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宗沅还搂着宿听舟的脖子,哼哼地小声撒娇,“想让哥哥跟我一起睡。”
他往旁边让了让,看着宿听舟,宿听舟笑了下,只能跟着躺下,“真是宠你的有点过分了。”
宗沅笑着缩到宿听舟怀里,“不过分,哥哥再多对我好点。”
宿听舟手在宗沅脖子下面,不能动,最后也睡着了。两点半闹钟响的时候宿听舟睁开眼,发现宗沅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脚挨着他的小腿,皮肤光滑。
小孩儿睡姿从小就不好,小时候跟他一起睡,半夜经常就衣服蹭到胸口上,露出白嫩的肚皮,第二天起来肚子疼。现在长大好了点,但短裤还是蹭到了腿根,搭在他的腰上。
宿听舟轻轻皱了皱眉,握住宗沅的腿,想放下来,“沅沅?”
宗沅又缠了上去,脸睡的粉红。
宿听舟难忍,搂着宗沅翻了个身,让他躺到床上,接着赶忙起身出去了。
好像是……不能太宠了。
十二岁了。
这几天长了点,有一米六二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要他抱。
宿听舟坐在沙发上,过了会儿,宗沅推开门出来了,“哥哥。”
宿听舟起身去厨房倒水喝,“晚上想吃什么?”
宗沅最近长个子,一觉睡醒总是觉得手软脚软,骨头有点痒,他跟着过去,有些黏糊,靠在宿听舟背上,“哥哥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宿听舟倒水的动作顿了下,随即把水给宗沅,“刚醒。”
宗沅晕乎乎地点头,抱着水杯喝完了,“今晚想吃虾。”
宿听舟失笑,“你是想吃虾吗?你就是想让我剥。”
宗沅嘿嘿笑,蹭了蹭宿听舟的手背,“谢谢哥哥。”
宗沅这几天黏的有点厉害,宿听舟不动声色放下手,“我现在做,你去看电视吧。”
宗沅撑着身体坐到长长的灶台上,小腿修长白皙,“我不看,我在这里陪哥哥。”
宿听舟随他了。
宗沅很会讨人欢心,宿听舟处理个虾线他都要夸哥哥好厉害,宿听舟忍俊不禁,好像回到那次带宗沅去打球,他也是这样,一直在喊哥哥加油。
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个饮料,插上吸管,塞到宗沅嘴里,“乖乖坐着。”
处理完虾线,宿听舟准备洗菜的时候突然头晕了下,喉咙腥甜,脖颈发热,他皱了皱眉,继续洗菜。
感觉不是很难受,可以做完饭再说。
六点钟做好所有饭菜,宿听舟脑子还很清明,他也是第一次易感期,没什么防备,摆好菜后,“沅沅,洗手吃饭。”
有点累,吃完饭再打抑制剂吧。
宿听舟捏了下鼻梁,坐到椅子上,如果这时候屋子里有omega,会闻到浓烈至极的忍冬清苦香,要飘出窗外。
宿听舟没察觉,动作神情一切如常,甚至给宗沅剥了一小碗的虾,直到微微倾身拿纸巾擦手的时候,他眼前猛地黑了一下,手滑下撑在桌子上。
宗沅吓了一跳,顾不上手上的汁就去扶宿听舟,“哥哥?”
宿听舟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身汗,脖颈后面的腺体肿起,他闷哼了声,闻到从很远的地方飘进来的omega信息素味道。
不甜,但他现在毕竟进入易感期了,“宝贝儿,关窗。”
宗沅跑去把所有窗户都关上了,回来跪到宿听舟椅子上,又急又担心,“哥哥你怎么了?”
宿听舟眼里很多水,看不清东西,他实在没办法推开宗沅,只能一手抱着小孩儿站起来跌坐到沙发上,“抑制剂。”
宗沅知道他来易感期了,忙拉开抽屉拿出抑制剂,宿听舟要拿,宗沅干脆地用嘴咬开了盖子,坐到宿听舟腿上,“哥哥别动。”
这种抑制剂是打腺体里的,只用打一针。
宿听舟无力,喉咙烧起来一般,小腹也很热,宗沅还半跪起来,搂着他的脖子打抑制剂。
宿听舟感觉宗沅的手很凉,小小的,按在他腺体上,跟抚慰……宿听舟推开宗沅,微低着头把抑制剂打完了,鼻尖上的汗珠落到宗沅大腿上,晕出一朵水花。
宿听舟眼睛发红,沙哑道:“沅沅,哥哥有没有说过,长大了就不可以坐腿上了。”
可能是他刚打完针,意识还没回归,没控制好语气,也可能是从重逢以来,他真的太宠宗沅了,一句重话,一点点都没有说过。
等他回过神,身上热度落下来,宗沅已经哭的眼泪落了下来,要他命一般,哭着含糊不清地说:“哥哥也觉得……太宠我了吗?”
