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12)

“嗯。”

“那穿红衣服的姑娘是何来路?”常夕饶又特地瞧了陆漪一眼。

“不知。”

“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她以为自己掩藏得好,却不知这些小动作并未瞒过他。

这一次,杨寻瑾未有回应。

第009章

许是终于闲下来,常夕饶在杨寻瑾的书房待得挺久,甚至与杨寻瑾一同用了午膳,也不见走的意思。

其中原因,陆漪隐约可以猜得到。

如她所料,直到近天黑,他才迟迟离去。

陆漪本该趁着机会进书房与杨寻瑾培养感情,可又不想因操之过急,而引起适得其反的结果,便还是选择作罢。

入夜时,她与胡一栀才被张陆打发了去。

依着曹管家所吩咐的,今晚她们各自出府收拾行李,明日一早直接入住归惜苑后面的小院子里。

离开国师府,陆漪与胡一栀没多久便分了道。

齐安侯府在国师府的正南面,但距离挺远,陆漪到齐安侯府时,已是深夜。她踏进府中,心中的厌恶感有增无减。

她直奔她所住的院中,未想会见自己的房间亮着灯。

她稍顿,便过去进了屋,见到的是温玉霜与温玉若姐妹俩。

温玉若正在喝茶,抬眸见到她,脸色倏地一冷,直接将手中茶杯往她身上砸去:“贱婢,你总算回来了,让本姑娘好等。”

好在陆漪躲得快,才未被那热茶打中身体。

温玉霜按住温玉若的胳膊,劝道:“好了,你消消气。”

温玉若甩开温玉霜的手,怒道:“这让我如何消气?在国师府,是她让我受气,她让我脸面丢尽。她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待我?”

陆漪忽然觉得她们会在这里,是件很合理的事。

以温玉若的性子,记恨于她记恨到守株待兔,一直在这里等她并不意外,今晚怕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至于温玉霜,想来是因为杨寻瑾。

温玉霜看了陆漪一眼,道:“她不过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怨不得她。”

温玉若越发冷了脸:“不怨她,难不成怨我?”

温玉霜一时倒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目光落在陆漪身上,明显也有话要与其说,却有些欲言又止。

“今日我便要让这贱婢认清自己的身份。”温玉若一掌拍在桌子上,对身后婢女道,“给我好生掌掌她那张贱嘴,看她以后是否还胆敢管我的事。”

婢女应下:“是!”

温玉霜见了,立即道:“罢了,若爹知道,便不好了。”

提起爹,温玉若更是不服气:“我不过只是教训一个下人而已。”

“你知道她与别的下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被爹刮目相看,便能爬到主子头上?”温玉若忽然对婢女大喝,“还愣着做什么?掌嘴啊!”

“我看谁敢?”温郑清低沉的声音意外响起。

姐妹俩一同抬眸看去,见到负手踏进来,脸色肃冷的温郑清,便立即站起身。温玉霜还好,温玉若的脸色越发难看极了。

温玉霜唤了声:“爹。”

跟在温郑清后面进来的陆白羽去到陆漪身旁,她抬手拍了下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抚,未看到陆漪眼底划过的讽意。

温郑清看了温玉若那副满腹不甘的样子一阵,便对温玉霜道:“这深夜不在闺房待着,跑这里来胡闹,你做姐姐的,就如此任着妹妹?”

温玉霜低着头:“是霜儿不对。”

温玉若气得咬牙,她想不通她们究竟有什么错,错的明明是陆漪。

她不过只是想教训一个犯错的下人,就那么难?

