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当皇子妃+番外(7)

左麒抬眼:“你谁啊?”

“……”

南宫桀彬彬有礼的神情顿时僵住,他身后的侍卫见状,忙上前道:“这位是澈王殿下。”

澈王?

少年愣了愣,近日频繁派刺客来府上的似乎也是澈王,他状似恍然道:“哦,是你啊?你有事?”

南宫桀道:“方才无意冲撞了神医,本王深感歉意,不如本王设宴亲自向神医致歉,不知神医能否赏脸,过府一叙?”

道歉便道歉,去你府上作甚?

左麒暗中腹诽,面上却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只是今日有所不便,改日得空了,你来府中找我便是。”

说着也不管那人作何反应,拍了拍他的肩,径直走进了四皇子府。

南宫桀面沉如水,双拳紧握,转头看了眼少年消失的背影,愤然道:“不识抬举!”

本想拉拢这人为自己所用,听他之言,竟是将这皇子府当成他自己的府邸了,想起派来的人全部失了消息,眼中戾色闪过,他甩手离去,没发现身后的少年掌间残留的几许粉末和微微勾起的嘴角。

回府的途中,半路有一道黑影窜至马车旁,轻轻叩了叩车壁,得了允准,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你说有人先你一步下了手?”

“是,属下到时,张二小姐已经昏迷。”

“昏迷?”南宫桀眸色暗了暗。

张玉茹是圣旨赐婚的四皇子妃,就算有人要害她,也不应该选在这个时候,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有人不想让皇子妃活命吗?

忽然想到什么,南宫桀一怔,掀开车帘看向四皇子府的方向,笑道:“看来张家送的这份大礼,有人并不领情啊!”

冷然勾了勾唇,让黑影退下,他开始闭目假寐,一张脸布满了阴鸷。

……

楠清院小书房内,左麒斜倚在一张太师椅上,望着前方案桌上不停蹦哒着的一只雪鸽,满脸的疑惑不解。

他兴冲冲地从张府跑回来,还未踏进房门便被打发着去捉鸟,倒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是他将鸟抓回来之后,自家师兄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也不知目的何在。

南宫若尘将手中正在翻阅的卷宗放下,取了笔做些抄录,随意开口道:“如何了?”

“中毒了。”

他去到张府时,张二小姐已经被人种了毒,只是毒是慢性,平日里看不出异样,一旦毒发,便会当场丧命。

“我给她下了点儿普通的迷药,料想此时也已经醒了,那毒虽厉害,却并不难查,只要诊过脉就会知道。”顿了一会儿,他又道:“你说那道人既然是张太傅带进宫的,他又这般急着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你,那下毒之人,会不会就是他?”

“他没那本事。”

“……”

一个当朝太傅,若有能力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帝王的身体里下毒,他又何须要与皇子府结亲来巩固朝中地位?

张太傅是他的恩师,虽有真才,为人却甚为圆滑,不安于本分,若非封王的两位皇子因他曾与自己走得近对他不加信任,只怕自己离开月华的半年间,他早已转投了他人。

张家同为三大世家之一,实力与其他两家却颇有差距,郑家父子手握兵权,楚家又有储君为继,唯独张家,有太傅之名,却无实权,其弟虽为国师之尊,却性格怪异,醉心于奇门阴阳,少与人有来往。

他自认将女儿嫁入四皇子府,于双方都颇有益处,却不考虑这般好的事情,其他人又怎会让他们如愿?

年幼时承太傅教诲,这份恩情他不能不报,让左麒去给张玉茹下药,是为让张太傅看清现实,将张玉茹嫁入皇子府,不是她荣登高位的捷径,反而会将她推向风口浪尖,难以活命。

“你这法子当真能行?”左麒偏头看他。

“他要一意孤行,便随他吧。”

只是依张太傅的性子,明知女儿会有性命之虞,他怕也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机会!

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南宫若尘看向少年道:“辛苦你了。”

左麒闻言一怔,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撇开视线道:“左右是闲着,这点小事没什么……”

他终是不擅客套,良久也没能再憋出一句话,万分别扭地拉开房门,大步跨了出去。

他明白师兄其实有事瞒着自己,就如那下毒之人,提出冲喜的法子,谁也不选偏偏选了四皇子,撇开他愿不愿意,成婚之事对他有利无害,显然是有人刻意要助他夺位,既是友人,他又怎会不知那人是谁?

