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婴:“?”
季青:“老大你对我们两个废物有什么错误的认知吗?”
晏婴:“我们能在三组待这么长时间,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死死抱着老大你的大腿不放?”
谢南锦:“……”他头一次见到骂自己废物骂这么利落的。
谢南锦嘴角一抽,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嫌弃。
“谢组若是有急事就先回吧。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岑小言的。”徐卿对着谢南锦拍拍胸脯,一脸‘你放心把你女人交给我,我一定为你女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样子。
叶丹青跟着点头。
谢南锦很快便带着晏婴和季青离开了,临走时塞给了岑言一个小东西。
整个游轮一时之间只剩下了岑言三人。
徐少只沉默一瞬,开口便道:“我希望你们可以保护好我。卡在墙壁里的经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岑言:“刚才是谁信誓旦旦说着要保护我的?”
徐卿鄙视地瞥她一眼,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回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你都不懂。”
岑言:“……”
*
海平面上愈发朦胧起来,雾霭从远处延伸过来,几乎将整座游轮都尽数掩藏。
岑言站在甲板上伸出手,眼前是白茫茫一片,连五指都看不到。
她的心中立刻便窜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游轮上作妖的大兄弟该不是看到谢大佬离开了,所以开始准备对他们下手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好像有点难以处理。
岑言兀自思考的时候,背部蝴蝶骨的位置忽然砸上来一个小炮弹。茱莉亚顺着岑言的背一圈一圈的滚到肩膀上,又爬到了岑言的头顶,一屁股坐下。
岑言:“……”
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自来熟了。
“姐姐,我们去玩捉迷藏好不好?”
“捉迷藏?”岑言挑眉,“我藏你找?”
“不不不,我们去找其他人。”茱莉亚一边说着,‘咻’得一下从岑言的头顶滑到她手掌心,直接将岑言的脸当作了滑滑梯。
对此,岑言只是翻了个白眼,她的心思在茱莉亚的话上——
这小家伙想干什么?
两双眼睛对视了七八秒,茱莉亚率先垂下小脑袋,她张张嘴小声道,“我总觉得之前那个鬼是西里尔哥哥。”
岑言脑子转的快,只一会儿便懂了茱莉亚话中的鬼是何方神圣。他们在游轮上待了几天,好像可以确定的也只有两只鬼——
一只是眼前的小姑娘,茱莉亚。另外一只……是拖着巨斧将拦腰斩修炼上十层的影子鬼。
找那只自带隐身技能还力大无穷并且拥有全世界最□□武器的鬼?
岑言的心情有点复杂。
“茱莉亚,我觉得你的西里尔哥哥不像那种能扛得起巨斧的彪形大汉。”画像里的西里尔明明是个模样精致的少年。
茱莉亚歪歪脑袋,眼神无辜又夹杂着几分水润。仿佛岑言说上一个‘不’字,她绝对可以表演一招水淹游轮的顶级戏码。
岑言:“……”做人好难。
“姐姐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保护好你的。”
岑言:“……”我信你个鬼。
不过,那个影子终究是要解决的。
岑言的眸光闪烁了下,眼底泛起了深沉汹涌之色。盯着小家伙看了半天,她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行,不过,你能找到他?”
茱莉亚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使劲的回想几百年前的生活。
时间过去太长,加上她当时年纪实在是太小,是以压根什么都想不起来。
因为一时冲动而加入这场听上去有点可笑又有点危险的捉迷藏游戏的岑言同志最终在茱莉亚的指示下,将茱莉亚房间内所有的镜子都搬了出来,与此同时她还搜出了两根棒棒糖和一个奇怪的陶瓷细口瓶。
茱莉亚说,如果藏在墙壁中的鬼真的是她哥哥,那么看到熟悉的东西,他一定会现身的。
对此,岑言觉得不太可信。但还是决定试一试。
将棒棒糖和细口瓶放在桌上,所有门窗紧闭,只有桌子对上去的天窗留了一丝光亮。
岑言和茱莉亚缩在角落内,前者屏住呼吸盯着桌子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静得只剩下心脏跳动声响的大厅内忽然响起了一道道沉重的脚步声。
‘吧嗒吧嗒’——
岑言眯起眼睛。
光线从天窗倾泻而下,落在桌面上照出棒棒糖和细口瓶的轮廓。
忽然,一只骨瘦嶙峋的手颤巍巍的出现在光线下,堪比筷子长度的手指戳了戳桌子,捡起了细口瓶——
几秒钟后,细口瓶被扔垃圾似的扔到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到岑言脚边。
岑言:“……”
这个细口瓶的做工和材质显然是几百年前的,她天真的以为这会是西里尔的记忆之一。
然而现在被西里尔当垃圾扔了。
她抬起充满复杂之色的眸子,下一刻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捡起两个棒棒糖‘唰’得一下跑没影了。
岑言:“?”
