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卿老老实实在床上,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死命的抠着舞女衣服上的装饰。
那个舞女早就注意到宋言卿的异常,她隐晦的看了眼正在对视的两个人,又垂眼看了看枕在自己腿上的男人,大概看懂了现在的情况。
她微微探身,上衣下摆细碎的珍珠饰品,堪堪遮挡住宋言卿的目光。
她感觉到腿上的人轻微颤抖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滴落到她的腿上。
莫南辰喝光壶里的酒,抱起已经昏睡过去的罗秋逸转身离开。
那个舞女对几个侍女侧侧头,她会武功职位也高,那些侍女互相看了看起身离开了房间。
直到关门声响起,宋言卿才轻声道:“你也、走吧。我、倦了。”
宋言卿之前一直在西域分舵镇守,这里的人都知道他,舞女也不例外,她知道分舵之所以能在西域立足,靠得就是左护法的血腥镇压。没有左护法,就没有西域分舵,她也就只会是个小小的舞女,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舞女心里向着宋言卿,她没有离开,只是给宋言卿拢了拢被子,柔声说道:“护法,你别难过。那个人身上的东西,不是教主弄的。”
原本宋言卿还酸到想哭,一听到舞女的话,心里的小窟窿唰的一下就合上了。
他冷淡的嗯了一声,示意舞女继续说下去。
“他身上那些,看起来很新,也就是一天的功夫。”舞女冷笑一声说道:“更何况他到西域之后,教主一直在和苗疆特使商谈,再加上分舵一些事务也需要他检查,他们两个也就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宋言卿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就是莫南辰这几天根本没心思走剧情,那罗秋逸身上的东西是和谁走剧情走出来的。
莫南辰又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到罗秋逸身上的痕迹。可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宋言卿来回拨弄着眼前的珍珠,在脑海里戳戳系统说道:‘你知道谁和罗秋逸走剧情了吗。’
系统沉默半晌,回答道:[如果宋先生问的是在总舵的剧情,主要走的是影卫死士的剧情。如果宋先生问的是分舵剧情,目前为止,主角受刚刚走完和苗疆特使弟子的剧情。]
‘等等,你的意思是…莫南辰那十万字的剧情还没有开始,对吗!’宋言卿捧着自己酸溜溜的小心脏期待的问道。
系统回答道:[不,宋先生,理论上来讲,他们早就应该走完八万字剧情了。只是教主那边,出了一些小问题。]
‘什么问题。’宋言卿闻到。
系统停顿半晌,才回复道:[他的抵触情绪很严重,只能完成普通亲热的剧情。]
宋言卿深吸口气,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他努力板着脸,不让自己笑出声。
舞女还在说着什么,宋言卿满脑子都是莫南辰,手上一用力,直接将舞女的珍珠装饰拽下来一颗。
舞女愣了愣,她看向宋言卿捏着的珍珠,掩嘴笑道:“护法若是喜欢,便送你了。”
宋言卿抿抿嘴,脸上泛起红晕。
莫南辰轻轻的将罗秋逸放在床上,提着空酒壶,找到了正在吃饭的苗疆使者们。
他将酒壶砰的一声放到桌上,为首的中年苗族人挥手示意自己的弟子们离开,只留下一个亲传弟子。
莫南辰的目光在那个年轻弟子身上扫过,微微扬首默认了他的存在。
“莫教主,可用这药酒查出什么来。”苗族长老摇了摇酒壶问道。
莫南辰摇摇头皱眉道:“罗秋逸喝下去没有任何反应,本座也是如此。”
苗族长老嘶了一声,咂咂嘴道:“奇怪,按照莫教主的说法,你这中的就是情蛊,我这药酒可专治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我都有看评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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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虽然莫南辰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到处玩乐,但玄冥教依旧被他牢牢掌握在手里。
他知道凤天娇和刑堂堂主经常互通书信,即使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共事,他也知道宋言卿喜欢蹲在后山用树枝刨蜈蚣蚯蚓炒来吃。玄冥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莫南辰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他也知道自己去西域之后,罗秋逸就背着他,爬上了他心腹的床,而且不止一个。
