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当皇子妃+番外(5)

“你们怎会在此?”

月华四皇子府,南宫若尘所宿楠清院里,大理石铺就的台阶下,左麒拿着一只瓷瓶,看着守在房门外的两个女子,脸色有些难看。

这两人名唤妙风妙云,本该是离洛王府中人,昔日住在翊王府时,少年与她们就互相看不顺眼,见她们跟到月华,自然也对两人十分不待见。

妙风应道:“属下是奉王爷之命前来。”

“为何不是……”少年神色微顿。

那人是王府侍卫统领,怎么可能离开离洛到他国皇城?

暗自撇了撇嘴,他绕过两人欲推开房门,又被两只手交错拦住,本就心情不佳的少年顿时皱眉:“让开!”

妙风道:“左公子……”

“这里又不是你们那个破王府!你们没资格拦我。”以为她们又要阻拦自己,少年哼了一声,就要往里走。

见他这般模样,妙风无奈:“左公子,非是属下有意阻拦,只是此刻公子他不在房中。”

刚抵上门框的手一顿,狐疑地回首,便见那人指了指院子另一边:“在隔壁的小书房。”

“……”

凝神于房内,里面果然没有任何动静,怪异地看了身后两人一眼,“里面都没人你们守在这干什么?”

翊王府的人果然都一个样!

少年翻着白眼转身,妙风妙云对视一眼,皆无奈摇了摇头。

书房是府中重要之地,远离后宅之所,南宫若尘不喜四处走动,便在主院居所旁置了一间小书房,作处理公文卷宗之用。

左麒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握着一支狼毫正在落笔,微微抬眼看向来人。

径直走到案桌前,瞥了眼他未完成的画作,墨笔描出的一座庭院,看着有几分熟悉,他却记不清是哪。

“先别画了,你看看这个。”

他将画作移向一旁,将手中的瓷瓶摆放在案桌上,又取了白纸倒出来些许。

看了看被他自作主张掀走的画,南宫若尘无奈,将手中狼毫搁在砚台上,去看倒在纸上的药粉。

“此药能致人昏睡不醒,可以药量多少控制人的生命长短,让人在睡梦中死去,故曰‘沉梦’,这应该就是那皇帝中的毒!”左麒说的笃定,将那方沾了血的布巾拿出来,又取出另一只瓷瓶:“这是解药,两种药都是在离洛,师父离开之前交给我的,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若非替皇帝诊脉,想起了这个突然把药翻了出来,他都快忘了那臭老头给他的东西了!

南宫若尘拿起药瓶看了看,沉默不语。

少年拨弄着倒出来的药粉,半天不得回应,抬头见自家师兄垂着眉眼,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得疑问:“你认识这个?”

“……是北疆的毒。”

他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左麒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他既然知晓这种药,该是听说皇帝的症状便能猜到中的是什么毒,去宫中诊脉,不过是想要做个确认罢了。

南宫若尘不答,算是默认。

左麒又道:“那……是北疆人下的毒?”

想了想,他又自己将其否认,若是北疆人能给皇帝下毒,直接要了他的命便是,实在是没必要用这种拖延时间的药!

毒虽出自北疆,人却未必。

南宫若尘眸色微闪,却并未解释。

他未曾提及要将解药拿去宫里救人,左麒便也不问,左右与他也没甚关系,是死是活总有别人去操心。

连续数日,皇宫内没有任何动静,而宫外的人,却因帝王长久的昏睡开始蠢蠢欲动。

澈王南宫桀,对皇位势在必得,而要成功夺位,首当其冲的便是消除皇宫外的阻碍,作为被朝中老臣看重的储君人选,四皇子便成了他首要的目标。

又一个月眠之夜,空中不见丝毫光亮,四皇子府内,略显暗淡的烛光自门窗里透出,映出院墙之上的数十道黑影。

片刻的刀兵相接之后,庭院中多出了数十具尸体,有侍卫自院外冲入,熟稔地将尸身拖出院外,处理干净。

“公子何不将尸体送回澈王府?”

