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是不是幻听,乐岫一不敢再问一遍,二不敢再流口水。
太怕了。
乐岫在车脚缩成一团,希望自己能保持这个姿势,变成生长在角落的蘑菇,安安静静,戚渊也别来打搅她。
刚刚还风风火火,现在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戚渊踢了踢她的脚跟:“朕没说完了。”
既然是算总账,怎么可能只用喝酒。
乐岫头也不抬:“别踢岫岫,岫岫疼疼。”
听着这话,戚渊倒是后悔刚刚那脚没踢得更重一些。
“陛下,驿站到了。”
卓明顶着压力开口,生怕此时说话打搅了陛下兴致。
戚渊拿了薄毯给乐岫裹了一圈,把人半扶半拖弄下了马车。
“不要动我,呜呜……”
若说醉乐岫现在其实也有意识,知道她是谁,知道身边扶着她的人是谁,只是她的思维一片混乱,已经没了控制自己的能力。
比如现在她就是想反抗戚渊。
乐岫挣扎的越厉害戚渊就用毯子把她包裹的越紧,乐岫本来就没剩什么力气,没多久就软了,要得戚渊扶着才不会倒地。
戚渊低眸盯着她,发出了一声冷笑。
“陛下,护国公府的世子爷也在此处。”
护国公府的世子只有一个,就是滕金川。
撇了眼睛亮晶晶不知道是在听他们说话,还是在发愣陷入自己世界的乐岫,戚渊抬眸:“他一人?”
“滕小公爷不是一人,他身边还有一位姑娘,打探的人报,说似乎是安伯府的姑娘。”
“是温雨兰?”
乐岫本来脑子迷迷糊糊,听到安伯府精神一震,眨眼问道。
见她眼睛发亮果真是因为听他们说话,戚渊真想松手让她直接躺地下算了。
“傅子骁,戚宝松还不够,你还惦记着滕金川?”
戚渊嗓音低哑,这话不是对卓明说的,卓明在旁都感觉到了危险感。
“我惦记他做什么?我惦记的是温雨兰。”
乐岫反驳道,惦记男配有什么用,女主才是关键人物。
算是她运气好,误打误撞反驳对了,要不然她今夜要青石板上睡一夜。
收拢了抱着她的手,戚渊朝卓明吩咐:“别让人走了,明日朕醒来见见他们。”
若是私奔,他不乏成人之美,给他们赐婚,省的他们到处乱跑。
“之前在车上你吩咐了卓明什么?”
踏进屋门,乐岫突然抬头问道。之前在车上她就好奇了,只是怕挑起话题,跟他聊起来。
现在都这样了,她当然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朕吩咐他撤离昭城之前,把你带到昭城的公子哥分开驱散,让他们自行回京。”
她说他们能自己管好自己,那戚渊就给他们一个管好自己的机会。
“你就不怕被骂?他们可都是世家子弟。”
“废弃的世家子弟罢了,若是得用那些家族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任由你带出京城。”
“就不能是觉得是跟在我身边能学到东西?”
“学什么?喝醉?”
戚渊轻笑地把她扔到了榻上,“清醒时你性子古怪,非避朕如蛇蝎,不如在你酒醉时让你侍寝。”
乐岫趴在榻上没移动的力气,她真不明白,喝酒跟没力气有什么关系。
想着这个问题,乐岫连戚渊说了什么话都没听清。
戚渊走到榻边,看到她眼神放空茫然,忍不住俯下了身,捏住了她的下颌:“你那日跟戚宝松他们也醉的那么厉害?”
下巴被迫扬起,乐岫摇着头想挣脱他的手。
“没有,他们都给我喝!”
说着语气还有一点委屈。
“你这副样子只有朕看过?”
乐岫盯着戚渊,愣愣地点了点头。
戚渊心满意足:“脱吧。”
“不。”
乐岫捂着领口,摇头摇头再摇头:“你去找温雨兰,她可以。”
“既然有你,朕为什么要找别人。”
两人对视,乐岫呆呆傻傻,看着戚渊动手剥开了外裳,下意识就抱着衣领往后退:“那你去找温雨兰,我们比翼双飞,或者找滕金川,我们二龙戏凤……”
乐岫说完就被夹住了腮帮子:“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怎么?觉得朕一人满足不了你?”
