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记者自然知道傅司年言出必行的性子,尽管他们将摄像机视为最重要的宝贝,却也不得不给砸了。
“今天这件事要是有人敢走漏半点风声,我要你们所有人的狗命。”
他将话说的很轻,却具有十二分的威慑力。
下一秒,他将所有人轰了出去,将门“砰”的关上。
可怕的气压袭了上来,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乱跳着。
“顾、蔓、依,你怎么可以?”
他双眸一片猩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透着风雨欲来的狂躁。
“不,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攥紧被角,无辜而绝望的眸子泛着死寂。
“啪!”
当脸上火辣辣的疼传来时,我脑袋嗡嗡的,变得完全空白。
“我他妈都抓奸在床了!你还说你没有!顾蔓依!你怎么可以背叛我!我到底还要怎样!还要怎样才能让你不再恨我?可就算你恨我,你也不至于用糟蹋自己的方式来报复我!顾蔓依!你对得起你自己么……”
他似乎在哽咽,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我开始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难受的不是遭人陷害沦落到如此地步,而是他一次又一次选择不相信我!
凭什么啊傅司年?我这么爱你,用尽全力的爱你,可你呢!你除了一次又一次的怀疑我,你做过一件让我觉得开心觉得幸福的事情么?
没有,一件都没有。
你带给我的,除了无止境的伤痛外,再无其他。
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我就顺水推舟将错就错好了。
或许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吧,怪命运多舛,怪有缘无分,怪我不配,我不配。
这一次,我们真的走到尽头了吧。
都别回头了,不要再重蹈覆辙,更别互相折磨了。
好疼,真的好疼。
过了青涩懵懂无知的那个年纪,是我老了,爱不起了。
所以,对不住了。
邪肆妩媚的笑滑过嘴角,我淡淡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是,没错,就是这样。”
顺势搂住洛文的脖子,“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吧,傅司年,我们,彻底结束了。”
“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只是这一句我始终没有说出口。
那样高高在上的傅司年,又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可笑。
就连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他妈还犯贱的为他考虑着呵。
“不、可、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阴着脸过来,可忽然间门外传来顾嫣然的尖叫。
听声音像是滚下了楼梯。
不用想就知道又是苦肉计。
可偏偏一次又一次,他傅司年从来都看不穿。
就好比现在。
他朝我迈步的动作终究还是停下。
一秒,两秒,三秒。
终是转身,不顾一切、毫不犹豫的奔向她,奔向他这辈子的信仰。
眼泪在那一刻毫无征兆的滑落,顺着疲惫憔悴的面容灌进嘴里,苦涩至极。
我从来都不是被他坚定选择的那个,从来不。
可怜我追随他的这七年,熬过了多少辛酸与绝望,却始终败给了一个顾嫣然。
我输了,输了,输了,呵。
彻彻底底。
放手吧顾蔓依,心死了,就是死了。
第88章 你差点弄死嫣然的孩子!
眼泪太咸了,一并灌进嘴里,难受得厉害。
“蔓……蔓哥,这绝对是个误会,我昨晚……昨晚明明在跟朋友喝酒,怎么会突然……”
洛文痛苦的将双手插进发丝,脸色苍白而懊恼。
“这就是个圈套,我不怪你。”
顿了顿,我检查了身体,发现除了头痛之外没有其他毛病,“昨晚应该就是被扒光了丢在一起,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
我不会相信,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能对我做出什么。
他抬起头来盯着我,一脸坚定:“蔓哥,让我对你负责吧,发生这样的事,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让我对你负责好不好?”
祈求的眼神中,透着十二分的热烈。
我一愣,像是察觉到什么。
“不用。”
果断回绝总比摇摆不定来的干脆利落。
我结过婚,生过小孩,这风浊残年的一生,自己过着就好,不要再招惹其他人了,很累。
他满是受伤的脸上滑过一抹苦涩,喉结滚动一阵,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好”
我径自离开了。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晃荡。
洛文给我批了一天假,就让我好好静静吧。
人生好累。
活着也好累。
可我不甘心。
凭什么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人陷害?
不,我要报仇,要反击,哪能就这样算了?
恰巧此时顾嫣然又打电话来耀武扬威,“嘿嘿,顾蔓依,这份礼物你还满意不?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呢!”
我攥紧了拳头。
“你在哪里。”
我冷冷开口,极为平静。
“我呀?我上午不是从楼梯上不小心滚下去了嘛,然后司年就抛弃你来救我了呀,现在我就在圣心医院躺着,怎么着?你想见我呀?”
我听着她阴阳怪调的语气,胃里恶心至极。
“是,想见你,想跟你好好谈谈。”
其实不是这样。
我想见她,不过是。
想一刀了断了她!
我太恨了,恨到就要失去理智。
我怕我再不动手除掉这个作恶多端的蛇蝎妇人,不是活活被气死,就是被她玩死。
既然结果料定如此,那我就主动出击吧,不好意思了。
我打车去到圣心医院。
询问前台找到顾嫣然的vip病房。
听到她在跟谁打电话,“哎呀,你就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做的天衣无缝,绝对走漏不了半点风声,亲爱的~”
我立马掏出手机录了音。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错过任何能扳倒她的机会。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我第一次约见冯探时,坐在顾嫣然对面那男子的身影。
很熟悉,却始终记不起来是谁。
她刚刚叫“亲爱的”,会不会就是在叫那男人?
因为她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傅司年说话,我确信。
”好啦好啦就这样,待会儿那贱、仁还要过来找我呢,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花样”
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冷笑。
随即推开门,“噢?顾嫣然,你这是又给傅司年戴了一顶绿帽?”
我双手抱胸,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她慌慌张张的看着我,又将手机快速藏到枕头下面,不自然的理了理头发,胡,胡说八道什么?可笑,身为拥有结婚证的傅太太,你昨晚都跟其他男人睡了,还好意思说我给司年戴绿帽子?我对司年向来忠心耿耿,哪里像你,水性杨花,勾搭完这个勾搭那个”
“啪!”
她一定没想过我会动手。
可我真的忍无可忍。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加之,我觉得跟她说话很掉价。
直接动手好了,什么都不要再说。
她捂着半边脸颊,颤着手指向我,“你……你!贱仁你打我!我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她说着一脸狰狞的从床上跳下来,就要像我靠拢。
我径自走到床头,将桌上的玻璃杯摔碎,轻笑着捡起一块玻璃渣。
我太恨了。
许是我这幅慷慨赴死、壮士断腕般无所畏惧的模样让她有些害怕,她哆哆嗦嗦着,一时间不敢靠近。
而我始终眸光淡淡,冷笑,“顾嫣然,这么多年,我们之间该有一个了断了。”
我将视线瞥向窗外,手心紧握,渗出鲜血。
可能很疼吧,但我感受不到。
“你……你个疯子,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下次就不仅仅是把你送上其他男人的床这样简单了!”
瞧,瞧,果然又是她。
还好,我录了音。
“那得看看你还能不能活到下次了。”
话落的瞬间,我扬起手里的玻璃渣,直直往她脸上扎去。
用尽所有力气。
“啊!顾蔓依你个贱人还真敢下手!嘶……痛,好痛,你给我住手,滚,滚开!”
当她的胸口渗出鲜血来,我兀自咧开了嘴角,手下不断使劲,“顾嫣然,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