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不知云深(10)

作者:7788王富贵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兰室内,众人见到那半边衣袍,都一言不发。蓝岐问道:“芷茞.....他还是执意要娶那妖女?”

“是。”蓝启仁答道:“兄长说,已然与白玄玑两情相悦,甘愿....甘愿受蓝氏家规惩治......”

“好!”蓝岐恨恨说道:“成全他,蓝芷茞执迷不悟,结交邪祟。身为家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着蓝氏戒鞭三十三鞭,三日后亥时,戒律堂,我亲自执行。谁也不许求情。”说完,衣袖一拂,转身走进后堂,刚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蓝启仁手中的血衣,冷笑着:“真是我与师兄从小带到大的好孩子。”

这声音极小,只有蓝岐自己能听得到。幸亏声音极小,发颤变声的音调也没人听得到:自己和师兄从襁褓中就开始教养的孩子,这血衣上是谁的血,他又怎会感知不到。

转身从容地走进了后堂,一抹泪痕悄然从右眼眼窝处融进了胡须里。

三日后,静室内。

玄玑面着红妆,身披嫁衣,坐在床上。对面是同样身着婚服的的蓝芷茞。两人相对无言。只有桌上一对红烛无力地跳动着,映出一小片暗淡昏浊的红。整个云深不知处,除了一袭红衣和一对红烛,没有半点婚嫁的喜庆。听旁人说,这是宗主的命令。不许张扬。

“你既然将我囚禁于此,为何不杀了我。”

“我早就说过,我心悦于你。”

“笑话。”玄玑一声冷笑:“你若真心悦于我,那就大操大办,告知天下。蓝氏宗主娶了琅琊白氏的后辈。”

蓝芷茞没有答话,自言自语道:“你真的在乎这个么。”

“青蘅君,你不过是念及我腹中怀胎,心有不忍。若不是如此,你是不是当时在冥室就一刀要了我的命。”玄玑看着蓝芷茞:“你不过就是为了全你在蓝氏众人面前的颜面,青蘅君,你真的是好手段啊。”

蓝芷茞神色平静,并无反驳,无奈地抬手,想摸摸玄玑的头发。

“滚开。”玄玑厌恶侧开头:“你听着,我自始至终内心对你毫无半分喜欢,我眼里心里只有我师尊一人。我欠你的,自彩衣镇那晚便都还给你了。”

蓝芷茞收了手,依旧面色温柔,但毫无表情:“你厌烦我,我走便是了。你早些休息。”说完,起身走了出去,走至门前,回首间又对上玄玑的眼眸。蓝芷茞又是莞尔一笑,像从前那般,只是蓝芷茞不再有面色绯红的心动,只有一阵阵不明缘故的抽痛。

玄玑一人坐在床榻上,不多时,余婆婆端了热水走进了静室。将玄玑扶到妆台前,替她卸下钗环:“夫人,恕老身多嘴一句。宗主是老身一手带大的。他从小最是温雅,对谁都是如此,都没有大声说过话。在戒律堂....呃...冲冠一怒。老身真的是第一次见。”余婆婆幽幽说着:“我们这个宗主啊,是最知晓隐忍舍弃四个字,也是最通晓人情世故的。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待夫人的。”

“不。”玄玑冷冷反驳:“他不过是碍着颜面,碍着我腹中怀胎。他需要一只傀儡来佐证他这个家主多么深情重义罢了。”

“唉。”余婆婆摇头苦笑了一声;“时间还长,夫人渐渐就知晓了,宗主这么做都是为了夫人。”

玄玑梳洗完毕,新婚之夜,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好在戒律堂离静室甚远,否则那一鞭一鞭抽的皮肉开绽的声音,会令玄玑更无法入眠吧。

青蘅君闭关了,没错,就是闭关了。在新婚的第二日。

听闻谁也不见,让蓝启仁处理大小事务,只每日让蓝启仁前去略坐一会,闲谈几句。

整个修真界都为此钦佩不已:青蘅君新婚燕尔,却仍不荒废修炼术法,最是自律雅正。世家子弟典范还真不是徒有虚名。

玄玑听闻此言,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充耳不闻。每日仍是看书,练字,喝茶。要不就是撑着腰摸着肚子,看着龙胆花发呆。日子平静到好像没有修习过术法,也好像从不认识过谁。

玄玑感受的到;他白日闭关,每隔几日,夜半时分,他便来到静室。不发一言,躺在榻上,从背后抱住睡着的自己。他呼吸断断续续,略有急促:“怎么,他是受了什么伤么?怎么脉息这样乱。”玄玑感受得到隔着厚厚的衣服传来紊乱脉息;“这才几月份,怎么就穿上这么厚的衣服了。”

玄玑挪了挪身子,刚要发问。“别动。”只听他深深叹了口气:“我走便是了。”说完起身整理好衣衫,走出了静室。每次都是这样,午夜来到静室,天才蒙蒙亮时就起身离去,从来不曾有人察觉。