第29章
茱莉亚一见自己藏起来舍不得吃实际是没法吃的棒棒糖被人抢走,眼泪‘唰’一下便流下来了——
“哇呜呜呜,茱莉亚的棒棒糖!坏人!他一定不是西里尔哥哥!”
岑言:“……”鬼爱收藏棒棒糖,并且喜爱望棒棒糖止瘾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毛病。
思考并且纠结了整整五分钟,岑言终于忍痛割爱,把口袋里最后一根波子汽水味的棒棒糖塞到了茱莉亚手里,语气硬邦邦:“别哭了,下次给你买一桶。”
“真的吗?”
小姑娘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两滴硕大的泪珠,脑袋一动,凑到岑言面前时,那冰冷的泪珠落在她手背上,带着一股子凉到心脏深处的感觉。
岑言不动深色抹去泪珠,手背又在衣服上蹭了下。她点点头,一把拉起著茱莉亚甩在自个儿头顶,出去看桌子了。
所有的门窗再度被打开,大厅内一下子亮堂起来。
桌面上留下了三道指甲划过的痕迹。木制的桌子几乎被刨出了木屑,粘在岑言的手指上。
她嘴角一抽,脑补了一下那指甲划过身上肌肤的画面——
鲜血喷溅,痕深见骨。
岑言默默抱着茱莉亚离开了大厅。
“咦,我们不找西里尔哥哥了吗?”
“你西里尔哥哥抢了你的棒棒糖,你忘记了?”岑言睨了她一眼,脚下的步子没停,刚一走出大厅便撞上了从转角口走出来的叶丹青。
叶丹青一脸行色匆匆的模样,见到岑言立马扶住了对方的肩膀,“正好在找你。”
岑言疑惑的眨眨眼。
“刚才处长给我打电话,说是你家里人出了点事情,你得赶紧回去,我们送你去机场。”
匆匆一句话顺利地让岑言的脑门上露出了一排问号,停顿了几秒钟,她不确定的重复了一句:“我家里人出了点事情?我?真的是我?”
叶丹青虽然对于岑言的这个表情以及表现不明所以,但还是脸色严肃地点头。
他们都知道岑言家不在帝都。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
“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哪来的家里人出事儿?”岑言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唯一和我家扯得上关系的还是处长本人。”
叶丹青愣了一下。
岑言继续道:“我奶奶的姐姐的表妹的儿子的哥哥是处长。”
叶丹青:“?????”
岑言推开船舱的大门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跟叶丹青说话,“所以我家里人出事儿这个借口完全不成立,怕不是有人故意支招让我们离开,好来这个游轮做点什么事儿吧。”
岑言随口一句话却让叶丹青心中警铃大作——
如果事情真的和岑言说得那样,那么毫无疑问,背后的人一定是今早离开的两人。
毕竟,除了他们之外似乎没有人有迫切上船的想法。
思及此,男人的脸便黑了,他张嘴便是一句:“柳清随这人吃饱了撑的?怎么连处长也跟着忽悠?”
岑言耸耸肩膀,塌下肩膀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了点什么,立马又转身。见到她这个动作,叶丹青下意识的也跟着转了个身,不明所以的跟在小姑娘屁股后头。
等到两人又回到了大厅内,叶丹青才问了句,“干啥呢?”
“找瓶子。”岑言走到角落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