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沉不住气干什么?我说把人带走,我几时说让他把萧子君带走了?他方远有计策,难道我还不会应对吗?你看看你自己,五年了还下不去手,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什么?”
不给钟离靖留回答的时间,钟离邑接着就说:“五年前我就说过,你一再犹豫,就等着方远回来看着他们两情相悦,而你永远是够不到边的那个!如今怎么样,一语成谶了!”
钟离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完全不知道怎么把话呛回去。他不是心软,只是每次看到萧子君拒他千里之外的样子,他心里就堵的慌,因为他心里根本就不曾留给别人一分一毫之地!
“走,晚上带你去个地方。”钟离邑收起他刚才的脾气,又和他平时一样笑吟吟的,甚至搂住钟离靖的脖子,故作亲昵道:“我知道你多年在外很多事没经历过,喜好又与别人不同,怎么说你也是我堂哥,我这个做弟弟的也该教教你。”
钟离靖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直到钟离邑把他带到了一个酒馆里。
这个酒馆开在万平宫不远的地方,看起来干干净净,里面的灯光昏黄,颇有气氛。钟离邑刚落座,就有两个女子,赤足薄衣,领口掉在肩上,似露非露的样子,扑在钟离邑的怀里,娇嗔道:“门主可有些日子没来了,让人家天天惦念。昨天新进了一批好酒,要不要尝尝?”
钟离邑对着脸嘬了一口止住她的话:“不急,给你们介绍一下。”他目光投向钟离靖,钟离靖自打进了这个店,浑身不舒服,即使人都清光了,还是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盯得他浑身发毛。
“这人是谁啊?”
“这是我堂哥,我们长得不像吗?”钟离邑揽着怀里的美人儿,打趣问道。
怀里的人摇摇头:“不像,还是门主潇洒些。”
钟离邑拨弄了下她的小脸:“就你会说话。我这个堂哥,第一次出来,喜好有些不同,你们这有新奇的,给他来点尝尝?”
怀里的人拍了两下手,有人端了一小壶酒上来,将酒酌好放在钟离靖面前:“此酒名‘烈火’,请公子品尝。”他正要收回手,手腕被人抓住,他一抬头,钟离邑正好与他对视。
好生漂亮的一双眼睛!衬在白皙的皮肤上,倒是有几分秀气,只可惜是个小官。
钟离邑看对面的钟离靖一言不发,眼睛一直看着桌上的那杯酒,他放开那个小官,对怀里的女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对钟离靖说道:“人不敢动,总不至于酒也不敢喝吧?”
钟离靖未见端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烈火’着实有些烈,钟离靖平时也爱喝点酒,但这一杯在喉咙里火辣辣的,仿佛一团火,顺着他的嗓子下滑至胃里,不到片刻,这团火不但没消,反而在他的小腹处熊熊燃了起来。
他扯着自己的衣领,浑身燥热的不行,“酒里有什么?”
“放心吧,毒不到你。这是弟弟教你的第一步,尝试一下总是好的。”
钟离靖感觉到身子有异样的反应,当即便想到了钟离邑在酒里下了点料,他只当钟离邑要教他什么,没想到他是让自己在别人身上练手,心里气愤但是身上不受控制,眼看着两个人小官走过来,晃晃悠悠成了重影,扶着他朝楼上的房里走去。
第69章 贼心
一进屋钟离靖就站不住歪倒在床上, 床上铺了鹅毛,撒了些香粉, 他这么大个人倒在上面, 砸的鹅毛和香粉飞起, 呛得他自己咳个不停。
“咳咳……”
香粉实在太冲鼻子,他想从床上起来, 忽然一条细长白嫩的腿压在他身上。他顺着向上看过去,竟然是在楼下给他斟酒的那个人。
这人生的俊俏, 现在头发散下来,和底下那两个女子一样半露着肩。
“你……”钟离靖指着他, 感觉自己的腰带被解开, 衣服一件件被脱掉,伸手抓了他好几次都只抓了个虚影。
“大少主放心,……一定会服侍好您的……”
钟离靖脑子晕晕乎乎的, 听了个大概, 床铺上的香粉像是什么刺激物, 吸进他的体内就像一滴油滴入火里,登时窜起火苗。
他一把将跪坐在床上的人拉过来, 反手一推摁在身下,床上的铺子极软,直接陷了一个小坑, 慌乱之间床帐被拉下,只留了两抹欢愉的身影。
屋内帐暖,门被溜开一条缝隙, 门外的人朝里面看了看。
“门主。”有女子轻唤了他一声。
钟离邑揽过来人,自顾自的说道:“毕竟是男人,还跟我谈什么两情相悦的道理。十个‘两情相悦’也抵不过一个‘把持不住’。”说完在女子脸上留了一吻,低着头看她。
“门主说的对。”
钟离邑道:“尝过甜的孩子,不怕他不找糖吃。”
女子反问:“门主的意思是?”
