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微风沉醉的春天(113)

作者:一只小乔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尔绮道:“呆会我叫黄二单独给你煮两碗骨头汤饭,再熬半只母鸡补一补。”

海安道:“若是钱不够使,从我的罐子里取…”尔绮爽朗道:“不必要的,我跟主子说一声就成。咱们翊坤宫的厨房,可不缺吃的。”说完,带上门便往厨房去了。

事情传到景仁宫,娴妃正与顺妃躺在矮榻上,由按摩教引嬷嬷舒络肩骨。两人面上皆敷着厚厚的八白散,八白散由白丁香、白蒺藜、白僵蚕、白芨、白丑、白芷、白附子、白茯苓八味中药磨碎打粉而制成,再以鸡蛋清调和,能使肌肤白净润滑。娴妃扬了扬手,示意宫人屏退,道:“你听说了没有?纯妃在寿康宫门口甩了顺贵人一巴掌。”

顺妃愣了愣,偏过头,从檀木穿衣镜里望着娴妃,惊道:“她素来不爱与人纷争,怎么在太后眼皮底下反沉不住气了?”

娴妃冷冷一笑,慵懒道:“她的身份今非昔比,总有一日要立威给咱们瞧。”

顺妃道:“也由不得她生气,依着顺贵人的性子,做事没得计量,说话又口无遮拦,看上去风头正盛,实则四处树敌,一旦失了盛宠护佑,必然万劫不复。”略略一停,又道:“我瞧你最好去寿康宫探探口风,往后有什么事,也好应对。自顺贵人入宫,皇上来景仁宫的天数,可是越发少了。”

娴妃笑了笑,道:“你放心罢,我自有分寸。”

到了掌灯时分,因着风雪肆虐,娴妃早早就命人关了景仁门,安寝歇息。到了戌时末,顺贵人突然咄咄逼人而至,全然不听廊房太监的好言相劝,立在雪里,非得见娴妃不可。娴妃顾着太后的面子,只得重新穿戴齐整,坐在炕上宣召。

顺贵人没有半点寒暄,直奔紧要处,道:“御医院的医女向我告发,说纯妃娘娘与御医夏大人有染,且私私相授。我怕耽搁了事,才急得向娴主子禀告。”娴妃不动声色,当年皇后想借林采悠之手陷害纯妃,皇帝压根就不信,不仅将林采悠杖死,还再也不许人提及此事。顺贵人那时还未进宫,自然不知其中曲折。她有意谋害,娴妃心知肚明。

不过短短一瞬,娴妃已想得通透,道:“可有物证?”顺贵人眼光一闪,道:“自然是有的。”娴妃道:“呈来给我瞧瞧。”顺贵人从袖口中取出一样物件,递与娴妃,娴妃大惊失色,道:“这…”顺贵人森冷笑道:“没错,正是皇上的御用之物。”

吴书来将积在养心殿的折子搬到了长春宫东暖阁,皇帝批阅到半夜,头脑昏花的去后殿更衣,灯光幽暗,见廊下站着一个穿碧青色宫装的女人,体型姿态像极了青橙,脑子一热,未及多想,身子已经扑了去,将女人抱得严实,脱口道:“你怎么来了?”

怀里的女人轻呼了一声,先还扭身挣扎,听见皇帝说话,便停将下来,唬得瑟瑟发抖,低着声音道:“奴婢…见过皇上…”皇帝怔了怔,半响才沉声道:“是朕糊涂了。”他松了手,扳过女子的脸,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亦有三分青橙的容格。

一只小乔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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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奴婢叫魏宛儿

夜半更深,雪光微亮,檐下燃着数盏宫灯,暗黄的烛火透过薄纱轻漾,在女子脸上映着浅浅晕华。她涨红了脸,慌乱间往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道:“奴婢失礼,请皇上恕罪。”

皇帝的手举在半空,倏地垂下,笑道:“朕认得你,上回你还说朕在木兰围场救过你,叫...叫什么来着?”女子越发窘迫,道:“宛儿。”惊觉御前失仪,又忙道:“启禀皇上,奴婢叫魏宛儿。”皇帝并未计较,没来由的想起头一回问青橙叫什么名字,她也是窘红了脸,生怕在御前失仪,僵如木石般,动也不敢动,话也不敢说。

屋外寒风凛冽,吴书来取了端罩、冬帽伺候皇帝穿戴,皇帝回过神,望了宛儿一眼,便折身往后殿去。吴书来并不跟随,反细问魏宛儿,道:“姑娘在哪里当差?”

