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今天也要女扮男装(55)

沈知非手悄悄的摸到腰间,不着痕迹的用食指勾了下腰带,目不斜视的跟他出了客栈。

假小二带她去的地方,是一面湖。他将她领到停在湖边的一座游舫旁,便勾着腰自动退下了。

沈知非站在木桥上没一会,游舫里就走出来一个人,对着她行礼邀道:“公子,请进吧。”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瞥了眼对方的脸,然后目光下垂扫过她垂在身侧的右臂,要笑不笑道:“你倒是敬业,手都要废了还要陪着他出来。”

千鹤左手攥紧了衣袖,不理会沈知非的话,又说了一遍:“我家少爷有请。”

沈知非扫了眼船帘一边的人影,抬脚踏上了船。千鹤紧随其后。

她进船刚一坐下,船夫便杵起了桨。千鹤跪坐在两人间的桌子边上,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如若沈知非不是这船上的人,在外看来,还真像她是过来跟他游湖玩儿的。

“这城虽小,湖倒挺大。”沈知非端起酒杯左看右看,丝毫没兴趣的重重放下,抬眸看了眼只盯着她看不吭声的箫放,挑眉问:“这位,箫…少爷?你差人引我过来,总不会是真要邀我游湖吧?”

箫放蹙了蹙眉头,面现尴尬。半晌才道:“沈二小姐……不能和我心平气和聊一聊吗?”

他像是故意加重“二小姐”这三个字似的,沈知非怒极反笑:“我现在不就是心平气和的在和你说话?”

箫放松了松眉头,挥手让千鹤等人离开,身体向后一仰靠着船壁道:“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女扮男装的吗?”

好奇?

呵…有什么可好奇的。

她不止一次在江思放面前暴露过,当时只当他傻,所以没有注意遮掩,甚至还让他见过白琉璃。他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这位箫少爷,小爷我过来可不是跟你叙旧的。如果你只是要和我说些没营养的废话,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她便作势起身要走。箫放突然探过身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沉着眸子道:“你以为你走的了?”

沈知非目光对上他的,反问:“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箫放扫了眼她脸上和手腕上的伤痕,猛地松开了手。

她说得对,他是拦不住她。昨夜无意伤到她,已让他后悔万分,即便是他强制留下她,凭他如今毒发的这个身体,也很难做到。

沈知非的各种怪招层出不穷,他见过的太多太多。如果真的到动手的地步,他也无法再见她受伤。

“…非儿,你也觉得我过份是吗?”

沈知非正憋着气呢,冷不丁听见他说出这么一句话,险些笑出声:“你觉得你不过份吗?!你分明知道我是谁,刻意靠近我、留在我身边,把沈家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委屈是吗!?”

箫放道:“可我并未害过你!”

“你把镇国府当什么了?”沈知非忍着揪他衣领的冲动:“你害我大哥重伤,故意掳走我爹,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难道不知道我看他们比自己还要重要吗?!”

她摒了摒气道:“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是你,江思放是江思放,从昨夜开始,我就当他已经死了……再说一次,如果你要放我爹,我们可以好好谈。如果只是在这说些有的没的,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不在这浪费时间了!”

“我……”

“不说?”

沈知非起身,几步跨到船门前,伸手掀开船帘,一只脚已经踏出,箫放在身后喊:“好!”

他看着沈知非顿住的背影,闭上眼睛又睁开,喑哑着嗓音道:“沈慕可以放,但我有一个条件。”

沈知非回头看他。箫放继续道:“我要你……”

沈知非紧紧蹙起了眉。

“…陪我三天。”他补充道:“完完整整的三天。”

“然后再拿我去威胁其他人?”沈知非一脸困惑:“你是觉得我傻是吗?”

不再留下跟他说些没用的废话,她掀开船帘一展轻功往岸边飞去,身后的箫放见了,也跟着出了游舫。

船板上空空荡荡,沈知非身影已快至岸边,周围只有她身上遗留下的丝丝药香味。箫放心中一急,竟然要架轻松跟上去,躲在一边的千鹤见了,连忙跑出来拦住他,口中道:“少爷不可!你身上的毒还没控制住,如果强行用内力恐怕……”

“滚开!”

