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上半身就侧躺在被窝,一直睡,睡到朦朦胧胧中感觉耳廓间有淡淡的温热气息吹拂过来,痒痒的,像是在挠痒痒,又像给她按摩。
说舒服吧,的确挺舒服,说不舒服吧,就是那种痒痒的不舒服。
这种温热气流拂过耳廓的舒适感,让她在睡梦中微微张着红唇开始软软糯糯地嘤咛起来。
声音不大,是细碎,轻微又柔软。
“痒——”又嘤咛一声,尾音被她自己无意识地舌尖抵唇,从口腔里慢慢沿着齿间拖了很长。
旖旎缱绻得让原本想叫醒她的男人,黑色的眼眸瞬间缩了起来。
与她粉嫩耳廓近在咫尺的薄唇,潜意识想凑上去亲一下。
亲她那耳尖处早已充血,诱惑他采撷的桃花红。
谁说温榆无趣的?
他怎么感觉她销魂起来一定是勾男人命。
荆彦浅浅眯眯眸,眼底幽幽然有种不一样的神色开始显现,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荆彦拢拢眸色,克制住真的去亲她耳尖那朵粉色的冲动。
起身,双手用力撑到她身体两侧,默默注视了一分钟,手指轻轻摸了摸她脸,摸得力度不轻不重,但足够温榆因为不适宜的碰触惊醒过来。
一醒,入目就是荆彦那双吸魂的浓稠黑眸。
温榆顿时一吓,想从被窝爬起来。
结果,因为精神绷得太慌,忘了自己没穿上衣,薄薄的蚕丝被从柔滑的肌肤滑下来,顿时春光一片。
第8章 柔情7
随后,安静的卧室,因为这个突发状况,两个人同时怔了。
气氛慢慢凝固,尴尬在两人间弥漫,一个坐在,一个半撑在床边,说暧昧嘛,根本不是,说不暧昧,他们的姿势又太亲密。
尤其温榆的上身全给他看见了。
起伏,盈盈一握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腰。
这种只能给未来老公看的身体,却被荆彦看光,温榆只想死一死了,尤其她长这么大,就没任何男人看过她一丁点。
尖尖的小脸迅速如烧起来白红交加,两只手扯过被子,迅速挡到胸前,愤怒地瞪向还在‘虎视眈眈’丝毫没想避讳,还在欣赏她身体的男人,这种强势的注视,让温榆羞耻心爆棚,肺都要气炸了,也不管他是不是不能得罪的人,怒声说:“请你马上离开!”
“离开去哪?”荆彦看着她因为生气,五官都扭到一块的小脸,不知不觉间,高大的身体竟然往她那边靠了过去,这样倾靠的姿态,由于他的结实强壮的肌肉将他身上那件黑色的衬衫扯得紧紧的,勒出了几道欲感十足的褶皱线条,声音语调轻轻放低。
看着就像在哄她。
实际危险满满。
温榆下意识就拉着被子,弓起身体往床靠背躲去,明明黑白的大眼都是藏不住的怒气,但声音却因为他突然靠近没办法有足够对抗他的底气,听着像残兵败将似的一折就能断,再次重复:“这里是我的房间。”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让我走哪?”荆彦嗓音低醇,黑色的眸像一道深渊,紧紧凝着温榆,高大的身躯循序渐进般进一步往她身体靠过去,靠得近,就差把她逼到床沿了,缓缓一字一句:“你自己爬上我的床,还脱光了。”
“什么你的床,这是我的房间。”温榆被他靠近的灼热气息扑得本就涨红的脸蛋更恼羞成怒了,仿佛这个男人的气息滚烫如火山岩可以把她燃烧,这种感觉太不对劲,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咬着唇,极力保持愤怒的理智。
“你要出去看看吗?”荆彦眼底深邃,直直地看进她干净透彻的瞳孔,声调慢慢放低,像要把她一寸寸把她掠夺干净。
他现在的确想抢走她,但荆跃的葬礼刚结束。
很多事要处理,要想降服她,只能慢慢来。
“不……可能……”温榆皱眉回视他,脑袋有点乱起来,她记得自己没走错房的,为了确认这点,她下意识就开始左右看看。
窗帘是干净素白的飘窗,天花板是乳白的吊顶,四周装修是偏灰色调精致简约。
和荆跃的房间有点相似但又有不同。
他的房间更简约干净。
的确不是她的房间。
她难道真的走错了?
