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柔地拨去魏桐额前的乱发,站了起来,看了看时间,饭点已经过了,对他道:“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楼下看看还有什么,不行的话让阿姨给你下碗面?”
“不用。”魏桐现在没有力气,什么也吃不下,虽然不愿意承认,他刚才真的有点受不住,窦之远的信息素确实很强,他在此刻才真真正正体会到A和O的差距到底在哪里,据说终身标记跟临时标记完全不是一回事,相比之下,临时标记完全就是小打小闹,不管是不是真的,面对窦之远信息素的那种压制感,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
“真不用?”窦之远笑了一下,“可是我饿,我去给你看看,嗯?”
魏桐这才点了点头。
屋子里的信息素沉淀下来了,窦之远喷了点阻隔剂,又换了衣服,这才出去。
闻到窦之远床上淡淡的,重新变得温和无害的信息素味道,魏桐这才觉得有点丢人,侧过头去,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窦之远过了好一会儿才上来,他刚才被几个人叫住了,又碰到眼熟的长辈跟他打招呼,他不好拒绝,只得让阿姨一会儿煮了面端上来,自己和他们聊了几句。
幸好姥姥知道他的情况,和姥爷两个人跟几个难得前来拜访的老战友聊得正欢,窦之远没去打扰他们,尽快脱身后就回来了。
魏桐似乎是累了,侧躺在窦之远的床上休息,见他进来,坐起来道:“我是不是要把你的床弄脏了?”
“没事,你睡着,”窦之远道,“我用了你,总不能连床都不让你睡。”
魏桐躺回去。
他这话说得暧昧,魏桐还是忍不住问他道:“我好用吗?”
“你……”窦之远失笑,低声道,“我真恨不得有天死在你身上,你说呢?”
魏桐的脸又红了。
他用手背给自己降温,不一会儿外面的门被敲响,是阿姨,窦之远过去开门,接过她手里的托盘,道:“谢谢。”
“窦少爷好多了吗?”阿姨眼睛往里瞟,似乎见他床上睡着一个人。
窦之远微侧身,挡住她的视线:“好多了,阿姨辛苦。”
他会说这话,就代表真的好多了,阿姨放下心来,笑道:“哎哟,老太太还说这状态得几天,不挺快的吗?”
窦之远轻咳了一声。
阿姨道:“那我不打扰你,还得去忙,一会儿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窦之远点了点头,目送阿姨远去,才回身把门关上。
魏桐的手有点抬不起来,窦之远给他架了张桌子再床上,还想喂他,被他拒绝了。
“真恨不得生日快点到。”窦之远低声道。
“你说什么?”魏桐问他。
“没什么。”窦之远摇头。
一碗面条下肚,魏桐已经好多了,甚至被勾起了胃口,书桌上还有两块没有吃完的蛋糕,阿姨做甜品的手艺是真的好,魏桐琢磨着要不要再吃一块。
“你到底看了几部片?”魏桐盯着那块蛋糕,道,“快进了吗?我觉得你肯定偷学了。”
窦之远顺着他视线的方向回头,笑了一下:“好好学习的我从不偷懒,干不出快进那种事。”
他将那两块蛋糕拿过来,道:“不然你再试试?”
魏桐:“……”
两人用奇妙的姿势分享了两块蛋糕,时间差不多了,他不想再折腾魏桐,对他道:“我先下去送客人,你晚上在我这睡,可以吗?”
魏桐怔了一下。
“上次答应我的,”窦之远道,“留下来好吗?已经跟阿姨说过了,客房会收拾出来,我不会再用你,就是想你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
窦之远凑过来,抵了下他的额头:“让我闻到你的信息素,好吗?”
魏桐点了点头。
窦之远在他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别乱走,你脖子上的标记很显眼,如果不想让人看见的话,待在我房间里。”
说完就下去了。
魏桐躺回到窦之远的枕头上,叹了口气。
哎,怎么就答应得这么快?
窦之远这家伙有毒。
窦之远吃饱喝足,重新回到楼下,已经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精神奕奕的,脾气都好了很多,完全没了易感期的样子。
蒋苒看了看他,道:“你这是吃特效药了?你不会真去折腾魏桐了吧?”
