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750:凶案现场的猫(7)

顾夏,法医顾夏,跆拳道黑带,虽然是技术人员,但在警校时就是个飞腿无人敌,心狠手辣且妹控,要是让她知道老陈欺负她妹妹,老陈就可以提前退休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了。

老陈浑身一个激灵,连连点头。

因为案件线索中断,整个重案组办公室着实愁云惨雾了好几天。

傅酒酒下了班又去宠物殡葬馆,跟前台小妹核对一周的营业情况,安排明天的宠物殡葬事宜,等终于回到长安小区的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她顺便在小区门口的凉皮店里买了一份陕西凉皮,提上楼打算当晚饭。

刚刚换上睡衣,正打算往床上盘腿一坐,突然间,外面有人敲门。

推开门,哟,是熟人。

一个不大该出现在这儿的熟人。

苏巍一身棉质家居服,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手里端个小碟:“新邻居你好,我家今天吃螃蟹,来借个醋。”

感情他也搬到了这儿。

原来昨天下班时候,楼下七零哐啷搬家的,就是他啊。

傅酒酒挑眉,倒一点醋给他。

苏巍端着醋下楼,最近是大闸蟹成熟的季节,他住阳澄湖附近的朋友寄给了他一盒正宗阳澄湖大闸蟹,蟹已经蒸在锅里,才发现家里没醋,所以上楼去借。

端着醋回来,螃蟹已经熟了,散发出勾人涎水的香味。

苏巍搓搓手,把大闸蟹从锅里取出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今天有口福了。

还没等下手,突然有人来敲门。

苏巍开门,门外,一个熟人倚门框站着,一腿伸直一腿屈着,趿拉着拖鞋,露出细细的、踝骨圆圆的脚踝,脸上带着笑,手里端个小碟:“新邻居你好,今天我家吃醋,来借个螃蟹。”

苏巍家在502,天花板上头就是傅酒酒家。

长安小区被房产中介整个改造成了差不多的样子,苏巍家和傅酒酒家格局相同。

苏巍比傅酒酒更省事,连椅子都没有,就在客厅铺了张竹席,上面放一张小方桌和两个蒲团。

大闸蟹盛出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放在方桌上。

傅酒酒和苏巍两个人,一人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

傅酒酒双手合十,给大闸蟹念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

苏巍惊奇地看着她:“你还信佛?”

傅酒酒热毛巾把一擦手,伸手拿螃蟹:“不仅是佛,基督我也信,我信的多了去了,小时候有段时间老是做噩梦睡不着觉,我妈病急乱投医,让我信了好多烂七八糟的宗教,黄大仙都有呢。”

苏巍更好奇了:“你做了什么亏心事睡不着觉?”

傅酒酒翻白眼:“我那时候才十二三岁,能做什么亏心事?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记得了,听我爸妈说,是出了一场车祸,缺失了一段记忆。”

苏巍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你是脑残。”

傅酒酒把擦过手的毛巾把朝他扔了过去。

傅酒酒拿起一只大闸蟹,开始碎碎念:“你知道怎么挑螃蟹吗?看颜色和毛,好的大闸蟹,毛是金黄的,蟹壳是青褐色的,喏,就像这只。”

她把手里的螃蟹翻转一下给苏巍看:“尖脐的是公的,圆脐的是母的,九月母蟹肥,十月公蟹壮,现在是十月,应该吃公蟹。”

说话间她开始拆螃蟹,先把腿子一条条掰下来,放在盘子里:“看蟹黄多不多就要看螃蟹厚不厚,越厚蟹黄就越多,你看,满满一壳蟹黄!”

她舀一勺姜醋倒进蟹壳里,搅拌一下,舀一勺填进嘴里,发出满足的“呜”的一声,眼睛也眯了起来,像只被挠下巴挠到爽的猫。

看她吃螃蟹可比自己吃螃蟹有意思多了。

苏巍把盘子往她那儿一推:“好吃你就多吃点。”

他站起身来去取用热水温着的黄酒,螃蟹性凉,吃的时候必须佐以温补的黄酒,否则肯定肚子疼。

等他回来的时候,盘子里的大闸蟹只剩下了四个。

苏巍目瞪口呆。

这小姑娘吃螃蟹也吃的太快了吧?还是个技术工,蟹黄剔的一滴不剩,蟹腿里的蟹肉也都抽了出来,蟹壳和蟹钳整整齐齐地摆在垃圾盘里。

见他回来,傅酒酒不好意思地一笑,舔舔手指,乖巧地把双手放到膝盖上:“我吃饱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苏巍给她倒一杯黄酒:“喝杯黄酒冲淡一下。”