魏宛儿道:“奴婢原在皇后主子身侧随侍,东暖阁的宫人说没了茶叶,善柔姑姑便打发奴婢从西暖阁拨了些来。”吴书来又问:“茶房在后头,你站在这儿做什么?”魏宛儿入宫不久,倒没仔细思量吴书来话里的意思,只是一五一十道:“适才奴婢经过这儿,屋檐上忽然掉下几块冰挂子,奴婢受了惊,便伫足多看了两眼。”

吴书来将信将疑,徐徐道:“能得万岁爷撞见,不管有意无意,都是你命里的福气。”魏宛儿不懂,一双秋水般灵动的眸子愣愣的望着吴书来,听他道:“打明儿起,你便是西暖阁的人了,在万岁爷跟前当差。”

魏宛儿道:“但是...”吴书来摆摆手,笑道:“宛儿姑娘,这求之不得的机遇,可要好好珍惜了。旁的你都不用管,自有我去安排。”魏宛儿待皇帝早已心生情愫,但她安分守己,并未多想往后前途,只是恭谨道:“奴婢知道,谢吴爷爷提拔。”

吴书来瞧她懂礼,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疾步去追圣驾了。

天才蒙蒙发亮,顺妃听得消息急匆匆赶到景仁宫,顾不得礼节,便问:“你真的相信顺贵人的话?”娴妃还未用早膳,洛晴呈了碗清心茶与她,她慢里斯条的吹开汤中浮叶,道:“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我不信。”

顺妃知道娴妃做事稳妥,缓了口气,坐到她身侧,低声道:“前几年林采悠的事,你忘了?是皇后起的头,也是人证物证俱在——可皇上压根就不理会啊!”她的声音越发沉厚,道:“我是怕你,吃鸡不成反蚀把米!”

娴妃回眸一笑,道:“这回的物证,可不同寻常。”

她朝洛晴扬了扬脸,洛晴转身往柜中拿出双龙白玉佩,轻放在炕几上。顺妃瞧出倪端,瞪圆了眼,诧异道:“这不是...”娴妃含笑点了点头,道:“据那告发的医女说,是她亲眼瞧着纯妃赠与夏沉弈的。”唇角边忽而露出一丝落寞,道:“我只是不曾想到,皇上竟将自己带了十余年的护身之物也赠与了她。待她,是这样的舍得。”

顺妃道:“我总觉有猫腻,凭纯妃的聪慧,断不会将御赐之物随意给人,是不是顺贵人有所隐瞒,拿你做筏子?”娴妃道:“不怕,我知道如何脱身,小小一个贵人,还不是我的对手。”顺妃看她势在必得,略略安心道:“你有所防备便好。”

雪天日短,不到午时,便露出傍晚的光景来。青橙早早备了两钵花生杏仁汤,一时兴起,便扶着海安慢慢踩雪去长春宫。狮子嫌雪里太冷,围着青橙打转转不肯自己走,海安想了个法子,用薄毯子将他包了,命太监抱着随在身后。

海安笑道:“它是越发懒了,昨儿备了热汤给他洗澡,可把伺候的人折腾坏了。”又轻声道:“主子有孕在身,脚下可要仔细了。”青橙嫣然笑道:“不怕,地上洒了草灰,你又扶着我,并不会滑。倒是你,昨儿白白挨了一脚,可还痛么?”海安道:“不痛了,想来顺贵人凭她使了多大的气力,总归是闺阁女子,伤不着什么。”

青橙稍感慰藉,道:“你是我身边的掌宫女,做事略略放开些也可。你与尔绮可真是天生一对,一个做事风风火火,叫她收敛都收敛不住。而你,做事内敛忍让,怕是叫你放开你也放不开。”海安扶着青橙行至甬道避风处,道:“能在主子身旁伺候,是奴婢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再说,做奴婢的,吃苦挨骂都是常事,主子不必挂心。”

两人边说边走,没过多久,便到了长春门。皇帝用过晚膳,正在庭院中闲步消食,身侧随着一个穿着粉绿绣竹叶宫裙的女子,仪仗候在十步开外。青橙眼尖,瞧得明白,脚上便不由滞了滞,只片刻的功夫,皇帝已看见了她,笑眯眯的迎上来,握住她的手,问:“冷不冷?”

青橙却只望着旁侧的女子,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可魏宛儿竟觉心虚,她定住神色,屈膝道:“奴婢给纯主子请安。”青橙却不叫她起,就让她半跪着。皇帝看出青橙的心思,一脸若无其事道:“你下去吧。”宛儿应了声“是”,徐步而退。

狮子挣脱了身,扑到皇帝脚边,汪汪直叫。皇帝一脚将它踹开,拉着青橙往西暖阁里走,道:“没事别总往这儿跑,大冷的天,若是扑了寒气,宝宝可受不了。”青橙睨了他一眼,嘟着嘴不说话。她那点小情绪,皇帝明白得很,将她半揽在怀里,拥着她进了屋,道:“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丫头,眉眼间有些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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