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拍, 其他事交给我。”
“麻烦你了。”
“自己人, 什么麻不麻烦的。”黎梨揽了揽她的肩, “对了, 那个电影你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接?”
“不想接。”
“不喜欢吗?”
“今年不想接戏了。”
“心里别有负担, 混这行谁都多多少少被黑过。”
“不是, 就是感觉有点累,想休息半年, 放松一下。”
“给你们个好消息。”
两人闻声望过去, 赖红城突然拿了个文件走进来,“《白匣子》批下来了。”
黎梨握着拳, 举起手, “耶。”
赖红城看着慕有哥波澜不惊的一张脸, “这么冷漠。”
她应付地提了下嘴角,并不想笑, “我的事不会影响票房吗?”
“错过是他们的不幸。”赖红城从口袋掏出颗糖,递给她, “要么?”
慕有哥摇了摇头。
他自己剥开放入口中,“不必理会网上那些话,闹不了太久。”
黎梨把文件拿过来翻了翻,“对。”
“你要知道, 一个人太完美会遭人嫉妒的。”赖红城将糖纸叠了叠,扔进垃圾桶里,“他们总要找点什么缺口去诋毁你,增添点优越感与平衡感。”
他转身看着慕有哥,“你母亲那件事准备怎么说?”
“道歉。”
黎梨抬头睨了他们两一眼。
赖红城笑了笑,“那不是你的错,道歉也并不会得到原谅。”
“那该怎么办?”
“沉默。”
“可我不能一直不发声吧。”
“让你出去挨枪子,还要公司干什么?”他坐到转椅里,“一个星期,先让他们闹着吧。”
…
深夜,周文发了个微博。
做一个温柔的人,还配了个爱心的表情。
许多圈内人给他点了赞。
孟晴紧跟着他也发了一条。
不听、不看、不说。
至于什么意思,明眼的都看得出来。
…
近几天,宁椿出了件大事,席家六公子带人把江埃路的一家饭店砸了,还把老板和老板娘痛打了一顿,听说是为的一个男人。
闻川是从沈冬楠家饭店小仓库里出来的,他被关了一天一夜,至于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他也不愿意开口。
席天带他去医院检查,肩上缝了五针,背上缝了三针,好在都是些皮肉伤,没弄到骨头。
闻川回家后,席天基本天天来找他,不是带点吃的就是带点喝的,或是七零八碎的药和补品。
周日一早,席天打包了吃的来看他,却没想闻川不在家。
他给闻川打了电话,才知道他找慕有哥去了。
席天站在门口抽了根烟,越想越气,又带人去抄了沈冬楠的家。
…
闻川给慕有哥打过不少通电话,没有一个接通。他曾想得很天真,以为来了便能见到她,可是慕有哥是个演员啊,尤其最近关于她的那些事闹得沸沸扬扬,见上一面更难。
虽然被黑得体无完肤,但依旧有很多铁粉,闻川混到慕有哥的一群粉丝里,心想跟着他们或许能有机会见到她。
其中一个女粉丝还给了他块DIY的横幅,上面写着:哥哥我爱你,永远支持你。
于是,闻川抱着印着她名字的横幅,在这等了两天。
这两天,他听大家聊了不少慕有哥的事情,大家互相鼓励打气,都表示相信她,愿意陪她度过难关。
第三天晚上,闻川终于见到了她。
当时,慕有哥在几个保安的护送下走来,她戴着帽子和口罩,紧低着头。
“哥哥!哥哥!”
“哥哥我们爱你!”
“加油,我们一直陪着你。”
“哥哥。”
“不要挤,都往后点。”保安为她开道。
闻川举着横幅,被周围的粉丝挤得来回晃。前头一群疯狂的女孩子,他不好与她们争,在阵阵呼喊中叫了她一声,“有哥。”
慕有哥忽然抬起脸,一看到了人群后高高瘦瘦的闻川。
闻川对她笑了笑,又被挤得往后退几步。
慕有哥看了他两秒,低下头走了。
她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其他粉丝们都跟着围到另一边去,只剩闻川一个人呆呆地立着,手里还高高地举着牌子。
车门关上,慕有哥看向窗外寻找着他的身影,推了推蒋静,“闻川,闻川来了,你下去,把他带过来。”
“啊?”蒋静顺着她视线看了过去,“天哪,他怎么跑这来了!他要干嘛?”
