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番外(3)

作者:司马拆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简单说,我和姬珩睡了。”

卢道匀一怔,怒道,“什么?!”江放累的不行,把靴子一脱,往床上就躺,“他长得好看。”

卢道匀白净的脸蛋气得涨红,“大业呢!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为什么出来!”江放打了个哈欠,“哎,急不得。”

傍晚时分,他才一觉睡醒。

卢道匀冲进营帐找他,床上无人。

小卢参军当即扯一个卫兵,“将军呢!”卫兵苦着脸,“将军骑‘照夜’出去了,只看见朝北走。”

卢道匀跑到马厩找了匹就往上爬,打马出去,一路狂奔,总有两柱香时间,才看见江放带着那匹白马站在河边。

卢道匀气喘吁吁跳下马,“你又发什么疯!”江放耸肩,“就出来看看,一会儿回去。”

卢道匀有话想说,来回踱步,说不出口,终于道,“我早就跟你说不要去找楚侯姬珩,现在你跟他……哪怕来日你想做的大事真能成,你为了借粮就……也是一件丑事。”

江放道,“我不要脸,我要命。

不跟他睡,我可能没命在。”

中州是天子治理,其余十一州的赋税每年大把花在中州,自然花团锦簇,繁华富庶。

可在姬珩治荖阿夷拯里依刘汣罢侍饲仈鹉栖,下,楚州之富庶不下于中州。

他昔日在京中听闻,楚侯隐隐有与天子抗衡之势,去了楚州才知道,姬珩的底气从哪来。

上一任庆侯的败亡十有八九和姬珩有关,周围数州的州侯不是听他的胜过听天子的,就是不得不让他三分。

去之前是没想到他会想睡自己,但是他开了口,试探也好,侮辱也罢,自己不能不答应。

卢道匀嘟囔道,“我看你还挺高兴。”

江放瞥他一眼,“我是挺高兴,不得不睡,至少他长得好看睡得舒服。

退一万步说,哪怕他长得恶心睡得难受,我还能哭丧着脸去跳河?”卢道匀无话可说,问,“那,下一步你怎么打算?”江放叹了口气,“我刚才一路过来,这条河两岸的耕地都荒废了。”

卢道匀略带不忍,声音低下去,“庆州土地本就贫瘠,再加上连年战乱,人口凋零。”

江放一笑,揽住他的肩膀,“传令下去,明天起,分出一半人,卸甲归田,随我种地。”

六个月后,楚州探子回报,“庆侯还在……专心农事。”

姬珩虽然在笑,却微微蹙眉,“哦?”探子继续道,“他分出亲兵开垦耕地,亲自耕种,又用余下亲兵训练农夫。”

查过江放的人都知道他弓马娴熟,似乎善战。

可毕竟没上过战场,是真有才干还是纸上谈兵还未可知。

人人都以为他要秣马厉兵,没想到姬珩“借”他的粮到了,他竟带着人种起地。

姬珩蓦地笑道,“这可不是专心农事。”

他心中隐约有个大概,将这件事暂放,道,“我记得他父亲勉强有几分将才,不知道儿子又有几斤几两。”

侯府长史问,“君侯是想邀庆侯一同北狩?”姬珩道,“蛰伏了半年,半是为了收集庆州民心,另一半也是为了让其他州侯摸不清头脑,不对他下手。

我给他北狩的机会,要是他真有将才,经过这次,地位稳固,不需要再忌惮其他州侯。

要是个草包,我那侄儿容不得他丢人显眼,就会立刻废他州侯之位。”

【附录】……后亲率士卒,躬耕庆北,手足胼胝不居。

训练乡民,以为备御,定屯兵之制。

《后周书·本纪·武烈皇后纪》

第4章

建元六年冬,昭武与后北狩。

《后周书·本纪·昭武帝纪》草棚里几案上摊着一卷锦书,露出几个字,“北狩乌野”“期与君同往”。

卢道匀从鼻子里哼,“姬珩邀你北狩?”时已入秋,江放早就换了农人穿的裋褐,刚从田间回来,一身是汗,正仰头往嘴里灌水,听见就随口应一声。

北狩即是北方狩猎,北戎每年入冬都会犯境小规模侵掠。

姬珩既然要那个诸侯之首的地位,就要承担诸侯之首的责任,提前布防或是主动伏击,今年看这邀人的姿态,想必是要主动伏击。

卢道匀说,“你这庆侯不到一年,现在庆州人都知道你是真要与民同辛劳,不是装样子,民心刚刚归附,你没必要冒险跟他北狩!”江放把那卷锦书甩来甩去,“如果北狩得胜,庆州的民心立刻归我,凭这一胜,我甚至能傲视诸侯。”

