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丁不看他,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许近枫瞅她:“嗯什么嗯?会说话吗?吭一声给我听听。”
苏丁越发别了脸,道:“有什么可说的?”
许近枫笑了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苏丁道:“我不怎么想,这婚本来就不该结,离了也好,算是及时止损,免得害人害己。”
许近枫“切”了一声,道:“你还真大度。”
…………………………
要说许近枫变得仁慈了,那是周秦的错觉,对于赵朝来说,可一点儿都不是。
他情愿许近枫当面锣,对面鼓的打他一顿,骂他一通,可惜,许近枫连面都不照。
一个电话过来,约了时间说是民政局见,就没了消息。
等到赵朝去了,满心以为会单独见到苏丁。
见是见到了,可许近枫是个合格的护花使者,虽不怒目,却仍旧像金刚一样护持在左右,让他压根没法和苏丁接近。
到这会儿他才明白,也许当初他才结识苏丁的时候,许近枫是有多放水。
如果早在那之前他就是这态度,赵朝根本没法靠近苏丁一步。
赵朝眼望着苏丁,刚要打招呼,许近枫已经把苏丁揽到自己另一边,对赵朝很是和气的道:“进去吧,不用排队,我让人帮着排好了号。”
他还真是处心积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赵朝有些气闷。他是来跟苏丁离婚的,可不是来跟许近枫离婚的,他凭什么杵在中间?
他有些不甘心的道:“枫哥,我想,单独和丁丁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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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质问
《执迷不悟》
许近枫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朝道:“怎么,后悔了?”
赵朝仿佛被打了一记闷拳。
他后悔又如何?不后悔又如何?
许近枫朝他走了一步。
赵朝闻到了血腥气,许近枫的脸近在咫尺,仍旧瞧不出来有多暴戾,可他就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许近枫气场全开,十分冰冷的道:“不后悔,那就什么话都别说了,你要是个男人,就说话算数,别做那些娘们唧唧的事。
有什么事直来直去挺好,别总想着软刀子磨人。要是后悔了……”
他话没说完,已经一拳挥了过去。
赵朝虽然看着文静儒雅,但也不是一无是处。
到底是个男人,虽说不至于拿打架当家常便饭,但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儿招架之力。
可这会儿愣是一点儿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拳正落到实处,他仿佛被人打了一记闷棍,整个世界一片漆黑,有什么东西从头顶的穹顶噼哩啪啦的落下来,砸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赵朝才反应过来。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是失忆的,或者更像个死人,整个人完全失去了一切的感知。
睁开眼,许近枫就站在他跟前,问他:“进去吗?还是换个时间?”
赵朝抹了一把脸,不出意外的,一手的血。
这记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反倒有了点儿解脱般的松快,居然还笑了笑,道:“可以换个时间吗?”
许近枫也朝他笑了笑,道:“你说呢?”
崔哥曾经说过,当年有人觊觎苏丁,还是许近枫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呢,他照样把人揍得肋骨都折了两根。
这一刻赵朝无比相信,只要他敢点个头,自己的肋骨也保不住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赵朝道:“还是算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挺好,诸事皆宜。”
许近枫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走吧。”
他说时伸手,抓着赵朝的肩膀,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一旁看热闹的人也不知道这是一出什么戏?
有的好事者拿出手机才想开拍,闹剧已经结束,这俩男人居然勾肩搭背的进去了。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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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丁拉了一把许近枫。
许近枫瞅她:“干吗?”
心疼了?
苏丁低声道:“你在公共场合闹什么闹?”
许近枫呵了一声。
苏丁有些尴尬的道:“你别行动不离我左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来离婚了呢。”
许近枫明白她的意思。
他不可能事事包办,有些事,必须得苏丁自己面对和处理。
他却欠揍的道:“我就是不想让你搭理他,那也忒瞧得起他了。”
苏丁无奈:“说两句话怎么了?你就在这儿呢,我还能吃亏不成?”
许近枫一抬下巴,道:“拿了离婚证,你爱说几句说几句。”
苏丁也是拿他没办法。
离婚已成定局,她相信赵朝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不是一时冲动,就算说几句话还能改变他的初衷了是怎么的?
可许近枫性子拗,她又掰不过来,只好瞪了他一眼。
赵朝似乎也长了记性,全程都没再多看苏丁一眼,应付公事般的答了工作人员几句话,承认并表明身份,且证实他们是自愿离婚,不需要调节,也没有房产、孩子等经济纠纷。
工作人员钢印扣下去,两本离婚证就到了手。
…………………………
许近枫一把就将苏丁的离婚证拿走了,对她道:“什么破东西,没的晦气,碍你的眼,给我吧。”
苏丁挑了挑眉,没反应。
她一时还真不适应自己已经是个离婚女人,终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这离婚证在她手里的确挺不舒服。
再说了,她也不打算再婚,所以离婚证注定将永无用武之地,他爱收着就收着吧。
三人相跟着出了民政局办事大厅,苏丁电话响了,是周秘。
苏丁苦笑着道:“周秘,我说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定位仪啊?这电话打得也太及时了吧?”
周秘咯咯笑,道:“我哪儿有那本事,这不是替你着急,所以随便问问吗?怎么样了?”
苏丁道:“要不说你这电话来得及时呢。”
“办完了?真的办完了?你没骗我吧?”
苏丁无奈:“这是什么能开玩笑的事?我骗你干吗?”
周秘一阵尖叫:“啊,太好了,丁丁,祝贺你得新生。”
苏丁哭笑不得:“我现在好想哭,你知道不知道?你不说安慰安慰我,居然还祝贺我,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周秘不以为然的道:“哭什么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只会有更好的男人。这样,中午我请你吃饭,替你好庆贺庆贺。”
苏丁犹豫了下,道:“还是……先算了吧。”
“别呀。”
苏丁道:“你看你不方便,我还得赶紧回去,正出差呢,是请了假才回来的……”
周秘道:“也行,那就等你出了差回来我再给你接风洗尘。你把离婚证发给我瞧瞧。”
苏丁:“……你瞧那玩意干吗?”
“没见过,看个新鲜不行啊?”
苏丁无奈:“行……”
…………………………
苏丁在那边打电话,许近枫也就不急着走,靠在车门,手枝间夹着一枝烟,也没抽,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瞅。
赵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嘲弄的笑了一声。
婚都离了,现在的赵朝对于许近枫来说和路边的垃圾桶没什么分别,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至于赵朝的“丑人多作怪”,许近枫更是不稀得搭理。
赵朝却像燃着的一团火,不燃尽了不甘心。
他就站在许近枫身边不走,不无恶意的道:“你以为我和苏丁离婚了,你就可以又霸占着她不放了?”
许近枫冷冷的瞥了赵朝一眼,不无嘲弄的道:“我就不明白了,出轨的是你,要离婚的也是你,你是怎么做到摆着这么一副受害者的面孔的?是丁丁欠了你的,还是我欠了你的?”
赵朝冷冷的回望过去,道:“欠得多了,许近枫,你觉得我是个失败者吧?可在我看来,你也不是什么胜利者。就算你认识苏丁早又如何?你觉得你了解她吗?”
“你们一个个的,都挺踏马的好为人师的,我和丁丁之间什么样,你们是不是都忒好奇了,和你们有关系吗?”
“有关系吗?哈哈哈哈。”赵朝笑得前仰后合,脸上却尽是嘲弄:“你知道吗?苏丁就踏马的是个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