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行云早就没了在宋言卿面前的委屈,他笑了一声说道:“那可要让为夫见识见识你的本事了。”
宋言卿趴在床上,枕着下巴,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羡慕的咕咚咚的泛酸水。
‘我也想和人在床上玩。’他在脑海里说道。
系统不再,也没人回话。
宋言卿叹了口气,拉过被子沉沉的睡过去。
...
原主之前是个大忙人,他每天都在搜集情报和杀人的路上。
但进了南风馆成了头牌之后,宋言卿每天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他只需要负责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没事在楼上走几圈,抬手勾/引一下楼下的客人们。
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过上几天还好,时间久了,宋言卿就快被这个小小的南风馆逼疯了。
皇宫密探最近一直在周边搜查,左行云不敢让他出去。
想见他的人不少,但能进他房间的人却不多,还都是自家人。
进来之后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给他汇报情报,左行云和杜青童出去办事,一时间宋言卿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种无趣的日子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宋言卿身上的伤也渐渐好了,只是内伤一时半会好不全。平日没什么影响,只是动武的时候,胸口会轻微刺痛。
今日宋言卿像往常一样,站在三楼,倚靠着栏杆对下面的客人们抛媚眼。
用行动告诉他们,自己就是这么随随便便的人,想点快来。
原本宋言卿还想矜持一些,做一个高岭之花。但左行云告诉他,太子就喜欢妖艳贱/货这一款。
拉拉衣领,露了下锁骨,把下面的人撩的眼冒绿光。宋言卿就算是撩完了今天的骚,他拉好衣服,转身就准备回屋喝酒。
眼角余光却看见了一个人影,那人穿着素色长衫,看起来是个中年书生。
大泱崇文,有类似于科举的选人制度,此时恰逢大考。
宋言卿经常透过窗户,看见一个个书生模样的人在附近的茶馆里吟诗作对。
在京城,书生很常见。
可走进南风馆的书生却很少见,尤其是这种穿着朴素,甚至可以说是寒酸的穷书生。
那书生年龄看起来三十多岁,留着一撮小胡子。此时正紧张的站在角落里,抱着怀里的包裹,无措的看着面前的公子哥。
那个公子宋言卿见过几次,是一个富商家的二少爷。
他正在呵斥不长眼的书生,原主武功好,宋言卿听了一会就知道了前因后果。
书生赶了很久的路,身上全是灰尘,不小心弄脏了那个公子的衣服。
京城是天子脚下,也是最没有王/法的地方。
周围的客人都在看热闹,公子越说越气,抬手就要招呼身后的护卫打书生。
宋言卿撑着下巴看着,心里估摸着要是没人阻止,今天书生能被活活打死。
看着三十多岁的年纪,家里多半上有父母,下有妻儿。
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抬手招呼道:“赵公子。”
一听到宋言卿的声音,下面的公子抬头看过去。
就见一个穿着轻/薄红衣,长发微微束起的男人依着栏杆。
即使隔着三层楼的距离,男人的容貌看的不算清晰。但单看身段就足以让公子心动,他立刻放开了面前的书生,转而对宋言卿笑道:“言公子,今天可是...”
