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120)

他过去将杨寻瑾拉到屋里,问道:“又犯病了?”

杨寻瑾负手沉默。

都以为杨寻瑾的心疾是出自温家,源于陆漪那玉镯中的无佛散,但常夕饶如陆漪一般清楚,其实不然。

其中原因,也只有杨寻瑾自己知道。

常夕饶又问:“这到底是什么病,那么难治?连你自己都治不好?”

杨寻瑾从桌旁坐下,回了句:“不用担心,死不了。”

外头,襄锦夜看了看屋里的方向,对陆漪道:“毁了牌位可不是小事,我先去那桂巷瞧瞧,把牌位给整了。”

陆漪点头:“谢谢锦夜姐。”

襄锦夜抚了抚她的脑袋:“跟我说什么谢,就是你,看起来是大概失去自由了,以后有得受。”

陆漪道:“我甘愿。”

比起失去杨寻瑾,她什么都愿意受。

襄锦夜理解那种甘愿为一个人付出,将一切都置之度外的感觉,便未劝什么。

她离开国师府,直奔陆漪所说的地方。

到了桂巷,她推开院门,踏进院中,入目的便是一座被毁得颇为彻底的屋子,越过那一片废墟,可看到屋里那碎裂的牌位。

她不由心中嘀咕,这杨寻瑾果然够过分。

所谓死者为大,他也太无所顾忌。

她步到屋前,朝里瞧了瞧,便一路或拾捡,或使用武功清除着各种障碍,小心到了中堂前。

捡起碎成几块的牌位,她吹了吹,正准备带出去,抬眸间忽见房里那倒下打开的柜子里有一件眼熟的东西。

那是一个护身符。

她怔了下,便又小心过去进房拾起。

她诧异:“这……”

这只护身符,是她与常夕饶婚前,她送给他的。

记得那时他即将随父出战,她说要送护身符给他,他说只有卫国寺时鸿大师那里求来的护身符,他才会接受。

时鸿大师的护身符千金难求,不是想要就能要,她知道,他故意那样说,为的不过是离开前都不用再见到她。然而就算如此,她也仍去了趟卫国寺,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如愿求来一个他愿意要的护身符,在他临行前,追到他,将护身符给了他。

但这护身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由思起当时他收下这护身符时,那极为勉强的表情。

莫不是他转身就把护身符给扔了?然后被小漪或是任嬷嬷给捡到?

细细想来,他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

收起护身符,她离开屋内,抬眸忽见另一白衣女子踏进院中。

她顿步看着对方:“你是?”

对方淡道:“陆白羽,你手中牌位给我,这里的事情我来解决。”

襄锦夜闻言,便多看了看对方,见其与陆漪确实生得颇为相似,稍顿后,就将牌位给了对方。

她道:“小漪说,这屋子也得修缮。”

陆白羽道:“我知道。”

襄锦夜点头,心觉对方既然是陆漪的母亲,自然信得过,她没多言其他,只再看了其一眼,越过离去。

陆白羽回头瞧着她的背影,眸色不明。

襄锦夜出了桂巷,大路上停着她的马车,素来不喜过得像个废人的她没上去,而是沿着大路步行着。

因着襄府就在附近,她对这条路颇为熟悉。

缓行间,她不由想起护身符的事,便低头拿出护身符边走边瞧着。

这护身符看着虽年头不少,却不像被用过,想来真是常夕饶转头就扔了。

思及此,她颇为无奈地抬头,看到迎面走来一个熟人。

是李晋,詹事府詹事李大人之子。

李家亦是在这附近。

襄锦夜自小与李晋的关系不错,但自从她设计嫁给常夕饶后,李晋也像其他人一样,对她失望透顶,自此二人形同陌路。

他似在因为其他事情走神,抬眸不经意看到她,便脚步微顿。

襄锦夜收回目光,与之继续陌路。

随着二人渐渐离近,都没有要打个招呼的意思。

她本以为二人的这次相遇,会像没发生过一样,未想擦肩而过时,耳边响起他清润的声音:“锦夜。”

她颇为诧异地侧头看着他。

他也瞧着她,似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她便问他:“你想说什么?莫不是又要数我一顿?”