卢道匀跺脚,“万一你败了?”江放无赖道,“我不可能败。”

他弯腰把绑腿拆下,卢道匀气得团团转,还被他差遣,“姬珩写什么冠冕堂皇的东西,你替我回,十月我跟他回合。

哦还有——”他问,“那什么,我上回带回来的避子丸放哪了?”卢道匀一口气冲翻天灵盖,“你送上门去还自备避子丸?”“不然呢?”江放吊儿郎当堵他,“你想看我光棍一条过去,大着肚子回来?”九月底,江放即将带兵离开。

临行前还在嘱咐卢道匀,“州侯印信我留给你——虽然真乱起来那玩意没什么用——手令也给你留了一张,有什么事你就带着人跑,保命要紧。”

卢道匀没好气地给他递剑,一个兵士来报,“扬壑先生求见。”

江放吓得跳起来,赶紧整衣领整铠甲,把靴子都擦了两下。

那老头在庆州讲学多年,不当官,但是州府上下许多官吏都算他弟子。

江放倒是想收服他,没想到第一次见,就被老头拄着拐杖训了半个时辰,把他彻底训懵了。

要是个假道学还好,偏这老头真是言行如一,一把白胡子两袖清风,正直严苛得不得了。

江放辩又辩不过,打又打不得,灰溜溜地见他就想躲。

好容易收拾整齐了,出去拱手,“扬壑先生……”老头肃然问,“楚侯邀君侯北狩?”江放道,“是。”

老头正色行礼,“北狩本就是诸侯事,老夫无法劝君侯不去。

只是此去,请君侯务必藏锋。”

羽翼未丰而锋芒毕露是大忌讳,江放心道当然了,我又不傻,回礼道,“晚辈记住了。”

十月,庆军与楚军会师乌野。

姬珩到辕门迎接,远远见他一骑当先,不由一笑。

马还是那匹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照夜”,白马黑甲,如此耀眼,真上了战场,活脱脱一个靶子。

转瞬间,人在马上,如星驰一般奔来。

翻身下马,取下头盔,扬眉道,“楚侯,好久不见,风采如昔啊。”

他毫不掩饰,上下打量姬珩,姬珩不以为忤,从容迎道,“庆侯久违。”

毕竟在大营里,姬珩虽然没穿甲胄,但此时的袍服是可以穿在甲胄下的,不似初次见面,锦袍玉饰,笑意微微。

如今的模样多了几分锋利,倒叫江放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搔过,痒得不行。

他强行移开眼,拉上跳下马的下属,双方人同时见礼,一同向主帐走去。

主帐守卫严密,前面议事,后面该是姬珩住宿。

一进帐就觉得炭火烧得暖,帐内挂着舆图。

江放看那舆图上做了几处记号,开门见山,“楚侯要庆州如何效劳?”姬珩一点大营外七八十里的一处关峡,“守住天峡即可。”

江放低头细看,北戎侵扰常兵分两股,时分时聚,来去如风,叫人头疼。

姬珩有意将这次的北戎兵彻底截断,分别围剿。

他轻松道,“没问题。”

又抱起手臂环顾楚州上下,“只是北戎犯境的时间不定,我这边只备了二十几天的口粮。

要是他们十一月中下才来,我们就荖阿夷拯哩钯骝凄苓吧儿砌,不得不向楚军要饭了。”

今年雪来得晚,十一月中下才有大雪,大雪不下,北戎怎么会来。

楚军那边有将领怒道,“半年前才借粮,现在说一同北狩,庆侯连粮草都不备,哪有这样的道理!”江放看向姬珩,只见姬珩似笑非笑,就耸肩叹气,“庆州穷啊。”

姬珩一锤定音,“诸位,容我与庆侯一叙。”

江放也使个眼色,两边下属都离开,偌大主帐只剩下江放与姬珩。

姬珩有趣道,“借的时候说得好听,现在就想一借不还了。

不仅不还,还要再借。

我听说你率部躬耕,上天垂怜,今年庆州可是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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