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父亲,亲爱的母亲,许久不见,很高兴看到你们都安然无恙。”维尔利特打扮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脸上的笑容甜得像加了糖的蜂蜜。
多年的政治斗争告诉布莱姆快跑。
多年的战场浴血警告夏洛特快逃。
“我很开心地看到我的父母避免了断手断脚、被俘虏、被暗杀的危险回到我的身边。”维尔利特乖巧地分别向布莱姆、夏洛特行礼,然后彬彬有礼地说,“父母是孩子的私有财产,为了保证我的继承权不被侵犯,我有必要阐释布莱姆公爵、夏洛特将军严重缺失家庭责任观造成对我幼小心灵和脆弱精神的伤害。首先,我不得不说,虽然追求□□是血族的天性,但是如果你们无视家族荣誉做出伤风败俗的举动——比如偶然、突然、竟然冒出个肮脏的私生子……不好意思,是男孩我会直接泡进福尔马林做成人体标本为医学做贡献,是女孩我会用于人体炼成实验以检验生命真理存在的价值。”
布莱姆和夏洛特同时打了个寒战。
“维尔利特,你别信外面的谣言,人怕出名猪怕壮,我绝对是清白的。”
“利特,我发誓我对夏洛特的爱独一无二,我信仰忠诚无垢的婚姻观。”
维尔利特保持淑女的笑容,趾高气扬的气势未变:“谣言还是真相需要时间佐证,而誓言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被打破的吗?当然,我不是斤斤计较的女儿,在阿鲁卡尔德和爱因兹贝伦的继承权不被分享的条件下,我会细心保护和我拥有完全相同高贵血脉的弟弟或妹妹。弟弟或妹妹的诞生还请忙碌的父母多多留心了。”
“维尔利特殿下,您的礼仪老师在第三书房等您。”布莱姆的首席秘书,男装丽人阿米奈尔好心解围,夏洛特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维尔利特没放过这个小动作:“住嘴,死变态!派对杀手、热爱一夜情的阿米奈尔,你早就对我脑细胞不够用的母亲心痒了。哼,你认为我手段高明的父亲为什么把你从母亲的军务副官调任为他的国务秘书,升职?呵,把有力的情敌放到身边监视是最便利的方法。”
阿米奈尔尴尬地说:“公爵大人,将军大人,维尔利特殿下,抱歉,秘书室的工作尚未完成,请容属下先行告退。”
勉强维持风度的布莱姆会意地说:“阿米奈尔,辛苦你了。”
阿米奈尔转身离开,这个蒂孚日没节操的女性杀手,脚步蹒跚,摇摇欲坠。
“主人,三成火力就好,蒂孚日的主权还要仰赖公爵大人和将军大人。”斯沃德站在公众的角度劝说。
“不让他们明白家庭教育的重要性我枉为人子!”维尔利特义不容辞地瞪夏洛特,夏洛特感到寒气油然而生。
“感谢母亲大人,母亲大人在战场的活跃、在帝都的恣意,血族志愿入军的女性人数年年攀高。虽然知道您战场一流情场风流玩政治不入流,且鉴于您不管是情商智商都达不到血族的平均水平,为了避免您惨遭迫害压制,诚恳地建议您将名下资产转入我的名下。”
夏洛特气得浑身发抖,无法相信维尔利特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布莱姆见情势不好,忙打圆场:“利特,其实夏洛特很爱你,不过她的表达方式比较特别……”
“哦,父亲大人,”维尔利特的仪态绝对是无可挑剔的贵族,然而语气阴阳怪气,内容是抓住痛脚一踩到底的坚决:“您的精明能干实在是无懈可击。您对母亲的纵容匪夷所思,没有任何底限地容忍母亲做出种种不符身份的蠢事。我有理由相信您在某些方面已然违背对婚姻及家庭的基本责任……请不要急着申辩,截至上月,已经有二十七位有身份的女士在《泰晤士报》上宣称和您是情人关系,有一百三十六位女性接受过关于您的情感专访,啧啧,不愧是父亲大人呢。”
“利特,这只是必要的交际手段,逢场作戏不能当真。”布莱姆直冒冷汗。
“作为一家之主,我势必纠正你们的不当行为,维护家族声誉,做好血族的表率。”小豆丁维尔利特理直气壮。
“维尔利特什么时候成一家之主了?”
“我怎么知道!”