李晋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默了瞬后,却是道了句:“没什么。”话罢,他越过她离去。

襄锦夜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未唤他。

银欢骑着一匹马缓缓行过,恰将襄锦夜与李晋说了些什么,又看着对方背影的一幕收入眼底。

他挑了下眉,忽觉得有点意思。

他未逗留,继续悠悠地朝着国师府的方向去。

国师府归惜苑中,杨寻瑾与常夕饶一人拿了把弓,算是在比射箭,至少常夕饶是这么认为的。

陆漪未去当那箭侍,坐在亭内托腮发着呆。

银欢踏入归惜苑,目光由杨寻瑾与常夕饶身上越过,落在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陆漪身上,他稍顿,便朝她步过去。

他见她没察觉到自己的靠近,便在她耳边忽然喝了声。

陆漪大惊,陡然回神,侧头看到是他,便不悦问道:“你干什么?”话语间,她抚着受惊的心脏。

他笑道:“吓你玩。”

陆漪不由生怒:“你……”

杨寻瑾射出一支箭,回头朝他们看了眼。

意识到杨寻瑾的目光,陆漪想到他的醋劲大,便没与银欢多做无意义的纠缠,起身去到他身旁。

银欢见了,收起笑,变得有些脸沉。

他也过去拿起一把弓,与杨寻瑾他们比起箭术。

常夕饶见到每次杨寻瑾射出一支箭,银欢都会追出去一支,明显有因为陆漪,与其较劲的意思,便故意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杨寻瑾:“我听邱忻说,昨夜阿寻是与陆漪一起睡的?”

杨寻瑾淡应了声:“嗯。”

银欢不由握紧了手中弓,面上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他没就此事说什么,而是道:“之前在路上,我见到襄锦夜与她的青梅竹马李晋见面,两人似乎叙了番旧。”

话语间,他射出一支箭,直中靶心。

常夕饶闻言,嫌恶道:“与我何干?别与我说她的事。”

银欢瞥了他一眼,嘴角轻勾,又继续道:“我见他们分开后,襄锦夜还一直看着对方的背影,似乎挺不舍,你就不怕她渐渐对你寒心,并思起那青梅竹马的好?我看那李晋,可不见得对她死心了。”

常夕饶射箭的动作稍顿,他道:“她若能滚蛋,那再好不过。”

银欢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言。

他不认为常夕饶会对襄锦夜毫无情意,他甚至也盼着有一日,襄锦夜真会离开,到时肯定有好戏看。

他本还想说什么,转头取箭时,忽见陆漪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便问:“陆漪这是?”

听到他的话,杨寻瑾与常夕饶也朝陆漪看去,在他们的目光下,陆漪的脸色更是不大好,耳根明显有红晕。

杨寻瑾也问她:“你怎么了?”

陆漪支吾着:“我……”

她才刚吐出一个字,就感觉到身体又有东西流出,便不敢再耽搁,马上拉起杨寻瑾去到一旁。

她看着他,脸色红得更厉害:“我……”

杨寻瑾瞧着她这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稍默后,便倾身靠近她嗅了嗅,之后他的身子明显有些僵硬。

陆漪想到他的鼻子厉害,定然是闻到了,便更是尴尬得很。

她试着问他:“我可以去趟后面吗?”

杨寻瑾看着她的眼,摸了摸她的脑袋,终于道:“去吧!”

得到许可,陆漪马上使用轻功直接上了屋顶,跳到后头的小院中。

银欢与常夕饶皆抬头看着屋顶的方向,面上怀着份不解。

银欢转头问杨寻瑾:“她是什么事情这么急?”

杨寻瑾去到亭内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喝,未回答这个问题。

常夕饶道:“人有三急。”

银欢闻言瞧了瞧杨寻瑾,没再说什么,也放下手中弓,坐到杨寻瑾对面喝起茶,垂眸间似有走神。

常夕饶便独自射箭,似有些不得劲。

后来他见天色不早,便道:“你们玩,我还有些正事。”

话罢,他放下弓离去。

银欢喝着茶,看着对面的杨寻瑾,感觉到常夕饶走远后,他问起杨寻瑾:“你和陆漪未婚,却睡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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