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静宣真的非自己不可,那么他在听到自己说要辞职时,就不会那么的冷静。
他越来越像林静宣,闻亦荣对他的影响几乎看不见。
舒毓说:“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你递辞职信了吗?”
苏臻说:“我有提过,不过林总不同意。”
舒毓说:“你看他不同意,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你知道的,最不想让你待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我了,可是为他着想,我不得不忍受你每天出现在他面前。既然我都能忍受你的存在,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舒毓这话说得,就好似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苏臻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冷笑一声,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舒毓又随便安抚了苏臻几句,便让他走。
苏臻起身就走了。
他今天之所以会和舒毓谈这些,并不是需要她的同意,或是想让她帮自己说服林静宣。
他只是想探探她的口风,看看林静宣的情况到底如何。
如果舒毓字里行间透露出一星半点林静宣情况不稳定,他都会再忍耐一段时间,显然林静宣的情况比他预想中的要好。
那她为何不支持自己离开?苏臻猜不到。
而舒毓不支持苏臻离开的原因很简单。他们之间虽然已经结婚,表面上如所有新婚夫妇一样总爱腻在一起,十分恩爱。可真实情况呢?
林静宣在床上不行。
他既不是嫌弃她身材不好,也不是她脸蛋不够漂亮,更不是她不够主动开放,可他总把自己当成男人对待。相比起来,这比林静宣嫌弃他身材不好,脸蛋不够漂亮,不够主动开放更加伤她自尊。
丈夫无法正确对待她的性别,这得多残忍。
可她除了在心中不甘之外,还能怎样呢?
和林静宣理论呢?强迫他用正确的方式对待自己吗?
后面她已经度过,根本无用,而至于前者,她是不敢。
她怕一碰到这条线,眼前的甜蜜会华为泡影。
她不知道林静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所以即使近来林静宣的情绪好转,她也不敢随便让苏臻走。
她其实是讨厌苏臻的,恨不得能让苏臻立刻离开林静宣的视线,因为她担心林静宣会不会是受到闻亦荣的影响,也变成了一个只会玩男人后庭的同性恋。
纵使这些猜测在她心里生根发芽,长得蔓天大树,她仍然不敢随便让苏臻走人。
她必须帮助林静宣克服眼前的困难,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在哪一天就惹怒林静宣,若是林静宣再度失控的话,苏臻是唯一能劝住他的人。
这些,但是她不能让苏臻走的理由。
丈夫精心挑选并特意让人送来的糕点,原本甜如蜜,可此时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可即使味同嚼蜡,舒毓也得一口一口的全部吃光,不仅要吃光还得面带微笑。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嫁对了人,她过得很幸福。
苏臻向舒毓确认之后,回去便写了辞职信,他想找个时间把它交给林静宣。
可最近林静宣都很忙,蜜月期积压的工作堆成小山,林静宣甚至推了很多工作给苏臻做。
现在苏臻不仅仅是林静宣的司机,还要做他的助理。
苏臻的工位也从助理间,搬到了林静宣的办公室。
如此一来苏臻就更加清楚每人进进出出这间办公室的人有哪些,他的工作量有多大。
他每天都是最早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
他忙得脚不沾地,苏臻便不好意思在这种紧要关头给他添堵,所以递辞职信的事,他打算暂且放一放。
没想这一放,就放到了两个月之后。
他们累积的工作终于解决完,下个季度的目标和任务也已经分配下去,各个部门之间的工作调节也做到位,需要见的客户,以及新项目也谈拢了好几个。
他们终于有了空。
苏臻让和林静宣各放了两天假,苏臻回家好好休息了两天,把缺的觉一次性补足。 当他睡饱之后站到镜前,才发现自己花一个月养出来的肥膘全没了,不但没了,还瘦了些。
苏臻摸着尖尖的下巴,更加肯定辞职的决定有多么的英明神武。
他将写她的辞职信打印好,装进信封,打算第二天上班时将它交给林静宣。
不过林静宣下午才到的公司,苏臻趁着林静宣空闲的时间,把辞职信交给了他。
林静宣看着摆在面前的辞职信,诧异地看着苏臻:“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臻说:“我之前说过我想辞职,现在您也忙完了,我应该可以走了。”
林静宣看着苏臻,他欲言又止,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并没有掀开辞职信查看,而是将它直接锁进了抽屉里:“我会考虑的,你先出去吧。”
苏臻最怕他冷处理了。
只要不看辞职信,不批准,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苏臻没走:“林静宣,我们谈谈吧。”
林静宣有些不耐烦地看了苏臻一眼,随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然后说:“我晚上有生根的约会,恐怕没时间。”
苏臻说:“没关系的,我只需要几分钟。”
林静宣说:“苏臻,我今晚的约会起的很重要,你能不能不要捣乱?”