宋言卿没有说话,只是对他勾勾手。
赵公子一看,也不管面前的穷书生,颠颠的跑上了楼。
宋言卿给书生打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他快点走。
可等赵公子都呼哧呼哧的跑到了三楼,那书生还呆呆的站在那。
抱着包裹,仰头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南风馆的权贵很多,宋言卿担心他再入虎口,就让老鸨把他赶了出去。
赵公子兴冲冲的凑到宋言卿身边,抬手刚想抱他,宋言卿就不着痕迹的避开。
他招招手,带起一股迷香。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像是小钩子,眨眨眼就将赵公子的魂都勾了过去。
他傻笑着凑过去,跟在宋言卿身后晕乎乎的说道:“言公子不愧是美人,看着美,闻起来也香。”
宋言卿勾勾唇角,把房门一关,挑起赵公子的下巴轻声蛊惑道:“久闻赵家二公子擅琴,我近日染了风寒,身子不适,那些事恐是不能....不若我们来琴箫合奏如何。”
如果赵公子脑子清醒,他绝对不会同意。
见他面上还有犹豫,宋言卿又抖了抖袖子。小桃给他的迷香又钻进赵公子的鼻间,赵公子红着脸迷迷糊糊的笑道:“好呀。”
见识过客人们如狼似虎的样子,左行云总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自家兄弟在南风馆里吃了亏。
硬是求着小桃给宋言卿弄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粉护身,宋言卿现在用的就是其中一个。
有些致幻的能力,效果看起来看不错。
宋言卿连哄带骗的把赵公子过去抚琴,关上窗户防止空气流通影响药力。
他刚摸出一把玉箫,准备和赵公子和凑。
就听见窗外传来一阵怪异的响动,宋言卿暗中握紧玉箫,担心迷香的事情暴露,他反手快速的点了根南风馆自用的催/情香。
催/情香点完没多久,窗户猛地打开。
一个破烂烂的包裹顺着窗户扔进来,紧接着一个人笨拙的爬上来。
他一看到坐在窗边的赵公子,连忙抄起包裹往赵公子脑袋上一甩。
咚的一声,宋言卿听着都觉得疼。
来人把赵公子砸晕过去,擦擦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对宋言卿拱拱手说道:“言...言公子莫,呼,莫怕。”
宋言卿看着面前累的直不起腰的书生,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依着桌子,笑着说道:“我可不是什么清白人家,我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上来做什么。”
书生看看宋言卿,又看看地上的赵公子,一拍脑袋说道:“是小生错了,小生原想着公子叫他上楼是为了替我解围。”
宋言卿喝着酒看他,挑挑眉头调侃道:“你倒是想的没错,我救了你,你却打晕了我的客人...”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书生已经涨红了脸。
他打开包裹在里面掏了掏,掏出一小块碎银,窘迫的说道:“小生盘缠只剩这些了。”
宋言卿对钱什么概念,但他知道自己绝对比这值钱。
他摇摇头说道:“你觉得这些够么。”
书生苦着脸思索许久,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宋言卿说道:“这是小生祖上传下来的,说是贵人给的东西。小生身上没有多少银两,言公子先等小生几日,玉佩与你作抵押。”
宋言卿就是逗他玩,没想到这个书生这么认真。
他把气氛搞得那么严肃,弄得宋言卿都不好意思撩/骚了。
他挥挥手说道:“罢了,我也不要你的玉佩。”
他的话还没说完,书生就把玉佩往桌子上一放。
抱起包裹一条腿跨出窗户准备翻窗下楼,那哆哆嗦嗦的样子看的宋言卿心慌,他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着无奈的说道:“你可是三楼,你要是这么下去轻则摔成残疾,重则..啧啧啧。”
“公子莫要担忧,小生还会些武功。”书生比划了一下手臂,示意自己有肌肉。
还没来得及在说什么,就脚下一滑,咚的一下掉了下去。
宋言卿内伤还没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连忙跑到窗边,想看看那书生还有没有救。
接着就看见书生趴在地上叫唤了几声,然后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对他挥挥手,带着包裹走了。
看起来四肢健全,活蹦乱跳。
书生会不会武功宋言卿没看出来,但他是真的抗摔。
这时的人都睡的很早,夜里还亮灯的地方就只有南风馆和青/楼。
离开了花天酒地的街道,书生慢悠悠的走进一条小巷,钻进一个不起眼的民宅。
几个百姓打扮的男人立刻迎上来,恭敬的叫道:“参见王爷。”
“起来吧。”许思江摘下下巴上的胡子,喝了口茶水说道:“地牢里的人肯开口了么。”
属下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人犹豫额开口道:“回王爷,他今早咬舌自尽了。”
“到底是受过训练的死侍。”许思江也没生气,他敲敲桌子轻声说道:“也罢,只要知道南风馆这条线就足够了,你们去调查言公子,三日之后交给本王,切莫再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