这日,蓝芷茞仍在寒室凝神静坐,刚刚被破情的凌迟之痛,三十三道戒鞭疤痕处难以覆灭的痛,加之肺腑灼烧,筋断骨折之苦生生折磨的奄奄一息。好在,又熬过了一次。

“兄长。”只见蓝启仁走进寒室,见蓝芷茞满脸疲惫,便知蓝芷茞的凌迟之苦又发作了。蓝启仁无奈地坐到一侧,将近日来的大事小情一一说给蓝芷茞听。蓝芷茞点头应声。

“哦,还有一小事。”蓝启仁语气无所谓地说道:“嗯....夫人生了。是个男孩。兄长给起个字吧。”

蓝芷茞睁开眼睛:“涣”。脱口而出:“蓝涣,阿涣。冰释涣然,她会喜欢的。”

“蓝涣。”蓝启仁也随口念叨着:“那明日我便去拟名帖,预备阿涣的新生礼。”

蓝启仁刚准备起身离开,只听蓝芷茞说道;“你把孩子带走照顾吧,想来....她心底也是不愿见这孩子的。”

静室内。余婆婆在床榻前柔声说着;“夫人,这小公子自从出生,您就不肯见他一眼。青蘅君也不曾来过看他一面。待会儿,这孩子就得被送到蓝氏长辈们那里抚养了。您要不就起身看他一眼?”

“不必了,带他走就好。”玄玑转过身冲着床榻内侧,良久才问了一句:“这孩子有名字了吗?”

“有,叫蓝涣。宗主给起的。”

“蓝涣。”玄玑默念着:“阿涣,阿涣。”

又听余婆婆说;“那小公子生得十分白嫩可爱。眉眼处像夫人,鼻子嘴巴像极了宗主小时候。”

玄玑看着窗外的龙胆花,听着隔壁房里,乳母哄着蓝涣,小孩子咯咯的笑声还有咿咿呀呀的学语声。

“蓝涣。”玄玑突然想起,藏色散人在彩衣镇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同样,恨不知所踪,涣然而终。

世上情感万千,大都如此罢了。

☆、知情

玄玑自从将蓝涣送走,心里虽然时常想念,却也不愿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倒是余婆婆似乎看穿了玄玑的心思。每日装作闲谈似的将蓝涣的近况说给她听。

“今日小公子抓周,听说抓了宗主的长箫。可把二公子和蓝宗主给乐坏了,只说孺子可教。那蓝宗师还说这孩子他定要亲自教养。”

“小公子生的越发健壮了,如今还长了牙。乳母说,每日饮食比寻常孩子还要多上一倍呢。”

“今日小公子过了百日,仙门世家都来庆贺。都夸咱小公子气质不凡,灵根深种,天生一副家主相,将来啊,前途不可限量。”

“小公子天生聪颖,乳母说,小公子已经会爬了,今天还清清楚楚地喊了娘亲。只是可惜夫人没听到。”

“今日小公子生辰,蓝二公子在雅室给小公子办了生辰礼。蓝氏长辈们给小公子备了好多仙门法器。蓝宗师还亲自给小公子制了柄洞箫,叫什么裂冰。”

“今日小公子........。”

玄玑每日听余婆婆絮絮说着,今日蓝涣怎样怎样,只是淡淡地嗯一句,从来不曾主动过问。只是每日听得余婆婆说蓝涣,却没有提及过蓝芷茞半句。无论是生辰还是百日,蓝芷茞都以闭关为由,不曾参与。而自从蓝涣出生后,蓝芷茞也没来过静室。

“想来,他也是不愿见这孩子的吧。”玄玑暗自想着,只觉得心灰意冷,也不多做理论,自己俨然已经是个废人了,况且又被生剖了灵丹,心脉俱损。必得平心静性,不可大喜大悲。否则心脉断裂,顷刻毙命;“这一天早来也罢,早些还了这条人命,我便也解脱了。”

然而却在一场暴雨过后,玄玑突然病倒了。那日天突降暴雨,玄玑惦记着窗外的龙胆花刚刚结了花苞,这一场暴雨过后,定会将花苞尽数打落。玄玑顾不得自己行动不便,拿了油布就去庭院遮盖那些龙胆花,结果被大雨淋个通透。兼之,自己修习鬼道术法,灵力尽失,心脉格外孱弱,病后心性不稳,又无灵力傍身,反而成了吸引邪祟的活靶子。不多时,玄玑便病倒了,发着高热,心性受到邪祟侵蚀,渐渐不得下榻。玄玑每日躺在榻上,心无牵挂,内心只求早日解脱,既不饮食,也不吃药。这样一来,心脉愈发微弱。不知怎地,心里还有一股劲撑着自己,她自内心笃定那人一定会来的,可是那人一次也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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