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同人)背完书的我超强的(87)

作者:没有感情的小羊驼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黑岩彰人成功了。

她回到学校的时候,看到是一场熊熊燃烧的,纵使消防员及时赶到,还是将这里烧成了焦黑的废墟的大火。

接着,她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抬起头,是很久很久没有看到的,属于母亲的面容。

她被带到了科研基地,和父母一起接受着保护。

她或许会选择带着死去的人的意志继续活下去,但是当知道他们是因为自己而死的时候,压倒内心全部防御力的,只有铺天盖地的愧疚。

我不是追求死亡的人,但是没有道理在你们死去后独自生存着。

接着,她在这里呆了很久,久到学会了使用这些精密的仪器,久到对所有人的换班时间了如指掌。

然后,她带着书,倒退了自己的时间,让自己回到了十七岁生日的状态,本来应该在她面前燃烧的火焰,却一下子通过虚幻的大桥,把她送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航船上——

那是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

……

而当谢公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小动物一样在她身边等待着,好看的眼睛宛若小鹿一样的太宰治。

谢公萱突然回想起刚刚来到这,太宰治天天忽悠她还搞事情的一系列操作,本来打算一起来就揍他一顿,但是这个状况——

装柔弱装的也太快了吧!

“公萱,终于醒了啊。”他的声音莫名柔软,有些小心地说着。

谢公萱感觉自己的喉咙一时上不来气,头也昏昏沉沉的,只是伸出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

然后现在搞事宰就这么暂时变身了软萌宰,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

柔软的,温暖的触感,一下子就像生根的蔷薇花,从掌心一直生长到了左心房的空缺里。

谢公萱:……

我的血条呢?!

我刚刚才恢复好的血条呢!

咋突然就没了——

“我都想起来了。”她低声说着。

可能是睡了太多天了吧,太宰治的枪伤都出院了么。难怪感觉说话都如此困难了。

他只是陷入了沉默,就这样安静了半晌。

接着,太宰有些闷闷地说着:“对不起,本来只是想让你过一段什么也不需要担心的时间,然后去实现自己的理想的。”

就着有些昏暗的灯光,谢公萱看见的是那样迷茫的眼神,到达文野的世界之后,在十八岁的他身上,谢公萱曾经看到过的迷茫——

他说:“但是,我好像失败了。”

谢公萱气地用放在他头上的手戳中太宰的额头:“不是你失败了。是我及时发现了你的阴谋好吧。”

太宰从这熟悉的语气中感受到谢公萱平日里的状态,继而有些微微地抬起头那么问着:“你不生气了?”

谢公萱直起身子,下移的右手就这么捧住了他的脸。

“当然生气啊!”

哎,这种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无辜的眼神,就是说重话也说不出气势。

“我千辛万苦把你带到光明的一端里,你就应该纯白无瑕着——可是为什么要独自去背负这些黑暗的东西呢?”

太宰小声地“呜”了一声,一副凭君训斥,我都领受的无辜样子。

最后,谢公萱放弃似的叹着气,樱花花瓣落入涟漪那样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她看不见太宰治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手环到了自己的身后,无声地将怀抱收拢着。

她说:“我这么喜欢你,不是为了让你像无垠的干枯的荒漠一样汲取着名叫做‘爱我’的清泉,把那当做生存的动力和意义……”

秋日之蝶扇动枯叶一样的翅膀,随着落叶的纷扬一起跌进眼前像是幻梦的真实里。

“我要你爱你自己。”

那才是被期望着的救赎吧。

我不想要和你一起跌身痛苦的原野,做互相舔舐伤口的野犬,没有心的奔走着——

我要你和我一起平等地,肩并肩地站在光明之下,这里还有人间的无数美好,这里还有锦绣的大好河山。

“我这么珍惜你,你也要珍惜自己才可以啊。”

最终,还是将担忧说了出来,让一切的冰冷的竖起的玻璃城墙,崩塌成晶莹的名叫‘珍惜’的瓦片,填满了他们之间的每一寸空气里。

“是吗……原来你一直这样想着……”