被骂的狗血淋头、无从反驳的夫妇二人进行复杂的眼神交流。
“我问你们,明天是什么日子。”
夏洛特:“莱雅莉的生日。”
布莱姆:“《新生血族人权宣言》七周年纪念日。”
维尔利特的微笑如春风和煦:“明天是情人节。侍从室的工作做的真到位,源源不断的玫瑰花、情书、礼物已经为你们善意地拦截了。亲王陛下考虑到公爵和将军的魅力太大,忧心由此带来的血族惊人的离婚率,向我转达了请富有魅力的已婚父母不要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愿望。”维尔利特大义凛然,脸上写着“我就是真理”。
维尔利特想到确立家主权威不仅要恐吓威胁,赏赐宠爱也是必要的,软硬兼施的效果比较好。于是,她威严地做了个手势,示意父母蹲下。
布莱姆和夏洛特战战兢兢地照做。
维尔利特踮起脚跟,亲切地在父母颊边留下香吻,然后满足地哼着《欢乐女神》的调子去上礼仪课。
布莱姆和夏洛特惊惧交加瘫坐地上,无法动弹。
第3章 思念体
确定维尔利特开始了礼仪课,布莱姆和夏洛特回到了久违的主卧,小心地关好房门,布莱姆和夏洛特马上开始了相互指责。两人悲痛地发现,维尔利特的教育问题的确和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公爵,典型的居无定所,血族的所有领地和人类的重要地区都留下过他强势的足迹。当他再次回到家时,他可爱的女儿已成为出色的强权外交家……
将军,把战场当婚床,带着五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孩习惯性地奔赴高危险地带,参加指挥过的战役比她见女儿的次数还多。在她归家时,迎接她的不是乖巧的笑脸,而是一场暴风骤雨的痛斥……
布莱姆身子倾斜,躺在软椅上,领口半敞,眸色深沉,若有所思。
夏洛特双手抱膝,窝在沙发处,双足□□,目光涣散,面色苍白。
“布莱姆,你在处理女性问题上一向很有办法,你看维尔利特——”
“夫人,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从来没和十二岁以下的女孩有过深层次的交流。”布莱姆走向夏洛特,学着夏洛特的姿势,陷入沙发深处,头埋进夏洛特的颈窝,他眯着眼,像个小孩子在撒娇:“夫人,你关心维尔利特不关心我,我伤心了……”
显然,公爵大人撒娇的几率近乎奇迹,唬得夏洛特将军不知所措。
“夫人,我们上一次单独相处是什么时候……”布莱姆一口一个“夫人”,夏洛特晕头转向,布莱姆得寸进尺。他趁势压住夏洛特,温暖的唇有技巧地挑逗夏洛特的耳垂,手掌熟练地滑入夏洛特的内衣,即将开始新的探索……
礼貌有节奏地敲门声响起,伴随少女娇嫩欢快的声音:“夏洛特大人,我回来了。”
夏洛特推开布莱姆,愉快地跑去开门,开心地抱住一个十一二岁大的红发少女。
她摸摸少女的头,再以自己为标准量少女的身高。夏洛特的腿修长笔直,少女刚及夏洛特的腹部。
“莱雅莉,长高了哦。”
“嗯嗯。对了,我在家政课上做了蛋糕,想请夏洛特大人尝尝。”莱雅莉捧起包装精致的大盒子,忽然,被莫名其妙的寒气包围。
进入正人君子状态的公爵正带着迎接难缠政敌的亲切笑容面向莱雅莉,莱雅莉抱着大盒子,缩在夏洛特怀里,紧张地说:“对……对不起,我并……并不知道公爵大人也在。”
夏洛特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走,我们去主客厅吃蛋糕。布莱姆,你要不要来?”
蛋糕是粉红色的,装饰有覆盆子、杏仁、黄桃、草莓、葡萄干、火龙果等,蛋糕的甜点师精心地在蛋糕的侧身绘出了一圈粉玫瑰,还贴心地撒了细碎的巧克力粒,虽然制作蛋糕的手法尚算稚嫩,但甜点师的温暖心意已经传递达了。
夏洛特挽起袖子,用小刀切了一块蛋糕送入口中,甜蜜的滋味溜进喉哝,夏洛特惊喜地说:“真好吃!莱雅莉,蛋糕里加了血的?”
莱雅莉腼腆地绞手指:“嗯,因为担心不好吃,我试着做了五次,同学们都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