温榆收回视线,揪揪紧挡在胸前的被子,准备再说点什么,卧室的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还有董菲儿细腻甜甜的声音:“荆彦,你醒了吗?”
温榆一吓,脸色就有点白了,果然她真的睡错地方了,她也是昨天才到荆家,对荆家楼上的房间其实根本不熟,转过脸整个人紧绷绷地看向门口方向。
生怕董菲儿进来抓—奸。
“荆彦,你醒了吗?”董菲儿隔着门,轻俏地继续问起来:“你要是醒来的话,我想让你陪我出去走走,这里太闷了。”刚才从殡仪馆回来的时候,他说有点累要上楼休息,她估摸休息一个小时差不多了吧?
“醒了,你等会。”荆彦淡淡回道,目光还是专注在温榆。
温榆根本没想看他,全程看着门外,真的很怕董菲儿冲进来。
一个守孝已经让她很烦躁了,她不想被人抓到她和荆家小叔‘有染’。
虽然他们根本没什么有染的。
“哦,那我等你。”听到荆彦回话,董菲儿隔着门,轻轻柔柔说道。
“你去里面换衣服。”荆彦压根不在意门外的董菲儿,只看温榆一副吓坏的样子,心里无端就莫名其妙地软了,抬手想碰碰她的脸,温榆感觉到,立马就急急躲开了,荆彦没碰到,收回手指,起身拿出手机,一边往窗边走去,说:“我让她先走。”
温榆似信非信看着他,等这个男人真的低头在翻手机似乎要发信息之类的,她才赶紧去找自己的衣服,然后抱上衣服去浴室换。
换衣服的时候,温榆怕他又闯进来,将浴室门锁住才开始穿衣服。
穿好,看向浴室的那面四四方方的大挂镜,头发乱糟糟,脸蛋因为紧张还是红彤彤,嘴唇因为刚才的愤怒咬得都有点肿,这幅模样,如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被怎么着了?
温榆对着镜子看了足足几秒,才去拧水龙头,捧起水冲脸。
冲得脸蛋冷飕飕,刚才乱七八糟的情绪才冲散。
随后开门出来,而卧室内早就空荡荡,荆彦走了。
温榆瞬间松口气,重新坐回床边。
看一眼还是午后暖阳的窗外,眉心就蹙起来。
以后要留在这里3年,真的太烦躁了。
……
荆家客厅,荆彦拿着手机从楼下下来,布置奢华的客厅安安静静,只有佣人在打扫卫生,董菲儿早就跑到外面的花园去了。
刚才他特意发了信息让她去花园等。
董菲儿自然不会怀疑,高高兴兴就跑下楼去外面等着。
荆彦站在客厅落地窗看向不远处花园里站着的女孩子,节骨分明的手指开始慢慢转着掌心手机,董菲儿是老爷子战友的孙女,也是北方大型集团千金,实力和他们荆家不相上下。
这次荆跃去世,老爷子哪怕在病床还特意托人请她过来,这里面的意思,荆彦不是不懂。
只是,他的性格天生不喜欢仰仗别人包括送上门的。
他喜欢靠自己去弄到手。
无论是事业还是——温榆。
靠自己的,才是真真切切属于他的。
荆彦在落地窗前看了会,手机震了一下,黄泰发来信息,一会所有股东都会到场商量荆跃股权分配的事,请他马上过来。
荆彦看完,直接转身出去。
此时的荆氏大厦顶楼会议室,一众只有在重要性会议时才会出现的元老级人物,今天全部聚集在这间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开始热烈讨论股权的事。
现在荆跃走了,他手里持有的1.5%的股份要重新分配。
这1.5%的股份在荆氏集团千亿票值面前虽然看着不是多,但对于想全部纳为己有的人来说,1.5%也是权,不会嫌弃。
至于分配给谁?
原本是需要老爷子分配的,但现在老爷子躺在重症监护室,没醒过来,没办法交待股权分配的事。
董事会就商量既然老董事长没办法开口,他们几个元老级的董事是有资格对这部分股权进行投票分配,反正股权都是分给荆家人。
他们只需投票到底分给谁?
这场没有硝烟的股权大会,作为在老爷子住院前扶持上总裁位置的荆彦全程静默看着这帮老家伙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公开投票瓜分荆跃手里的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