钟离邑吩咐:“你看着火候,够了就喊停,我还有后续。”
钟离邑给的药着实厉害,云雨了一番,两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那小官喘着粗气,面色潮红,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钟离靖发泄了一通也只消了七/八成。天刚蒙蒙亮,他还想再战,卧房的门咯吱一下被推开了。
隔着帐子,钟离靖带着气音和喘息朝着门口吼了一句:“滚。”
正是春好头,被人这样惊扰,叫谁也开心不起来。
来的人倒是不怕钟离靖,她只看着伏在床铺上的另一人说道:“还不出来,有别的客人来了。”
小官忙套了亵裤,连滚带爬从床上起来,钟离靖掀了帐子正要发作,见钟离邑叠着手走了进来。
“打扰哥哥了,我这有封信需要交给萧子君,麻烦哥哥跑一趟?”
钟离靖恨的咬牙切齿:“有什么事你不能找个下人去说?”
“你平时不都是把他圈在自己偏殿里,任何人也不准靠近,什么事都自己亲自来的吗?我随便找个人去你殿里,万一你再怪我怎么办?”
他说的好听,钟离靖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忍着气收拾好自己,站到钟离邑面前,朝着他一伸手:“什么东西,拿来。”
一封信交到他手里,钟离靖也没多看,揣在怀里就走了。
早上是有些冷的,即使已经开春了。钟离靖刚走到万平宫大殿的门口就遇到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利落的黑紫长服,高束起头发,背对着他。
见钟离靖走过来,旁边的弟子纷纷行礼,他听到了才转过身来。
钟离靖早知道是方远站在那,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就往偏殿走,方远却从台阶上下来叫住他:“等等,你来的正好,我要去看我师尊。”
他不说话,方远也不急,他往前走,方远就在他身后慢悠悠的跟着,反正也跟不丢。
走了有一段距离,钟离靖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在这?”
“交易呀,”方远道,“我昨天和钟离邑说话时你不也在吗,失忆了?”
“你真把魔气给他了?”
方远耸耸肩:“你们门主可猴精着呢,他怕我害他,叫了一个小弟子过来,让我把魔气先传给他,他再传给你们门主,一层层过滤。”
“你身上的这股力量到底是从哪来的?”钟离靖问他。
方远说:“你管得着吗?”
钟离靖吃瘪,当即不说话了。他不说了,方远开始反问:“我有个问题,你这嗓子……”
钟离靖嗓子沙哑,方远五年前就知道,只是他的嗓子感觉时好时坏,现在比五年前好像又好了些,难不成是治好了点?
钟离靖立刻用方远噎他的话回道:“你管得着吗?”
“我可没想管你,我只是觉得你特别像一个人。”方远凑近了些,钟离靖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整个人愣了好几秒,手足无措的拢了一下衣领。
他不拢还好,这一拢倒叫方远看在眼里,方远不动声色地想:那年见到钟离靖的时候是冬天,他围着厚厚的围巾,现在已经开春了,他还穿着一个高领护着脖子,奇奇怪怪的。
方远还没有多说,钟离靖倒是大步甩开他先走了。一路跟着钟离靖进了偏殿,进到里面方远就轻车熟路了,他对钟离靖说:“你做你自己的事吧,我认得路,我自己去。”
钟离靖像是生怕方远把人带走了一样,见他进了屋就在门口看着,方远也不在意,随他去。
萧子君坐在桌前写字,桌上摊了好几张写好的纸,他知道方远来了也没抬头,笔尖在纸上顿了最后一笔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