温郑清将小女儿眼里的怨愤收入眼底,他倒是突然有些不明白,明明都是他的女儿,大女儿温婉端庄,小女儿却娇纵任性。默了瞬,他沉声对温玉若道:“国师府的事情,为父还未与你计较,又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温玉若忍不住顶了嘴。

温郑清登时沉了脸,温玉若见了,一时有些心虚起来。

温郑清没什么功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管教孩子素来都是他妻子的事情,他吩咐温玉霜:“将你妹妹带回去。”

温玉霜瞧了瞧陆漪,犹豫了阵,终是拉起温玉若往外走。

温玉若气得脸色通红,她甩开温玉霜,瞪了陆漪一眼,便大步离去。这次她依旧得忍着,但来日方长。

温郑清看向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陆漪,微有叹息:“你受委屈了。”

陆漪低垂了脑袋:“没事。”

温郑清的目光意味不明地在她身上落了会,便徐徐地去到桌旁坐下,他问道:“事情定了?”

“定了。”

温郑清觉得此事是属意料之中,他又问:“情况如何?他对你是何态度?”

“冷冷淡淡。”

“这才刚开始,他对你冷淡些是正常。”温郑清不觉得意外,他嘱咐道,“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他不是个好应付的人。”

“是。”

“你刚进国师府,那边的人多少还是会有些防备之意,你暂且不要与侯府任何人有来往。未得到传唤,也不可随便回来。”

“是。”

“切记谨慎,听候吩咐。”温郑清再嘱咐了句话后,便站起身,“好了,你收拾行李,缺什么早点说。”

言罢,他便缓缓离去。

随着他的擦肩而过,陆漪脸色冷然。

这件事他还真是事无巨细地亲自安排,足见其究竟多重视。

她是半点不想与这齐安侯府的人虚与委蛇,但为了方便拿捏他们,便不得不忍着。以他们的作风,她身上的这条路若走不通,必然还会想出其他意料不到的阴招来对付杨寻瑾。

所以她暂且将计就计,来一招阳奉阴违也罢。

此时的温郑清,在走出院中后,便停下脚步,对身后陆白羽道:“你有没有觉得漪儿的改变实在太大?”

陆白羽应道:“许是真的长大了。”

温郑清稍思后,道:“不知为何,此事我总觉得透着诡异,也不知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又或是经历了什么,怪让人担心。”

他想了下,便吩咐道:“去派人盯紧着她,看看她究竟怎么了。”

陆白羽怔了怔,才应下:“是。”

因着不想在侯府过夜,陆漪收拾好行李后,只是淡漠地随便看了看这个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房间,便直接离开了。

她只希望,以后不要有机会回来。

距离国师府略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外,正西北的常平路上有一家悦望客栈。此客栈陆漪住过,觉得挺干净,她便直奔那里,打算今晚从那里过夜。

待她到常平路时,已是近凌晨。

这时路上已不见半个人,安静到除了陆漪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半点其他声响。也正是因为足够静,便稍有一丝风吹草动,就能极易让人察觉得到。

而陆漪是习武之人,更是比普通人要敏锐。

她背着大包袱,眸色微动间,脚步未停,令人看不出她的异样。

直到路过一处瞧着颇为隐蔽的小道口,她忽然迅速没入。

随着她的身影从大路上消失,只一会便有个男人快步跑了过来,他将四周巡视了番,才注意到右侧有一个极窄的小道。

但这时陆漪倏地手持匕首跳出刺向他,令他防不胜防。

他险险地躲开,看了眼自己肩头被划出的一道不算大的血口,随即与不给他机会松懈的陆漪缠斗起来。

男人腰间明明别着武器,却选择赤手应付,这令陆漪微有疑惑。

她稍顿后,便越是铆足了劲去攻击他,一番交手试探,她算是明白了,此人功夫不低,却明显在让她,甚至怕伤到她。

她暗自冷笑,看来这是温郑清派来监视她的人。

她忽然收了手,直接转身便走。

男人见了,面露不解,但在她离了有一段距离后,还是选择继续暗暗跟着她,却在走了几步时,他睁大眼再次看向自己肩头的伤口。

她的匕首有毒。

意识到这点,他便倒在了地上。

听到身后的声音,陆漪脚步未停,只是面露一缕思索之意。

莫不是温郑清连她都怀疑了?

黑漆漆中,一棵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大树后,一个谁也没有发现的人无声无息地走出。他瞧了瞧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又看着前方陆漪渐行渐远后,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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