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127)

一瞬后,他瞧着她沉默起来。

陆漪问他:“怎么样?”说着,她就又咳嗽起来,不由一阵头晕目眩,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胳膊,才不至于倒下。

他重新搂紧她,目光瞥过对面的一处巷口。

他忽然问她:“抱你的是柳寂淮?”

寒清这种毒,只有毫不保留地使用内力,才能暂时压制下去,前提是,两人必须密不透风地紧抱在一起。

思及此,他浑身散发出的气息越发让人不寒而栗。

陆漪想起柳寂淮所说的话,便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应道:“我不知道。”言罢,她再难坚持地晕了过去。

杨寻瑾横抱起她,低头紧盯着她的脸。

望着她这虚弱残破,毫无生气的模样,他眼底戾气仍不散。

半晌后,他不顾周遭百姓投过来的目光,低头在她冰凉的额际亲了下,幽幽地道了句:“还真是可怜。”

闻着她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他眯了眯眼,无法释怀她被其他男人抱。

他再冰冷地瞧了眼那巷口,抱着她转身离去。

回到国师府归惜苑,张陆与邱忻同时迎了过来,张陆低头拱手道:“属下未能及时找到公子,属下领罚。”

杨寻瑾没看张陆,只吩咐邱忻:“立即将温郑屿夫妇抓起来。”

邱忻闻言微怔,看了看公子的背影,便应下:“是!”

张陆见邱忻马上离去后,再瞧了会屋内,便去到门旁候着。

杨寻瑾将陆漪搁在自己的床上,他正欲由床边坐下,她就忽然难忍地痛吟了声,随即紧抱住自己瑟瑟发抖起来。

只是一瞬,剧烈尖锐的寒冷与疼痛便遍布她全身。

她来不及反应,就又被折磨得失去神志,在床上打着滚呻.吟起来,紧接着是一声尖叫:“啊!”

杨寻瑾站在床边,抿嘴瞧着她。

陆漪的手在颤抖着,因为全身都在痛,她便这里抓抓,那里抓抓,最后忍无可忍地紧抓着身下床单。

她睁了睁眼,因为剧痛,她什么都看不清。

她又闭着眼嘶吼:“疼啊……”

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好不容易恢复了些正常的气色全数散去,脸上只剩一片青白,犹如死人的气色。

眼泪由她的眼里溢出,她哭喊着:“阿寻……阿寻……”

她的脸上渗出一层冷汗,又迅速变成薄霜。

杨寻瑾再看了她一会,由床边坐下将浑身冰冷,颤抖不止的她拉入怀里抱着,并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陆漪时而挣扎,时而往他怀里钻,呜咽地哭着。

她紧扣着他的身子:“阿寻……救我……”

她全身的血肉筋脉,都在经历着就算活生生被猛兽撕咬也不及的疼痛,以及被冰雪密密麻麻地融入身体也不及的寒冷。

她的身子比冰块还要冰,密集地发着抖,痛得绝望。

那尖锐又万分痛苦的叫声一次次灌入杨寻瑾的耳内,他的眸色变得复杂不明起来,下意识更抱紧了她。

他脸上的无动于衷,终于渐渐有了裂痕。

陆漪狂乱地推着他,痛得发疯,痛得在他身上撕咬,神志全无的她,已经忘了他是谁,犹如野兽。

咬着他,也不足以让她得到宣泄,她又叫起来:“疼啊……”

疯狂挣扎不止的她,被杨寻瑾禁锢住。

片刻后,她又瑟瑟地往他怀里钻,无助到令人心碎的哭声由不断磕碰的牙关破碎的吐出:“阿寻,我冷……”

杨寻瑾侧头轻啄了下她的脸颊,柔声哄起她:“乖,不哭,马上就好。”

话语间,他身上热腾腾的内力开始往她体内注。

他有着至高的内力,但一时间也不管用,她仍在被折磨着,单是那浑身刺骨的冷,亦能逼净她的神志。

她的身上,交织着寒冷与剧痛,令她不断甩着脑袋。

想死……她想死。

眼见着她要咬舌,杨寻瑾倏地俯身堵住她的嘴,他的双臂死死地搂紧她,尽力去给她压制这毒。

他贴着她的唇瓣,哄道:“不要死,你还要与阿寻在一起。”