望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南宫若尘眸色微闪,他本不想将少年拖入这些是非当中,奈何在这月华故土,他自小成长的溧阳都城,他可信可用之人,已是寥寥可数。

眼帘微垂,他将视线移向案桌上的雪鸽,伸手将它腿上绑着的纸条取下。

这不是月华国的信鸽。

小小的纸张在他指尖伸展开,娟秀的字迹出自女子之手,这本是妙风写下要送往离洛都城的信。

看了半晌,他缓缓起身,将缕空的香炉盖揭开,淡雅的香气扩散,将手中的纸条扔进炉中,灰色的烟雾袅袅升起,他抬眼看向窗外,神色晦暗不明。

距离赐婚那日已有半月,最初的消息早已经传进了离洛皇城。

就算翊王府没有知道,也必然会有人让他知道。

苍翊得到消息时,还在清芷榭内用墨笔描着一副丹青,听得下属的禀报,良久没有回应。

他本是不擅作画的,近日里时时练着,至今日也勉强能看了,画中一位清俊男子,着一身白衣,神色淡淡,低垂着眉眼正在奏笛。

凌云在一旁侯着,静默不言。

作为王府的侍卫统领,所有消息几乎都是要经过他的耳目,公子大婚的事早些天他便已得知,却并未通禀。

连他都不信的事,王爷更是不可能相信!

可今天的消息,却是来自宫中。

“本王当时,是不是不该放他走?”

平静淡然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苍翊停下手中动作,只盯着画中之人头也不抬。

凌云不知如何回应,顿了半晌,微微垂首道:“此事兴许有什么误会,妙风妙云也并没有消息传回,王爷不妨再多等些时候,公子他必然不会……”

“我知道。”他似自言自语般呢喃:“本王都知道。”

“……”

“北疆可有消息传回?”

凌云道:“暂时没有,武安侯依旧留守在边境,北疆大军撤得突然,如今平静地也有些异常,侯爷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没有回朝。”

不明意味地点了点头,苍翊重新执起墨笔,以极快的速度书了一封信,折好后递给凌云道:“将此信送往北疆边境。”

“是。”

待凌云退出去,他从怀中取出一物,红色的姻绳捆结两人的发,将东西握在掌心攥紧,那双凤眸中闪过几缕暗茫。

……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搞事情了!!

第7章 真相

二月初六,月华国迎来了一场春雨,这是自大雪停后落下的第一场雨。

今年的春雨来得格外的晚,也下的格外的大,寒意比往昔任何一年都更甚,南宫若尘撑着伞站在庭院中,望着眼前的一片绿竹,伸手触碰竹身上最新抽出的绿芽,任雨水不断滴落,在手背上溅开,一部分坠入地面,还有一部分则顺着手腕流进袖中,浸湿了袖口。

他在离洛王府的居所中,也有这样一片成竹,是那人特意为他种下的,成对而生的相思竹,兴许也如这里的竹枝一般,借着春雨润泽,正顽强地蜕变新生。

“公子,回屋吧。”

在雨中静立了半晌,身旁有人靠近,说出的话隔着雨水听不大清楚,他却明白是何意。

微微颔首,他将被淋湿的手拢入袖中,转身朝着廊檐下移步,还未踏上石阶,楠清院的院门被人从外推开,有侍卫冒着雨跑进:“殿下,郑娄生郑将军来恭贺殿下大婚之喜,已候在正堂!”

“……”

自前日二皇子到府之后,四皇子大婚之日未至,前来贺喜的人却是络绎不绝,只是今日这般大的雨,竟也有人来。

南宫若尘面色不变,倒是他身旁的婢女率先蹙眉,隐隐露出防备之态。

正堂中,郑娄生安坐于堂内的樟木椅上,一身白色锦服,以蓝色丝线滚边,头顶白玉扣冠,尽显儒雅之态,他微微抬手,接过侍女沏好的茶水,端至唇边轻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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