太宰治在谢公萱想要后撤的时候这么凑近了她的脖子,让柔软的头发蹭过去的时候带动一连串痒痒的触感。

“可是,这样太难了,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做不到的吧——”

最后,他明晃晃地用‘我想光明正大耍阴谋’的语气那么,一边怂一边套路地问着——“你可以教我吗。”

谢公萱被这么突然的怀抱弄地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将下巴搁在他的头上,回复的时候有着‘宠着家里猫猫’的少见的温柔。

“教啊……当然教。”

“一年,两年,几十年,剩下的时光,我都用来教你;就算是衰老了死去了,我也会在冥土的尽头哈迪斯昏暗没有光线的宫殿,抢夺成那里的主人,继续和你并肩前行。”

温柔的粉红色月季一直从记忆里那一端开放到如今的重逢里,用近乎迷醉的香气卷起了曦光和白日的雪与沫之潮;但谢公萱的声音却是这样的坚定,坚定到将任何的幻觉击碎到过去的残影里——

她说:“生魂腐朽,灵台崩陨,此情不渝。”

第61章 冰河之夜

蝴蝶展开颤动的翅膀,大提琴也颤出呜咽一样的旋律。是追溯到莫斯科碎裂而明亮的紫水晶吗,还是高纬度俄罗斯迎着寒冷太阳生长的向日葵——就是这样难以言喻的,Death Waltz一样的曲调,低沉却梦幻地悠扬着。

无数的幻想伴随乐器而生,那寒冷的空气也在冻结中寸寸消亡。

静谧而忧伤的琴声,却将厚重的音节穿过了灵魂,到达安静的一隅——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拉着大提琴的时候,背后是刷的雪白的墙面,在温暖的空气包裹着的房间不需要穿戴帽子和风衣,他就这样就着身上白色的衣装,将靴子旁布着繁复花纹的乐器奏响。

直到最后一个音节顺着宁静的河流从山巅的一泉清水到达入海的三角州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嗯,无法言喻的好听呢~”谢公萱将冒着热气的茶朝着前方推了推,含笑的目光却追随着慢慢在自己对面落座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我这个文化程度形容不来,总之就好像是一个穿着舞裙的公主在冻结的冰河上跳舞,对着俄罗斯那种虽然明亮却没有多少暖意落到身上的太阳最后的告白一样。”

费奥多尔也轻笑着弯了眼尾,手指温柔地在茶上的雾气中穿过:“如果能给你带来这样的想象,那么这首提前写好的曲子就不算太失败。”

“提前写好么——原来看起来一直那么从容的你也会有赶时间的时候啊。”谢公萱似是打趣地这么回复着。

“嗯,因为如果现在没有让你听见的话……”他低声说着话的时候,看向了那茶杯表面青红色旋转的花纹,勾勒出中式古典的华彩,“我大概就会忘记这件事了吧。”

谢公萱抬起了头,微眯了眼睛。

费奥多尔只是温和地对上她的眼睛,小声问着:“可以告诉我,是用了什么样的句子吗?”

谢公萱的指尖点在了桌檐,就像追踪身旁散着的黑色发丝一样。

他发现了啊。

自己对着这杯茶用了异能的事情。

“是泰戈尔的,‘有一天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

她这么简单的回复着,手指却缠绕到了发丝之上,划出一个个平静的小圈。

“这样么。我会忘掉关于你,和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吧。”

费奥多尔却似乎是‘如我所料’般轻叹了一口气,好像有白色的寒凉的雾朦胧地罩在他的身上那样。

“我曾经认为,俗世中我将永远追随着神的指引,无论是崩坏也好,死亡也好。将神厌弃的抹除,将它钟爱的保留——就这样一直义无反顾地,想要把人类所有的罪恶送到神的身边,让它亲自赐予救赎。”

谢公萱看着他紫红色的,此刻平静如熄灭的烛火一样的眼睛这样说着:“可是神不爱世人,人也只爱自身。”

他好像是勾起了唇角,却没有任何愉悦的意思——

“是啊……我所期待的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自己朝着毁灭的道路上奔走。无穷无尽的贪欲裹挟命运的浪潮,直至最后才发现,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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