傅酒酒忙摆手:“我最讨厌喝酒了,没关系,我年轻,火气旺,苏叔叔你多喝两杯。”

听到“苏叔叔”三个字,苏巍的脸唰地就黑了。

傅酒酒觉察到低气压,乖觉地站起身来:“天不早了,我走了,白白,晚安。”

苏巍就着黄酒吃螃蟹,越吃越郁闷,就差个四五岁,他男人三十一枝花,怎么就叔叔了?

突然,又有人敲门,打开门,还是傅酒酒。

苏巍黑着脸:“怎么,来吃个回头蟹啊?”

傅酒酒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把手里捏着的东西递过来:“为了报答你的大闸蟹,我请你看画展。”

苏巍接过来,打眼一看,是一个年轻女画家即将在滨江市视觉艺术中心开的画展。

时间是在10月30号。

这个女画家苏巍听说过,叫纪若如,年纪轻轻,也就二十七八岁,但已经享有国际盛名,她的画展估计也不便宜。

苏巍扬扬票:“谢啦。”

他看着傅酒酒往楼上走,突然想起来,傅酒酒一直没问他为什么搬来。

他喊住傅酒酒:“你不奇怪吗,我为什么搬来这儿?”

傅酒酒耸肩:“还能为什么,要么是监视我,要么是保护我。既然你前几天都说了不怀疑我了,那就肯定是保护我呗。”

苏巍哼哼唧唧地笑:“你还真是自作多情。”

傅酒酒捧脸:“谁让我妈把我生的这么好,你见犹怜也很正常,苏~叔~叔~”

苏巍作势要把手里的筷子扔过去,傅酒酒兔子一样飞快地跑走了。

第10章 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6)

第二天是周六,苏巍下楼扔垃圾时正好和傅酒酒在楼道里遇见。

傅酒酒一脸蜡黄,脚步虚浮,有气无力地跟他打招呼:“苏叔叔早。”

苏巍打量着她:“跑了一夜厕所?”

傅酒酒问:“你怎么知道?”

苏巍笑:“老楼隔音不好,一晚上没睡着,净听见你家马桶响了。”

傅酒酒脸绿了,这里房子的隐私保密性那么差的吗?

苏巍喷儿地笑:“开玩笑的,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腹泻闹的,吃了四个螃蟹,早叫你喝黄酒,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傅酒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谢谢你,苏叔叔。”

她虽然脸色蜡黄,但穿的端端正正,苏巍问:“去殡葬馆?”

傅酒酒点头:“嗯,今天有单生意。”

苏巍叹一口气:“看你这样,真怕你还没走出小区就摔地上了,今天叔叔义务劳动一回,开车送你去殡葬馆吧,大侄女。”

搂着苏巍的腰坐在自行车上后座上,感受着迎面出来的不怎么温柔的秋风,傅酒酒咬牙切齿:“两个轮子的也敢用开这个动词?”

到宠物殡葬馆时,今天预约的客人已经到了。

是一条老死的大金毛。

傅酒酒让苏巍坐在楼下宠物馆里看猫,自己上楼去给“死者”清洁美容。

苏巍在楼下百无聊赖地玩猫,一边玩一边和前台小妹聊天逗闷子,打听傅酒酒的隐私。

正聊得开心,突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来:“请问,这里是可以给宠物办葬礼吗?”

苏巍扭头看,一个脸蛋脏兮兮的小女孩正抱着一只猫,站在门槛处,仰脸望着自己。

处理完丧事,把骨灰放到纪念室里,洗完手下楼,一下来,傅酒酒就看见苏巍正和一个小女孩聊天。

小女孩的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已经僵硬暗淡的猫。

傅酒酒的心里一阵发紧,她走过去,蹲下来问小女孩:“小朋友,你来做什么呀?”

小女孩嗫嚅着说:“我想给猫办葬礼,可是又没有钱……”

傅酒酒问:“这只猫是你的吗?”

那只猫的身上有血痂,看上去不是正常死亡,像是被虐待致死。

很有可能,这猫不是小女孩的,而是一只流浪猫,被变态虐待死,让这善良的小女孩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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