戚渊动了怒火,手下的力道不轻,乐岫整张脸都被他的手夹的凸起,骨头阵痛,连带着胃也疼了起来。
肚子翻江倒海,乐岫抱着戚渊的手,一侧脸扒着床沿就吐了出来。
闻着又苦又爽的臭味,乐岫心中一个大石落下,今天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戚渊从未见过这种人,嘴里还在吐,人却闭着眼睡着了,他要不是扶住了她的肩,她就能直接一张脸扎进她吐得东西里面。
就该让她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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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可能是因为半夜吐过, 把酒水都呕了出去,这次乐岫醒来倒没有什么头疼欲裂的反应。
从床上坐起来愣怔了半天,乐岫扫视周围陌生的环境, 特别看了床边。
床下干干净净,摆着她的绣鞋, 没有其他多余恶心的东西。
嘴里也是,只觉得微干, 没什么其他恶心的人的味道。
乐岫一时分不清她记忆里面的内容是她做梦, 还是真实存在。
如果她是真疯到在戚渊的面前大吐一场,鹅黄她们又不在,是谁帮她清理昨晚的狼藉。
乐岫摸了摸唇, 如果是戚渊, 估计只会让她被呕吐物卡死, 不可能把帮她收拾干净。
桌上放了一套该是驿站女眷的衣裳, 颜色青翠欲滴, 正好衬出了她惨绿的面色。
“护国公小公爷在此处?”
出了房门,乐岫想到了昨夜听到的事,朝守门的问道。
“回殿下,人是在这。”
“那温姑娘也在这了?”乐岫揉了揉头, 什么叫做宿命,戚渊不在京城,女主就带着男配找来了。
不过来了也好,让戚渊一见钟情,二见钟意, 正好没了她的事。
问清了温雨兰的住处,乐岫找了过去。
“公主殿下……”
温雨兰身边的大丫头魏紫瞧见乐岫,慌张地屈膝请安,“殿下金安,奴婢只是去厨房看看炖汤,没想到殿下你就醒了。”
这话乐岫听着稀奇:“原本是你守着我?”
魏紫点头,微低下的头面色看着不怎么好。
“昨日殿下你喝醉呕吐,陛下叫奴婢去伺候殿下。”
说着,魏紫就觉得恶心,她是温雨兰身边的贴身丫头,哪里做过那么腌臜的事,偏偏圣命难违,她只有仔细把乐岫清理干净了。
而且还在乐岫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拿水润她的嘴唇,免得她口干难眠。
这算是给乐岫解惑了,戚渊怎么可能亲自打整她,原来是问温雨兰搬了救兵。
“你们家姑娘呢?”
“姑娘在屋里休息,殿下你来就好了,劝劝姑娘,莫让她心情烦闷。”
“听你这话,本宫还成了逗趣的。”
乐岫笑了一声,不管魏紫的反应,直接进了温雨兰的住处。
“殿下?”
温雨兰本靠在榻上,听到门扉打开,本以为是魏紫去而复返,抬眸没想到是乐岫来了。
温雨兰起身朝乐岫福了福身,“殿下身体不适,我本打算殿下醒了之后,再去拜见殿下,没想到殿下却来了。”
“既不是在京城就不必讲这些虚礼。”
上次见温雨兰还是生辰宴,那日她先走,温雨兰特意递了帖子到宫里问她因为何事,她懒得编谎话也就没回。
没想到再见已经是几个月之后。
乐岫出门前还觉得自己面色憔悴,现在跟温雨兰一比,她的脸色已经算是红润。
温雨兰唇色发白,她是因为喝酒,就不知道温雨兰是因为什么。
“殿下是从昭城来?”
温雨兰先开了口,面色带着焦急,“昭城如今怎么样?”
“若说已经恢复了往常,那一定是本宫在骗你,只能说百废待兴。山匪已经全部剿灭,农田也恢复了生息。”
“殿下那么说,雨兰就安心了。”
温雨兰抚了抚胸口,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自从知道昭城出事,她寝食难安,一闭眼就是昭城浮尸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