“所以不想对我好了吗?”
“不让我坐哥哥腿上。”
宗沅哭的厉害,哽咽着趴到宿听舟肩膀上,这次只趴了一点,男孩子漂亮的侧脸和脖颈全露了出来,没有挨到他,只有泪湿的眼睛按在上面。
“昨天博文哥哥跟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哥哥也觉得是不是?”
“可是我只是想让哥哥疼疼我,再疼我点……”宗沅揪紧宿听舟胸口的衣服,要把宿听舟的心剜碎了。
“很多年,没人疼过沅沅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接着写嗷!这两天争取写多点,夹子不倒数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一章,但是不知道啥时候写完,不要等,随缘哈,评论暂时不回了,等下夹子!我都有看!你们不要不给我评论了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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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爱大家。
第35章
35
宿听舟深吸了口气, 抱住宗沅, 眼睛也有点红,轻声,“别哭宝贝儿。”
这几年的事, 他走后, 宗沅有没有被宗父打, 爷爷奶奶对宗沅怎么样, 脖子上的伤, 为什么那么瘦, 今天终于要说清了。
“我疼你,哥哥疼你, 别哭好不好?”
他笑着, “现在说话怎么回事啊,要让哥哥心疼死是不是。”
宗沅执拗地哭着, 不抬头。
宿听舟摸了摸他脖子上那块疤, “这是怎么弄的?”
宗沅一张嘴, 含住了宿听舟的衣服,气息紊乱滚烫, 带着湿意,“带我走的那天, 我不听话,一直在哭,要等你,我爸掐我的。”
能是什么力道, 把肉掐破了,流出血,还长了疤。
宿听舟抱紧宗沅,心疼至极,在那块疤上亲了亲,“不是你不听话,宝贝儿很听话……”
宗沅被宿听舟亲,整个人埋到了他怀里,哭声不止,“我很疼,我想等你回来,他们不让,我没有饭吃,爷爷奶奶不想管我。”
宿听舟闭了闭眼,低下头用嘴唇蹭宗沅的发顶,“嗯。”
宗沅揪着宿听舟的衣领,眼泪弄湿了一大片布料,“他们都觉得我哭着烦,讨厌我哭,我不敢哭,我很乖。”
“爷爷用盐消毒我的伤口,好疼,盐真的好疼……”
“学校的人都说哥哥,夏阿姨,我没有交一个朋友,哥哥,我没有交朋友了。”
那年夏天,宗沅还在宿听舟身边,上一年级,他特别喜欢小朋友,交了很多朋友,每天出去跟朋友玩,可等他再也一个朋友都不交了,回到家里却没有哥哥。
宗沅哭的打嗝,言语混乱,想到哪里说哪里,“哥哥的旧手机,我小学毕业了才拿回来,落了很多灰,屏幕全花了。”
宿听舟手指伸进去擦掉宗沅的眼泪,“我给你买新的。”
宗沅握住宿听舟的手,“爷爷去亲戚家里住的时候,奶奶……奶奶总是装病,不做饭,我很饿,可是没有零花钱。”
“家里的煤气,我不会用,第一次用刀,没放好,掉了下去,差点砸到我的脚上……”
宿听舟听到这里是真听不下去了,他根本不敢想象,那么小的宗沅,身边没有一个疼他的人,他是怎么一天天过来的。
“宝贝儿别说了。”宿听舟喉咙发紧,把小孩儿从怀里捞出来,细密温柔地亲他脸上的眼泪,“别说了。”
“是哥哥错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去找你。”
那么小,他那么宠着的宝贝儿。宿听舟刚过完易感期,情绪也比较起伏大,他闭着眼轻轻亲宗沅,像小时候那样。
有一个吻不经意落到唇角,哭红了眼的宗沅顿了下,耳朵染上红,抱着宿听舟的脖子,悄悄收紧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