他大力的挥开千鹤的身子,再抬头看去,侧方山林位置却有几十来根长箭直奔着沈知非射出。

他对着沈知非的背影大喊道:“危险!”只是距离太远,沈知非根本听不清楚,等她意识到周围有埋伏,闪着身子躲过的时候,徒手接住一根长箭掰断,咬牙切齿的对着游舫上的人骂了句:“无耻小人!”

竟然又给她来阴的!

她也真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才会过来给他耍!

沈知非看了眼脚下,躲着长箭正欲落在木桥上时,平静的水面却突然一个震颤,随后爆发“轰――”的一声巨响,一道道翻起的水花将她裹在其中。

就在第二批暗箭射来的时候,沈知非感觉自己腰间一紧,有人抱住了她的身子,迎着湖面的爆/炸声将她带到岸边。

她抬头看着熟悉的脸,安心道:“你来了?”

楚珩摸摸她的头,嗯了一声道:“循着你身上的药味找过来的……怎么又这么不听话,一个人擅自行动?”

“我……”沈知非自知理亏的低头:“对不起。”

她攀上楚珩的肩膀,不曾想在他前臂的位置摸到一股粘稠的液体,收回手一看,立刻把他的身子拉过来,担心道:“你受伤了?!”

“不碍事。”楚珩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突然抬头看了眼侧方,募地抬起胳膊将她护在身后。

箫放不知何时也来到岸边,身后还跟着一脸惨白的千鹤。沈知非气在头上,光是忍着冲过去暴揍他一顿的念头都很困难,根本没给他眼神看,扶着楚珩的肩膀半掩在楚珩身后。

“非……你没事吧?”发出的声音是连箫放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颤,他前进一步试图解释:“方才不是我……”

沈知非红着眼睛偏过头来看他。

不过一眼,箫放不知怎么的,到嘴的话却说不出口,抬脚有些不稳的后退一步。他握紧身侧的拳头,面部抽搐道:“我可以放了沈慕,只要……只要……”

他咽了咽口水,好似妥协一般道:“只要楚国拿被关在狱牢里的晚国人来换。”

第52章

楚珩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看了眼箫放死盯着他的充满敌意的眼神,蹙眉道:“大王子莫非不知,关押在狱牢里的那几个晚国人,已于前几日咬舌自尽了吗?”

大王子?

沈知非看向楚珩。大王子是什么意思,江思…不,箫放是晚国的大王子?

“死了?”箫放闻言,震惊片刻侧首去看一旁的千鹤。

楚珩继续道:“你作为晚国王子,自该知道,这时与楚国作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事,何必去做。”

箫放缄默不语。沈知非担心楚珩的伤,不打算再在这纠缠下去,说了句“我们走”就牵着楚珩的手离开。

箫放心有不甘,意欲再追,千鹤却拦住了他。正奇怪间,千鹤咬着唇道:“那箭上有剧毒,无解。中者……必死无疑。”

“你想要她的命?!”他粗鲁的攥住千鹤衣襟,一脸狠戾道:“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是你安排的吧……死在狱牢里的晚国人也是你使了什么手段?”

“少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可为儿女私情牵绊住脚!千鹤为晚国做事,对少爷尽心尽力绝无二心,希望少爷您能明白――啊!”

箫放一把将人丢到地上,怒喝道:“混账东西!”

另一边。

离开游舫后,楚珩并没有同沈知非回客栈,而是带她一路出了富城城门。门外百米远处,三时和寅卯早早的备好了马车侯着,待二人一上车便驾马往回路去。

沈知非在车内给楚珩大致的处理了下伤口,箭伤不深,并未见骨,可伤口处渗出的血液颜色很深,不似正常血色且血流不止,车内药品有限,她只得给他绑上绷带,然后用手紧按着肩前臂大血管。

她此刻是悔的要死,都亲耳听见箫放说那种话了,看见玉佩后居然还抱着一丝期望去见他。就算她再怎么相信江思放不是坏透顶的人,可箫放是箫放,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个千鹤在煽风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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