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番外(22)

作者:司马拆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营帐内比外间昏暗些许,可就在昏暗之中,也能看见魏州公子年约弱冠,身材高挑,面目俊美。

江放懒懒说,“我无恙,就是世侄你,难以无恙了。”

程必泰可以跪地求饶,但他心念一转,只道在庆侯这样的人面前,装是没用的,不如以真面目示人。

程必泰反道,“小侄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看眼江放神情,才低声说,“两军对阵,各尽所能罢了。

若君侯与我易地而处,只怕会做得更绝。”

江放道,“你说得没错。”

程必泰放松下来,他收集过庆侯江放的资料,猜出他早已与楚侯私下结盟,否则哪里能开城门开得如此爽快。

他不知江放与姬珩间的种种恩怨,也不知江放刚刚生下一个孩子。

程必泰道,“君侯攻魏,楚侯攻吴,魏吴两州分别攻克以后,庆楚之争难以避免。

我愿为君侯效劳。”

江放倒似来了几分兴致,“怎么效劳?”程必泰看着他,咬牙俯首,“君侯怎么能安心,我便能怎么效劳。

听闻君侯尚未娶,我的胞妹今年十六,愿献与君侯为妾。”

江放笑出声,“这就卖妹妹了。”

程必泰道,“我愿归顺君侯,我的妹妹难道能找到更好的归宿?”江放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低头看他,“要是我不喜欢女人?”程必泰脸色一白,听出他言下之意,立即答,“那也……听凭君侯吩咐。”

江放大笑,多少年后,时移世易,他竟处在姬珩当年的角色。

程必泰听他笑声,只觉此人喜怒不定,可惧可怖。

却见江放微微俯身,那张英俊深刻的面孔靠近,看着他说,“你有点像我。”

程必泰还来不及喜,江放起身向营帐外走,随口吩咐,“勒死吧。”

卢道匀遣人处理归降事宜,回到大营,见江放站在营外吹风。

早春时节,风是软的。

营帐的阴影恰好笼了他半身进去。

再走近些,营帐内传出微不可闻的嘶声,卢道匀下意识要看,却听江放说,“别看。

你心软。”

营帐内,一个狼骑拿着白绫勒死魏州公子。

双臂筋脉贲张,那具身体软倒,才松开手,将白绫向上抛,系好了做个自缢的模样。

江放道,“他有那么点像我。”

卢道匀只见他眯着眼,半明半暗,眼中透出几分嗜血。

一瞬间竟极熟悉,也极陌生。

听江放说下去,“我这样的人,世上有一个就已经太多。”

布置过自缢便要带人来看,卢道匀吸口气,正在心里谋划。

想了想叹气,“你还是该留他几天再杀。”

江放嗤笑,“成王败寇,遮掩过去就行了。

说他为保军民,献城投敌,对不起父亲,大义凛然自缢。

再给他写写旌表,建座忠义祠。

他会收拢人心,我就给他立个牌坊……”声音越来越疲倦。

到这一步大事已了,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床榻,再听不到声音,已睡着了。

卢道匀摇摇头,走出帐,抓住一个狼骑,“不要打扰狼主,让他好好休息。”

见那狼骑要去,又吩咐,“要乳母好好照顾少主。

医官要什么药材,找个人记了进城拿,提前备点补药。”

第27章

江放这一睡足睡了两天。

江城一破,庆军长驱直入,夺取魏州再无阻碍。

他醒来时,只见床榻上昏暗,外间透出光,不知是早晨还是午后。

全身都是累过以后一觉醒来的疲倦,四肢犹如灌铅。

他一醒来,身边有人声响动,不多时,乳母抱来一个襁褓,襁褓里一团熟睡的婴孩,发出安定的呼吸声。

与她姐姐相比,这孩子大一些,没那么红,也没那么皱。

闭眼张嘴,鼻子塌眼皮浅,一付没长开的模样,五官看不出像谁。

卢道匀听见声响入内,就见当爹的两手捧起女儿细看,小婴儿被乳母喂饱才放到江放身边,在襁褓里睡不够,眼睛都不睁开。

卢道匀问,“你端着她干什么?”江放这才发现,他这分明是端个小猫小狗的姿势,答了句,“不知道。”