莫南辰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给昏迷不醒的宋言卿检查伤势。
胖舵主只收到了飞鸽传书,没看到里面的内容。他看到莫南辰接过书信快速的扫了几眼,就随手把信震碎,开始专心的给床上生命垂危的人处理伤口。
宋言卿被血刀门的人打了几掌,在被抓回去的路上和那些人拼命又被砍了两刀。胸前大片的黑青上有两条长长的伤疤,莫南辰找出从南少林抢来的伤药,手指沾着药,小心的碰着宋言卿胸前的伤口。
莫南辰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感觉,他紧抿着嘴唇赤红着眼睛,听到宋言卿痛苦的闷哼声,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疼的厉害。
他白天处理分舵的事务,夜里给宋言卿把脉检查伤口。他甚至有种就这么陪在宋言卿身边的冲动,直到罗秋逸从总舵跑过来。在看到罗秋逸的瞬间,莫南辰心里对宋言卿的情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再回头去看的时候,只记得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左护法。至于为什么要亲力亲为,他的大脑告诉他,只是因为左护法剑术超群,他需要做些事情笼络人心。
尽管对左护法的情感已经消失了,但这不代表莫南辰没注意到异常。
他喜欢罗秋逸,却说不出他任何好。莫南辰向来对善良嗤之以鼻,而罗秋逸除此之外就剩下一张脸和一具好身体。
眼看着心里的情感愈发不可收拾,莫南辰一封书信,直接将苗族的人叫了过来。将情况大致说了说,最后要来了一壶专治情蛊摁倒药酒。
苗族长老晃动着空酒壶,听着莫南辰的话,皱眉道:“不可能,若是情蛊我这药酒不可能没有作用。可按教主说的,只看了一眼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甚至会因为他失去理智,这就是情蛊。嘶……”
长老困惑的说道:“教主,可还有其他的情况,无论大小,一并说来与我听听。”
莫南辰烦躁的敲着石桌,回忆道:“原本本座对左护法还算亲近,但罗秋逸出现之后,本座每每看到左护法都会心烦意乱,”
苗族长老面露惊奇,他略微思索道:“莫不是这蛊没有下在教主你们二人身上,而是下在了宋护法身上。”
一听到苗族长老提到宋言卿,莫南辰立刻警惕起来,他打量着苗族长老的比神情,眯起眼睛说道:“长老此话怎讲。”
“教主之前也说过,你之所以认为罗秋逸给你下了情蛊,就是因为你和罗秋逸一起行事的时候,总会想起宋护法的好。所以,我想着会不会有蛊的人,其实…是左护法。”苗族长老私下和莫南辰私交甚好,他犹豫片刻一咬牙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的话音未落,莫南辰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他勾着嘴角,笑眯眯的看着苗族长老,手下的石桌一角被他捏的粉碎。
“教主息怒,只是事情却有蹊跷。”苗族长老深吸口气在怀里摸索起来,身后的亲传弟子立刻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
苗族长老打开瓷瓶问了问对莫南辰说道:“这是我亲自炼制的药粉,混在酒里给人喝下去,若是体内没有蛊虫,这酒便只会是普通的酒。若是有,也无妨,只会将蛊虫吐出来,不会伤人性命。”
莫南辰没有动,他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声音柔和的说道:“长老莫不是怀疑左护法用了蛊虫。”
苗族长老对宋言卿有些了解,他摇摇头认真的说到:“我是担心,左护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下了蛊。”
莫南辰这才伸手拿过桌子上的小瓷瓶,苗族长老继续道:“这回我也不知道到底下的是什么蛊,教主你们喝了专门对付情蛊的药酒,短时间不宜再次服用,虽然不是大事但终归是对身子不好。这个就给左护法喝下去,教主放心,往日我来西域,多是左护法招待,我不会害他。”
莫南辰深深的看了苗族长老一眼,郑重的抱了抱拳。
苗族长老见事情已经解决,就开始推销自己的亲传弟子。莫南辰注意力全在瓷瓶上,心不在焉的答了几声。
莫南辰回去之后就管胖舵主要了一壶酒,那个胖舵主一听是教主要喝,直接拿出了分舵里最好的陈年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