他咳嗽了一声,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过来对窦之远道:“你知道Alpha的易感期对Omega意味着什么?你他妈……”
蒋苒脑子里有个不合适的念头:“不是终身标记了吧?”
“想什么呢?”窦之远推了他一下,“干不出那种事儿,别在我家赖着,吃饱喝足了就快滚!”
蒋苒嘴唇抖动,十分难过的样子:“你这重色轻友的货色,人家关心你……”
“行了,”窦之远道,“没事,没让他下来,他晚上在我这睡,别瞎操心了,蓝轩呢?让周叔送他回去。”
“禽兽啊……禽兽不如……”蒋苒念念叨叨地,去找刚说要去上洗手间的蓝轩去了。
窦之远笑了下,回味刚才的奶油甜和淡香水味。
禽兽吗?
还不至于吧?
第61章
将客人送走, 时间已经不早。
姥姥已经累了, 窦之远将她送上楼歇息,期间和姥姥姥爷聊了几句。
姥姥问窦之远是不是好多了,窦之远答应着, 让她早点睡, 自己会回去帮她处理遗留下来的事情。
元思凡酒店的工作人员很客气地留下来帮着善后, 要不然光靠阿姨几个真忙不过来, 窦之远感谢了他们。
姥姥姥爷一向早睡, 轻手轻脚地将大致的卫生做了下, 阿姨小声地对窦之远道:“明天我让保洁的人来搞,已经叫好了, 您也早点休息吧。”
窦之远应了一声, 这才重新回到楼上。
这一上一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魏桐已经躺在窦之远的床上睡着了。
窦之远不打扰他, 去把自己换洗的衣物拿出来, 正要去隔壁客房, 魏桐被他吵醒了。
“你回来了?”魏桐揉了揉眼睛,准备下床, “客房在哪儿,我现在过去吗?”
窦之远看了下钟, 已经快十一点多了,他小声道:“你睡,不用管我。”
魏桐这才清醒了,坐了起来, 看窦之远准备走的样子,对他道:“这样不好吧?我睡你这,你睡客房?你姥姥明天起来不会怪我占了你的房间吗?”
窦之远回过头,笑道:“我姥姥没有查房的习惯,放心。”
魏桐还有点犹豫。
“哦对了。”窦之远似想起什么,回到衣柜边,拿出了一套睡衣和一盒新的内裤。
“睡衣是我的,这个,是上回新买的,”窦之远递给他,眨了眨眼睛,“一直等着能有机会拿给你,总算不是太晚。”
魏桐被他一打岔,注意力全放在了他手上的内裤上,一时间忘了想别的。
“去洗吧,还是要我送你进去?”窦之远指了指他房间里的洗手间。
“不了不了,”魏桐怕他又跟进来做什么,忙道,“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看来刚才临时标记的后遗症还在,窦之远遗憾地轻轻退出房间,把门掩上。
魏桐看了看摆在床头的那套睡衣,心说刚才拒绝得会不会太急了?
他倒不是不能接受再来一次,只是那种感觉太要命,得花好长时间才能缓过来,他到现在都还没能回神。
走到洗手间里,魏桐开了灯,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侧身看了看自己后脖子上的标记。
肿得不能看。
还有个又青又紫的牙印。
魏桐扶了下额,打开水龙头又冲了下脸,才把脸上重新升腾起来的灼热感降下去。
第二天,因为忙碌而缺席了姥姥生日宴的元思凡过来陪两位老人用早餐。
她看到和窦之远一起从楼上下来的魏桐,毫无吃惊的样子,反而还热情地招呼他一起过来吃饭。
“小桐一会儿怎么回去?需不需要我顺路带你?”
元思凡问得自然,魏桐难得心虚,他后脖子上的标记还没褪去,早起看了看,反而淤痕更显眼,他怕元思凡发现。
昨天穿了件类似校服的POLO领T,只是把领子竖起来,如果一不小心动作幅度大一点,还是会被看到。
“没事,一会儿我送他。”窦之远将自己面前的一叠下粥小菜放到魏桐的手边。
啧,小小年纪,占有欲那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