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陆承熠才回到公馆,他示意庄显撤下餐桌,工人下班休息。他松了松领带,没有先回房换衣服,而是拐到书房,打开了顶灯。
矮桌上的玫瑰换掉了,花瓣也清理了。陆承熠侧头看了看,文件的位置也与他临走前摆放的角度不同,是一个移动过,又想模仿的位置。他不动声色地把那份文件收到了柜子里。
日子复制黏贴一样地过,庄显逐渐体会到梅伯跟他说的“陆承熠不是个严苛的人”的意思,似乎只要按照他的模式不打扰到他,他便不会主动找人麻烦。只不过庄显是个善于惹麻烦的体质,“不打扰到陆承熠”变成一件很难的事情。
某个午后,一楼的管家房里。
西装外套搭在床沿上,庄显领口大开地坐在地毯上,背后靠着实木雕花的床尾,燥热一股接着一股,满屋子都是浓重的玫瑰花香。他明明提前注射了抑制剂,弄不懂为什么发情热还来得如此猛烈。
吉娜从衣柜上跳下来,坐在他腿上一下一下舔舐他汗湿的下巴,舌尖挑动得他愈发躁动,他抬手把吉娜赶到身下,吉娜就是那只他从笼子里救出来的小野猫。
陆承熠照常回到公馆,却没有等到开门迎接的庄显,他自己推开大门,玫瑰味已经飘散到了门厅。陆承熠稍一分辨,就认出属于庄显的信息素味。他打开通讯器的日历,果然日期就在这几天。
他转身向侧廊的管家房走去,压下把手门就被轻易推开,庄显瘫坐在地上,像刚从温泉里捞出来,湿漉漉又软绵绵,一屋子都是他黏腻勾人的味道。
陆承熠把门在身后关上,嚣张又蛮横地释放硝烟味碾压他的信息素,硝烟与玫瑰极不相配,玫瑰无法在战场盛开,所以陆承熠成为房间里的主导。他的信息素过于霸道,连低等动物也生起逃生的念头,吉娜扔下庄显,一溜烟挤进卫生间的门缝。陆承熠眼睛都不曾一眨,他眼下的猎物只有庄显一个。
那双熟悉的军靴在庄显眼皮底下慢慢靠近,陆承熠难得纡尊降贵地弯下腰,伸手钳住了庄显的下颌。他并没有太用力,庄显配合地抬起了头。一双湿漉漉盛满欲望的眼睛被另一双渴望掌控的双眼俘虏,甘愿臣服在他膝下。
“求求我,求求我就给你。”陆承熠温柔地哄骗他,声音都像在梦里。
庄显低下头,把陆承熠扣在下巴上的拇指含进口中,舌尖绕着指肚舔弄,粗粝的舌身抵着指尖摩擦。后来干脆把手指吸裹得啧啧有声,眼神不顾尊卑地向陆承熠瞟去,卖弄风情。
这不是陆承熠想要的答案,他惩罚一样把手指抽出,再把湿淋淋的口水蹭到庄显透红的脸颊上,再开口的语气就变得阴婺又缺乏耐心。
“说话,说出来,求我上你。”陆承熠直起身,像洞穿庄显心底最紧要的秘密,“其实你会说话吧,装哑巴很辛苦吧。”
庄显使劲摇了摇头,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音,他无助地起身向陆承熠的小腿攀过去。
陆承熠把伸向他的手臂蹬开,毫不留情地踩向庄显已经顶起的跨下,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压下来的是坚硬的特制鞋底。痛苦在喉咙里等待破土而出,眼泪从眼角成串地落下,指甲深深剜进地毯的编织底层,庄显大张着嘴重重地喘息着,仍然只有呼吸的气音,没有声带工作的痕迹。
鞋底又辗了辗,“逞强是会后悔的。”
庄显闭上眼,再次摇了摇头。疼痛压下情欲,新的情欲又翻涌而出,理智与本能轮番上阵,都想占领他的最高峰。庄显不知道他还能挺多久,但在他崩溃前陆承熠拿开了军靴。
庄显尚未找回清明,就被陆承熠像拽着牲口一样拎起,拖着他走了两步又被反身压倒窗边的书桌上。桌上的东西乒乒乓乓散落一地,他还来不及撑住什么,就被陆承熠从后面揽过来的手解开腰带,只是一瞬,下身就光裸地暴露在外面。
陆承熠的耐心有限,裤子只纠缠地堆叠在腿弯,白皙浑圆的臀部朝他撅起,只要他稍微向两边掰开,就能看见一个湿哒哒邀请着他的入口。但是他没有,庄显听到背后几声金属碰撞的响声,一个滚烫又坚挺的物体就向他的穴口挤了进去。
没有前戏和润滑,即使是发情期也很难立刻容纳下他的巨物,陆承熠善于给别人制造痛苦,更痴迷看身下人忍受他的挞伐。痛苦却不能出声,就像他无数次经历过的那样,他要别人也重新经历他的噩梦,只有那些不会说话的哑巴,才能满足他变态的癖好。
