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想制造这样的假象,却又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非得要戏弄他一下,感觉到他愈发汹涌的怒火,我心中的愧疚胆颤竟全部抛之脑后,取而代之一股油然而生的恶趣味,“怎么着,你这都跟别的女人领证大办婚礼了,还不允许我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啊?傅总,做人不能这样过分的,我劝你善良。”
我挑了挑眉,装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来。
他松开我,绕到我身前,居高临下的鄙睨着我,而我坐着的这个角度恰好正对着他那不可描述的部位………
呃,面红耳赤的。
我听到他轻嗤出声,那嘲笑中带点宠溺的男低音让我火烧火燎的,该死,纵使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可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足以迷惑到我。
我想倘若时光重来,我依旧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他,只因为第一眼是他,此生便全都栽进去了。
“怎么,不是有男朋友了么,怎么还是对着我犯花痴呢。”
调戏,赤果果的调戏!
“咳,自古君子爱美色,你长的这么犯规,我多看几眼怎么了?还不是怪你勾引我,不然我怎么可能………”
“嗯?”
我越说越小声,他索性将整个身子弓下来,深邃勾人的眸子钳制住我。
我的身子愈发滚烫起来,就跟火烧一样。
而他那好看的玫色薄唇渐渐靠近我,他炙热的呼吸喷薄在我脸上………
“滚开啊傅司年,你耍什么流氓!”
只是我的理智终究胜过那强劲跳动的心脏,我懂,成年人的世界,不允许逾矩,更不能犯规。
不能再对不起我自己了。
我狠狠推开他,一个不小心触碰到他刀削般的侧脸,却猛地被他那滚烫的温度灼烧到,天呐………怎么这么烫?
而更奇怪的是,被我这么一推,他竟堪堪往后摔倒在地,就感觉他身上没什么力气似的,很虚弱很疲惫。
“你发烧了?”
我下意识伸手去扶他,又碰了碰他的额头,他眼眸一眨一眨的看着我,轻吐一口气,贴在我耳根,“依依,我舍不得你。”
今天他真的说了好多软话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委屈,一次比一次无辜。
就感觉我是那个负心汉,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似的。
可分明被伤害到的那个人是我啊。
他将头枕在我肩膀上,渐渐的没了声响。
憨憨的像是睡着了?
我使劲去晃他,可他没有半点动静,像是很困很困。
索性又摸了一把他的额头,这………真的是发烧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万一要是烧糊涂了,我担待不起啊。
我使出吃奶的劲扶着他起来,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衣服给他换上,哎………反正都看过不知多少遍了,等他醒来也不至于说我耍流氓吧?再说前几天他还给我换了衣服………也算是扯平了!
做完这个,我流了一身汗,刚想着打个120,可是院子里忽然响起汽车轰鸣的声响。
奇怪,这大半夜的,谁啊?
“扣扣扣”
有人敲门。
我全身的警觉细胞一下子全部调动起来,“谁?”
“蔓蔓,是我。”
慕景深。
这大半夜的,他过来做什么?
我心里疑惑,同时很是紧张,因为傅司年这样躺在这里,待会儿慕景深进来不会误会些什么吧?
犹豫着该不该开门,可毕竟人命关天的,我硬着头皮去开了门。
他披着一件黑色大衣,里头是一套黑色运动装,混搭起来倒也好看,将他的身型衬托得很是颀长。
“这么晚,有事吗?”
他锐利的眸子扫视一圈客厅里的景象,最终死死将眸光定在沙发上的傅司年身上,“我来帮你处理他。”
语气不善而不悦。
我咽了咽唾沫,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似的不敢抬起头,他揽了揽我的肩膀,长腿迈开到傅司年面前。
“傅总?”
他嗓音低沉,微凉沁骨。
我盯着他高大的背影,见他将风衣拿掉熟稔的挂在晾衣架上,然后双手插兜。
我心里疑惑得不得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傅司年来了我这里的?
难不成装了监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敢情自己被他监控了这么久?那他岂不是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偷窥狂了么!
见他就要拽起傅司年的衣领,气势汹汹的像是要打人,我赶紧上前拦住他,“他淋了雨,发烧了,我们送他去医院好不好………他刚刚没有对我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我极力解释,凑近他时忽然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
所以他这是喝了多少?
他平时难得这样阴沉着脸的,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那山间温润的泉水,徐徐图之,甘甜暖心。
他收紧了拳头,看了看我,又不甘心的将视线挪向傅司年,“最好没有下次!”
说完直接将傅司年扛上肩头。
只是,我清清楚楚从他的视线里看到对傅司年那蚀骨的恨意,就感觉杀光他全家都不足以解恨一般!
这样子的他很可怕!
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是顾不及深思,就去门口拿了伞为他撑着走到车前。
雨水打湿我的棉质拖鞋,冰凉刺骨。
他将傅司年扔上后座,我率先到了驾驶座握住方向盘,因为他喝了这么多的酒又怎么能开车!
可想而知他刚刚冒着暴雨前来是有多么的危险。
他倒也没有异议,乖顺的坐上副驾驶,由于路况不清晰,我索性开了导航。
路上他沉默寡言的,车里空气尴尬极了。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
他忽然开口打破死寂。
第281章 我是真的在意你
饶是雨刷疯狂刮着,那倾盆的大雨还是让我看不太清眼前的路。
正如我明明与慕景深这样密切的相处了好几个月,我却依旧读不懂他,更看不懂。
他身上其实有很多疑点,只是他对我好,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我并不想去了解,也从不过问。
莫名其妙的依赖他。
而当初对纪北城,说句实话,我从未放下警惕,因为从来不肯交心。
“我是在院子里装了监控,但房子里,我发誓,没有。”
还真是如此。
我有点后怕,想着自己就这样被人监视着生活,说不膈应,那绝对是假的。
心里特不是滋味,我下意识皱眉。
“但监控起从我买下这别墅时就装了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那么变态。”
他耐心解释着,像是生怕我回误会他似的。
“而且我难得打开看,今天也算是凑巧吧,刚好看到你开门将傅司年迎进去的画面,而后很久都没有出来………我怕你出事,所以就冒雨来了。”
他很关心我。
时刻为我的安危做着准备。
“蔓蔓,我是真心诚意的希望你好,不愿意看到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我。是真的在意你。”
我脑子有点懵,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表白么。
不不不,他心里一直有人的,虽然我不确定是不是许依然,但我觉得,定不该是我吧?
毕竟,我结过婚,又离了,生过三个孩子,身体破破烂烂的,还闹过那么多绯闻………哪个男人看得上我啊?
更何况,如今的我也不怎么注重打扮,生完孩子后身材也不如之前好。
“嗯,你对我好,我心里都记着。”
我不应该往那方面想的。
到了玛丽医院,值班医师自然认得他们自家的大总裁,好生伺候着,我也就准备走了。
慕景深说要去方便一下,我在长廊里坐着等他。
刚低头看了看我湿透的拖鞋,就瞧见一双暗哑红的恨天高出现在视野里。
下意识抬眸,辛芷柔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妖冶脸庞便呈现在视野中。
不得不说她整容之后真的变化挺大的,之前一直走着清纯无辜路线,如今………妩媚动人的。
更何况她这一身价值不菲的火红套裙,也的确将她修饰、衬托得极为诱人。
起码过往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将视线凝聚在她身上吧。
反观我,一身朴素的睡衣,随意披散下来的头发,素面朝天的面孔,湿哒哒的拖鞋………
涌现在我脑子里的词语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