掉过孩子的人,知这其中是何等的痛楚。”年氏说着便悲戚起来。

瑾姮心下不解,刚欲开口询问,便听皇后道:“你们姐妹要说话好歹也让其他妹妹坐下才是。”

年氏忙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妹妹光顾着熹妃姐姐的身子,倒把其他人给忘了。不过姐姐你虽再无法延嗣,也要爱重身子,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好了,姐姐快去坐着,等着见礼吧。”

“你说什么?什么无法延嗣?”瑾姮诧道。

年氏闻言惊惶的从座椅上起身,颤声道:“怎么…姐姐不知道吗?那日你小产后太医说你再也不能……”

“年贵妃,”皇后在上首打断她,“既然你已经见过礼了,身子又重,还是好好回去休息吧。”

年氏急忙小心翼翼的应承下:“是臣妾身子不适,脑子也糊涂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皇后娘娘见谅。臣妾这就告退。”说到后来已有了隐隐的哭腔,艰难的道了个万福,这才由丫头搀扶着走了。

“皇后娘娘,这……”瑾姮甫一开口,便被皇后打断道:“熹妃你身子也不好,这觐见礼改日吧,你也回去歇息着。”

裕嫔见状,上前道:“皇后娘娘,嫔妾送熹妃娘娘出去吧。”

皇后颔首,裕嫔便扯了扯发着愣的瑾姮,出了殿门。

送至承乾门,裕嫔嘱咐了若水好好伺候瑾姮回去休息,又对瑾姮道:“妹妹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才是。”

“姐姐也知道我小产了吗?”瑾姮语带哽咽之意。

裕嫔叹气道:“我哪里知道呢,那日你带公主们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后来只听说被皇上带到养心殿去了。你回来后,只见神情疲惫不堪,像生了场大病一样,我虽有心问,但始终开不了口。眼下还是先回去好好歇着才是。”

瑾姮面无表情,道:“姐姐放心,我有分寸。”

却说那厢年氏坐了步撵回了翊坤宫,碧雩和碧霰急忙上前迎了,小心伺候年氏在榻上卧下,碧霰递上了茶水,连声道:“娘娘月份见大,身子不方便,皇上都说不用去见礼的,娘娘何必跑这一趟。”

年氏有些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皇上要瞒着那个小贱人,本宫偏要让她知道。说到底皇上还是怜惜的,哥哥和那钦天监都那样说了,皇上还是非给妃位不可,这一口气不出本宫心里怎能舒坦。”

碧雩极有眼色的上前为她敲腿,“娘娘千万莫气坏了身子,咱们年府为皇上出了何等的力皇上心里是清楚的,如今大业已成,皇上定会更加疼惜娘娘,那熹妃已是不成了的。在这后宫里,除却皇后,谁还能跟娘娘比。”

年氏闻言,似若有所思道:“皇后……”

云霜本是奉了命令一早去内务府答谢的,没成想刚办完差便看见一路疾跑过来的若水,听其将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不禁切齿道:“年贵妃这般歹毒心肠,还嫌害主子不够么!”说着二人便急忙赶回了景仁宫。

云霜进门的时候只见瑾姮斜卧在贵妃榻上,刚喝下一碗养心茶,神色同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麻木,毫无生气。

她见云霜进来,便道:“你来的正好,喻岫说那天的事只你晓得,你来说说。”

“娘娘,”云霜不忍,眼里含泪,“都过去了,您就别再……”

“那日我是小产了吗?”

云霜无奈,只得点头,凄声道:“您有两个月身孕了,太医说您那日行动剧烈,寒气冲体,加上急火攻心,心思颤乱,情绪过激,导致血络不畅,没能保住……”云霜素来端重老成,此刻竟是大哭起来,道:“娘娘您怀公主的时候遭了那样的罪,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么多年来能再度有孕是多大的不易,谁知老天不开眼呐,那太医自己没本事,竟说娘娘身子坏了,以后都不会有孕了……”

她哭得急了,稍稍喘了口气,恢复了些仪态,又道:“皇上气急了的,将十王爷一家赶出了京城,十四爷一家也遭了幽禁,迁往汤泉了……皇上特地吩咐,这事谁也不许说的,就是怕您伤心。”

瑾姮听罢,嗤笑了一声,说道:“也好,也好。”

云霜不依,劝道:“什么也好,主子不可灰心,天下什么好药材没有,总会调过来的……”

“既是封了口的,贵妃怎么会知道?”

云霜一脸厌恶鄙夷,道:“不仅她知道,连她哥哥都知道了。奴婢听说,皇上本也是要封您贵妃位的,寝宫也是近的永寿宫。谁知她哥哥上折子,串通钦天监,非说皇上刚刚登基您就小产是极不详之兆,贵妃之位过高会冲撞太后和皇后,硬是只给个嫔位,宫室也要放在东南角才能避祸。后来或许是皇上不允吧,给封了妃位,只是这景仁宫是不得不住了。”

晌午时分,商安匆匆跑进养心殿暖阁内,在胤禛耳边言语了几句,只见胤禛怒而摔笔,道:“不是早派人告诉贵妃不用去见礼了么?”

商安一脸苦相:“谁说不是呢,您怕若是不让熹妃娘娘去见礼娘娘会起疑心,便嘱咐不让贵妃娘娘去,是奴才亲自跑了一趟,贵妃娘娘直说这是阖宫大礼,自己的身子无碍是可以去的,奴才好生劝了半天,娘娘这才应下的,谁知……”

胤禛眉头紧皱,问道:“那瑾姮……”

“没听着景仁宫里传太医,想来身子应该是无碍的,只是这人有没有碍就不知道了……”

“朕亲自去看看吧。”说着就要起身。

商安喜道:“奴才也是这样想着,要是您亲自去看看,娘娘定会好了。”

未走到门口,胤禛却停下脚步,转过身道:“还是你去替朕走一趟吧。”

商安连忙变作一脸苦相:“皇上,奴才都替您走了一个月了,您是没看见娘娘身边的若水姑娘,每次见去的只有奴才没有皇上,那眼睛瞪的直要把奴才吃了一样。您就当可怜可怜奴才,亲自去一趟吧。”

胤禛微微踌躇,搔了搔头发道:“朕去,不知道说什么,万一她不待见朕……”

“皇上,奴才去更不知道说什么。夫妻哪有隔夜仇,就算有,这么长时间也早消磨掉了,现在肯定只盼着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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