陆承熠的撞击又快又猛,每一次插入他都能感受到庄显的颤栗,他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紧绷起。水声、碰撞声、书桌的吱呀和他自己满足的喘息,都比不过庄显的气喘,快的、慢的、痛苦的,每一声都是他精神的高潮。
粗壮的柱身被庄显一次次吞咽,手背的青筋暴起,扒住桌面也只能留下汗水洇湿的指痕。汗湿的白衬衫紧粘在背上,陆承熠的手掌从尾椎抚过,留下一节节脊椎的纹路。他覆上庄显的后脑一把抓住他松软的长发,迫使他昂起头颅,整个背部凹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左侧脸空空的,那里本该有一只耳朵,所以陆承熠挪到他右边,贴近他的右耳用庄显揣测不明白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小骗子。”
陆承熠快速抽送了几下,精液一股股送进庄显体内,他在身后喘息了很久,才不舍地抽了出来。下面混着血和粘稠的体液,他用庄显的衬衣下摆把行凶的肉刃擦干,只拉上裤子人就重新变得体面。
庄显失去支撑,像垃圾一样悄无声息地瘫坐到地上,陆承熠转身开门离开了房间,头也不回。
第9章
连续五天陆承熠没有在公馆见到庄显,一个年资很高的女佣暂时接替了管家的工作,她替庄显请了假,并善心地帮他联系了家庭医生。
在一个不是周末的日子里庞英突然到访,陆承熠坐在客厅看报纸,女佣把她迎了进来。自从紧急会议之后,所有与会的军官都尽量推拒掉不必要的拜访,庞英一直体贴地配合,这次出现才让陆承熠觉得有些意外。
“我知道不该来找你,可是我忍不住。”庞英懦懦地站在他旁边,像个自知犯了错的小女孩。
陆承熠起身把她拉到沙发上坐好,温柔地抚过她的长发,不是责怪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是管毅,”庞英眨着大眼睛看他,水汪汪的。“他是个Beta,在部队一直被排挤,前几天他忍不住反抗,受伤住进医院了。”她越说越激动,紧紧拽着陆承熠的衣角,陆承熠揽过她的后背,轻拍着安抚。她像一只狂风中旋转的落叶,终于在陆承熠的怀抱里找到归宿。
“你答应过我,会帮他升一升,能不能尽快,哪怕一级,我不忍心让他再去面对那帮坏蛋。”庞英覆在他怀里恳求,那楚楚动人的语气像是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陆承熠并没有被打动,搂着的手臂没有松开,但说出口的话是拒绝:“Yvonne,现在恐怕不行。”
庞英没料到他会拒绝得如此干脆,抬起头殷殷怯怯地看着他,“你答应过我的…”
“但不是现在。”他掰正她的身子,跟她讲残忍的道理:“我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所有交换的筹码都必须等待合同生效,我们还没有结婚,所以交易无法开始。管毅的事情也是交易的一小部分,所以他也必须等。”
庞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揪着他的衣襟扑到他的怀里。泪水带着体温,暖暖地洇湿他的衬衫,庞英的声音透着一股绝望,像说给他听,更像说给她自己。
“我是为了他才答应叔叔,我们五岁相识,他等了我二十年,还有五年,”她喊他的名字,哭红的眼睛像兔子,“承熠,我怕他挺不下去,等不到我回去。”
这个时代大家族里的男女,无论外表看起来多潇洒,撕开里子没有一个体面。陆承熠擦掉她脸颊的泪痕,泪水冲花她精致的妆容,露出铠甲下的脆弱。他宠孩子一样揉了揉她的头顶,真诚地给她安慰:“他是男人,就会等到你回去。”
庞英窝在他怀里把憋在心里的苦闷哭了个痛快,不是交易伙伴,只是两个可怜人。陆承熠抱着她,心思却飘到别处,刚刚那双哭红的兔子眼一瞬间让他想到庄显,那天他也一直在流眼泪,如果抬起头,眼睛是不是也那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