苏臻觉得这是林静宣的搪塞之词,于是问:“你今晚有什么约会,重要到连给我几分钟的说话时间都没有?”
林静宣叹了口气,然后对苏致说:“今天是我结婚的百日纪念,我特意为舒毓准备了惊喜,如果我去晚了,惊喜就没有了。”
第219章 辞职(四)
原来是因为舒毓!
有什么比给妻子过纪念日更重要的呢?
“抱歉,我不知道。”苏臻说。
林静宣拍了拍苏臻的肩膀,说:“你不用对我说抱歉,这种事情你又不懂。”
苏臻心里苦笑,心想‘林静宣最近更加的善解人意,越来越像曾经的林静宣了’,没想就听到他说了下一句,“毕竟闻亦荣都已经作没了,你和谁去纪念这种日子呢?”
苏臻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匆匆离开了林静宣的办公室。
林静宣性格温柔又体贴细心。
闻亦荣性格暴躁,可对自己也是起的用心。
可他们之间的纪念日……
说起来,他们都没有明确的‘在一起的日子’,从一开始的睡睡而已,再到后面的互想看不顺眼,到最后他们已经不能舍弃对方。
不管是哪一桩哪一件,都没有明确的时间点。
苏臻送林静宣到会场。
此时,苏臻才知道,林静宣对这次的百日宴有多用心。
他请来了舒毓的闺蜜好友,或是明里暗里不看到他们关系的人,还有一些洽城上流圈子的名门闺秀。
总之,这个百日纪念日林静宣准备得特别充分,他让让舒毓成为所有人的羡慕的对象,舒毓的虚荣心得到满足,这一刻,她甚至想,就算一辈子都无法和林静宣做真正夫妻,她也愿意爱他一辈子。
宴会散场时时间已经不早,苏臻开车送他们回家。
两人一上车,便有些控制不住热情,开始卿卿我我。
苏臻听着从后面传来的讥笑声,眼睛都不敢往后视镜上瞄。
把两人送到家门口后,他连招呼都没同他们打,就走了。
林静宣和舒毓上了楼。
房门一关上,两人便靠在门上热切地亲吻起来。
舒毓脱到林静宣的外套,衬衣,解开了皮带。
舒毓跳起来,双腿盘在林静宣的腰上,红唇勾人地开合:“老公,要我。”
而林静宣几乎是本能地说:“等等,还没抹润滑剂。”
原本热情四益的舒毓像被人泼了一盆冰水。
林静宣也怔住了。
他缓缓地松开了舒毓,说:“抱歉。”
舒毓重新搂住他的脖子,说:“已经一百天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行?如果一直这样我们怎么生孩子?”
“你把眼睛一闭,就当我是个男人……”
“怎么可能把你当男人?你的胸那么大,皮肤那么滑,身段那么软,根本不像坚硬有力的男人。”林静宣烦躁地把舒毓推开,不耐烦地说,“我不是让你去做缩胸手术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去?”
林静宣一句话,瞬间在温馨暧昧的气氛里浇了一锅热油,煎得人像热下了锅的面团,焦躁地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