不要死……阿寻……

哪怕是没了意识,陆漪也记挂着她念了两辈子的杨寻瑾,她死死地咬唇忍耐着痛苦,却又难耐地嘶叫起。

她紧搂着他,不断唤着他:“阿寻,阿寻……”

他是她唯一的念想,活着的执念。

杨寻瑾蹭着她的耳根,内力还在不停地化成热气往她的体内注,他继续出声:“漪儿乖,不要抛下阿寻。”

对她来说,他的哄声具有最有效的安抚作用。

陆漪虽仍被痛苦折磨着,也仍在毫无理智地不是哭就是发疯,却始终记得他的话,不要死,不要丢下他。

杨寻瑾死搂着她,感受着她身体颤抖的冰冷,与无法宣泄的疼痛。

不断运气的他,眸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她在他的怀里无法动弹,便只能死扣着他的身体在哭,口齿不清,声音沙哑地吐出:“疼……”

难以想象,她这是在经历着什么样的折磨。

用内力终究是个笨法子,杨寻瑾忽然想到什么,便回了神。

他看了眼挂在床头的一把剑,伸过去一只手抽出那把剑,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割出一道大口子。

鲜血迅速流下,落在洁白的被子上。

他面不改色地放下剑,单手把胡乱挣扎的陆漪按在床上,将那不断流血的口子压在她唇上,迫得她喝起他的血。

他的一身医术,自然不是白来的。

他自小尝过无数药与毒,几乎把自己当药人对待,身上的血虽解不了这寒清,估计也能暂时压制。

许是因为尝过他的血,陆漪感觉舒服了许,便下意识吸.吮起来。

上方的杨寻瑾只淡然地瞧着她,由着她。

他的血不断被她吞下,他的脸上渐渐有了白意,直到血色褪去一大半,她才平静地睡了过去。

他在自己胳膊上点了两下,便用拇指给她擦拭起唇上的血。

他看着她的脸,颇有出神。

外头响起敲门声,伴着邱忻的声音:“公子,事情已办妥。”

杨寻瑾的眼里迸射出寒意,他为陆漪拉了拉被子,步出来嘱咐一直候在门外的张陆:“看好她。”

话语间,他已负手往院外走去。

这时,算是休整过的银欢踏入院中,他见到迎面走来的杨寻瑾,立即大步靠近,问道:“陆漪怎么样?”

他的脸上,还有着藏不住的虚弱,明显是元气大伤。

杨寻瑾顿步瞧见,眼睛隐隐眯了下。

只一瞬,他便明白过来,用内力给陆漪压毒的,不是柳寂淮,而是素来冷酷无情的银欢,这倒是令他意外。

他稍默,便忽然沉沉地道了句:“她是我的。”

一句满含警告的话吐出,他再意味深长地瞥了对方一眼,越过其离去。

银欢怔了下,回头看着杨寻瑾的背影。

直到见其转身出了归惜苑,他垂眸不知思起些什么。

他顿了顿,便转身步入房间。

他转头,看到床上居然哪里都是血,便立即过去瞧着陆漪的脸,发现她的耳根处也有不少干枯的血。

他伸手欲触碰她的耳根,被跟过来的张陆阻止。

张陆道:“公子不会愿意让您碰她。”

银欢拧眉道:“他根本就不喜欢她,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不信若是喜欢一个人,会是阿寻那样子的。

张陆道:“喜欢不喜欢,只有公子自己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我们这些外人,根本没法理解,更没法介入。再说,陆姑娘也不会愿意让公子以外的人触碰到自己。”

银欢闻言,不由握紧了拳头。

张陆的这番话,对他来说,简直太过刺耳。

他紧盯着床上这个傻丫头,忽然问:“她的情况如何?可解毒了?”

张陆道:“属下不知道。”

另一头,杨寻瑾在邱忻的引路下,直奔之前温玉璇派卜羽抓住胡一栀,将陆漪引去的小院落。

邱忻推开院门,杨寻瑾负手步入。

温玉璇正坐在院内靠东的石桌旁,她悠悠地喝了口茶,抬眸看到杨寻瑾进入,脸上露出得意:“你果然还是来了。”

之前她那么容易放陆漪走,又岂会不留后招。

那银鞭,早被下了剧毒。

而以她的武功,他们想要得到解药,自然得杨寻瑾亲自过来。

虽说让杨寻瑾过来见她,是她真正的目的,但他为了别的女人才见她,终归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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