“去。”
“可是……万一”蒋静纠结了会,戴上帽子,“那你先回去吧,晚点我带他过去,现在特殊时期,免得被发现再找事黑你。”
…
慕有哥在酒店等着,一个小时后,蒋静把人送了过来,嘱咐一句,“八点有会,我提前十分钟叫你。”
“好。”
“我叫人送晚饭过来吧。”
“行,谢谢。”
蒋静把门关上,慕有哥看向闻川手里的横幅,“哪来的这个?”
“你粉丝给的。”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打了。”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舍不得挪开一眼,“打了很多,还有短信。”
“对哦,我忘了,换手机号了。”
慕有哥仰视着他,突然抬手撩开他的头发,“你的脸怎么了?你又”
闻川没等她说完,抱着她亲了上去,慕有哥手落到他的腰上,亲吻片刻,突然推开他,“来月-经了。”
他捧着她的脸,继续亲吻,从额头蹭到了耳朵,下巴,脖子。
不到一刻钟,晚餐送了过来,闻川躲进卫生间,等送餐的人离开才出来。
送的是两份西餐,慕有哥只吃了三口肉和几块水果,便放下刀叉。
“你怎么来的?”
“坐火车。”
“来多久了?”
“没多久。”他低着眼,不停地吃着,“两天。”
“伤哪来的?”
“摔的。”
“又是摔的,这都是十年前用的借口了。”
闻川看向她面前的食物,“你怎么不吃了?”
“我吃饱了。”
“你再吃点,你吃太少了,夜里会饿。”
“没胃口。”她见他盘子空了,“我叫人来收拾了。”
“等会。”他把她的盘子端了过来,“别浪费。”
闻川连着四大块面包全吃了干净。
慕有哥讶异于他的食量,“你这是饿了多久?”
“我不饿,只是不想浪费。”
他看向一旁的红酒,“你不喝吗?”
“戒酒了。”
“戒了好。”
“你把背包卸下来吧。”慕有哥看着他肩上的包带,从刚见面他就一直背着。
闻川这才想起包来,“有个人买了我的画。”他站了起来,将包打开给她看了看,“五十万。”
慕有哥看向这一包钱,“你把那么多钱放身上干嘛?”
“你说你喜欢现金。”他拉上拉链,把包塞到她手里,“给你。”
“我不要,你留着用吧。”
闻川又拿出她曾经给自己的银-行-卡来,一并还回,“还有这个,里面的钱我都没动。”
慕有哥愣了两秒,“你要干嘛?”
“我挣钱了,不分手。”他俯视着她清瘦的脸,“好吗?”
“我没有要跟你分手。”她拿开包,“问题也不在钱上。”
闻川沉默地看着她。
“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更生分了。”她拉住他的手,摇了摇,“以后不谈钱,行不行?”
“好。”
蒋静电话来了,慕有哥站了起来,“我先去开个会,你等我会,回来再说。”
“好。”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圆圆
闻川洗了个澡,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大大小小的淤青和结了痂的伤痕。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突然觉得有些瘆人,还是不要让她看到了。
慕有哥回房后,见他穿得齐齐整整的坐在椅子上,“怎么不去床上躺着?”
“等你。”
她放下本子,脱了外套,“我先洗个澡。”
“好。”
睡觉前,慕有哥从包里拿出个小瓶子,倒出一颗药,掰开一半就着水吃下。正要把另一半放回瓶子里,手指没捏稳,掉到地上,她弯下腰去找,在地毯上摸了好一会都没找到。
“找什么?”
“没什么。”
“你吃的什么?”
“维生素。”慕有哥把瓶子给他看了一眼,迅速地收了回来,放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