妙风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低身沏了杯茶递到南宫若尘身前。

这次的刺客并非第一波,前几日便来过几回,本以为失败了之后南宫桀会有所收敛,他却反而变本加厉,派出的刺客一次比一次厉害,若非有府内事先布下的毒障,今夜只怕没这么容易解决掉那些人。

若是第一次就将尸体送回,有了震慑,兴许南宫桀便不敢再动手了!

明确她话中之意,南宫若尘却微微摇了摇头,抿茶道:“不必。”

“是。”妙风虽不解,却仍是恭敬点了点头,行礼退了出去。

……

第5章 冲喜

南宫桀派出刺客,意在试探,若将尸体送回,难保他不会因此察觉些蛛丝马迹,倒不如秘密处理了尸体,派出去的人死不见尸,反而能让人投鼠忌器。

且论皇室之争如何暗潮汹涌,城内却依旧宁静祥和。

月华国的皇城内部,有一条河流自西北对穿皇城流向东南,在城中形成了一片天然的湖泊,水面上生长着大量的菱角,可为药材,作消毒解热之用,是城中百姓的福祉,因菱角又名“水栗子”,此城便取名溧阳。

然湖泊无主,百姓索需无度,原本生长旺盛的菱角历经数十年之后,只在湖泊边缘还残留了些许,而湖中央空出的水面,每逢月明之夜,映着空中月色泛起淡淡柔光,倒也是难得一见的盛景。

依在湖边的一座酒楼内,二楼角落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名男子,一袭黑袍罩身,面容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却已是满头华发,二楼大厅内坐着的,多是些文人雅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侃侃而谈,独他一人面朝窗外望向那灯火辉煌的皇室宫廷,华丽庄重的宫门下,一行人护着一辆马车正缓缓踏入宫门。

男子视线不移,指间摩挲着一只茶盏,待那辆马车不见踪影,又静坐了小半个时辰,才起身以斗篷罩头,走向楼道口,因他异样的装容,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次日一早,宫中传出消息,昏迷了近十天的启晟帝已于前一夜醒了过来,众皇子闻召即刻入宫。

昱辰殿内殿,燃了极为浓重的龙涎香,闻得久了使人沉闷,一张紫檀木制成的龙床上,雕刻着辉煌的图腾,明黄色的帐幕被宫人掀起,挂于侧钩上,榻上一人面色苍白地靠着迎枕,微皱着眉,整个人愈显苍老,他喘着粗气,似是十分不适,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殿内几位皇子并几位老臣跪于榻前,神情各异。

南宫若尘微微抬首,看榻上之人。

两年之前,这人于朝堂上怒斥苏家叛国通敌,罪不容诛,给苏家定罪时,他分明从那双眼中看出了些许得意,那时的张狂,哪里会想到他也会现在这般颓然?

他毒虽得解却未尽除,想必是有人有意为之,想到那人此举可能的目的,南宫若尘手下微紧,视线一转,恰与另一人打量他的目光对上。

龙榻一侧还站着一人,身着玄色道服,黑白相间的发丝用一根木簪高束于发顶,他微仰着头,抚着下颌几缕山羊胡子,垂眼打量殿中之人,神色超然,颇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

“这便是朕的几位皇子,皆已在此,道长……咳,咳咳……到底有何话要说?”启晟帝说两句话便止不住咳嗽,强忍住身体的不适,侧头问道。

他自昨夜从睡梦中苏醒,才惊觉自己已然昏沉于梦中,若再不醒来,便连性命都难保,幸得张太傅连夜将这位道长请入宫门,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让他睁了眼睛。

只是人虽清醒,这身体却依旧沉重不堪,他问及根治的法子,道人言说要想痊愈,需得请几位皇子来见上一见,他便清早下召,将人召入宫中,此刻人已到齐,这人却仍是良久不语,帝王不由得心生不耐。

道人将手放下,收回目光道:“恕老朽直言,陛下之所以昏睡不醒,乃是邪秽作祟。”

“邪秽?”启晟帝皱眉。

“父皇乃是天子,自有龙神护佑,何等邪秽胆敢入龙体作祟?”见帝王长久不应,似是对此言有疑,南宫桀道:“道长莫不是在说笑?”

这话正中启晟帝心事,他刚为人所救,自是不便说这等质疑的话,南宫桀虽语气不佳,他也并未责怪,只将询问的目光转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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