看了看小女儿,才说,“她叫姬琰,小名……”眼前闪过小孟当时的话,进入城主府,有金山也赏给他。

这个孩子真是在金山上出生,江放对这不解世事,酣睡不醒的婴孩说,“阿尔泰。”

黄金的山。

卢道匀细究其中意味,莫名觉得合适。

乳母来抱走孩子,卢道匀示意人端来补品汤药,江放看这情形,也不啰嗦,仰头就喝。

卢道匀才说,“楚州来过信,你一直不回。

你睡过去那两天,我告诉楚州,已经生了,一切平安。”

江放点头,“还有什么?”卢道匀说,“程必泰死了,吴侯再没吴魏联盟的指望,楚军兵临城下,吴侯没有理由不降楚。”

江放道,“不远了,吴侯归顺,姬珩就会来。”

大半个月后,楚军在吴魏交界驻扎。

阿琬才五个多月,不适宜长途出行,仍留在楚州。

两日后,庆军护送马车到来。

车停下,江放下车,看见姬珩,便随姬珩往主帐走。

阿尔泰出生已经一个月有余,他的状况显然比姬珩产后一个月好,江放说,“我的州丞用兵变要挟我,不让我骑马。”

姬珩道,“如果是我,不会让你下床。”

江放嗤一声,从腰间抽出一个锦囊扔出。

姬珩接住拆开,神色变得柔和。

锦囊里是一簇细软的黑发。

江放说,“阿尔泰的胎毛。”

落地三十多天的婴儿,再健康也禁不起奔波。

姬珩微微抬眉,“阿尔泰?”江放不以为然,“意思是金山。

我在魏州捞了一笔。”

竟是纪念发了财,姬珩笑笑,“阿琰还好?”江放看他一眼,“怎么不好,活蹦乱跳,不像阿琬,生下来像个小猫崽。”

姬珩道,“阿琬也很好。”

江放又是一嗤,“你带着,当然好。”

说完才觉出,这话几分嘲讽,几分挑衅,可他自己也辨不出其中是什么含义,什么意味。

他怔住,眉头紧皱。

反倒是姬珩对他一笑,“你又好不好?”江放再上前一步,近到与姬珩鼻息相闻,姬珩在他瞳孔里看见浮躁的兽性,他抓住姬珩前襟,“少废话,操我。”

每次见姬珩都会发情,不如直奔主题。

姬珩把他的手拉下,又扶住他的背,“急什么?”他把江放带上床,单手解他的腰带,在他耳边说,“想挨操,也要让我看看你现在能不能被操。”

江放扯开衣襟,胸膛袒露出来。

两块胸肌饱满鼓胀,可乳头却不像出过奶。

他到八个月都没有乳汁,生产后被悲报一激,惊恸之下三天没有安眠休息,饮食无定。

之后又连睡两天,醒来才被逼着吃补品调养。

没滋没味吃了近二十天,动身前胸开始发胀。

江放倒是想过,至少自己喂一次,可那时候乳汁太少,试两次不成功,阿尔泰又有乳母喂着,他就彻底不试,喝了停奶的药。

可药后还要等两天,胸上一按就疼,此时被姬珩看见,江放不耐烦,“别碰。

弄不出来。”

姬珩听若不闻,起身吩咐。

不多时,侍女送热水与手巾。

江放半支起身,带着怀疑。

却见姬珩浸湿棉巾,微微拧干,把热巾搭在他胸上。

湿热触到皮肤,浮起一阵胀痛,可过上一会儿,胀痛缓解,江放吁出一口气,紧绷的咬肌松开。

他抬头看姬珩,眼里划过尖锐的光,针锋相对,“有必要、这么温柔?”他上赶着挨操,就是想痛,想发泄。

姬珩的眼睛望着他,幽深深邃,眼尾带着笑,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对你不温柔过?”江放无话可说,至少在床上,姬珩从未对他不温柔。

他一分神,姬珩已经握住他的胸。

热敷过几次,整块胸肌都是热的,姬珩手指也被水浸热,修长的手指透出点红。

他指缝夹住乳尖,仔细看过,才下力气挤压。

江放上身一颤,乳汁滴出,沾湿姬珩的手指。

一旦乳汁挤出一点,后面就好弄了。

挤完一侧,江放胸上都是乳汁,由最初的淡黄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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