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假借芙清之手,将那笼鲜花饼和浓茶送去云曦宫,祸害重臣之女,然后栽赃给芙清,想以此,一石二鸟。其二,以唤醒魇兽为借口,哄骗芙清,忍痛取下莲心。其三,勾结沧兰,在天界散布本座和芙清的谣言,以此报复本座。其四,利用芙清对你的信任,骗她喝下绝育药,让本座绝后………上元仙子精心筹划的这一切真是天衣无缝啊?谁能想到天帝曾经忠心不二的仙侍背地里却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润玉面色阴狠,一字一句咬字极其清晰,那薄唇轻启而说出的话如今听来句句讽刺,字字诛心。
邝露的身形一顿,她本以为润玉只知道她骗芙清取下莲芯的这件事,根本未料到她所做的一切他全都看在了眼里。
“陛下,我从未做过栽赃陷害芙清的事!”邝露站起身,一脸无辜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润玉扯唇一笑,那双黑眸却紧紧凝着邝露。
“那壶浓茶是生长在昆仑虚的云芜茶所泡而成,天界众仙府上都没有这味茶,只有本座的璇玑宫有…”润玉顿了顿,又说道,“如此……还要本座继续挑明?嗯?”
瞥见男人眸色清明的看着自己,邝露的心一紧,便知自己已无退路了。
她自嘲的笑了起来,声音极为刺耳。那一声声狡黠的笑声,让润玉的眉头紧蹙。
“是啊…我终究是比不过她…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呢?因为她单纯?善良?体贴?哈哈哈,我告诉你,她根本就不是善良,是蠢!”
邝露嘴边的话还未说完,润玉便狠狠一拂袖,她整个人便撂倒在地。
那倒地声,嘭得一震,极重,重到足以让地上的人永远也站不起来。
那尖锐的笑声就此戛然而止。
…………
地上的女人狠咳了声,腥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唇瓣流泻而下,即刻染红了那淡蓝色的纱裙。
“全身经脉尽断和剔去仙骨有何区别?…呵…你何不直接将我了结了?还留我几口气,是想以此羞辱我么?”邝露压抑住心口的震痛,声音断断续续的。
润玉将长袖一拂,那褶起的云袖便舒展开来,他一脸波澜不惊,声音出奇平静。“本座偏不了结你,要让你看着本座和芙清情深意长,相爱相亲…”
语毕,润玉便转身,扬长而去。
独留地上的女人满脸愤恨,却无计可施。
………………
偌大的璇玑宫,早已不复往日那般清冷,那敞开的窗柩随着风,在微微晃动。缥缈的花香从窗外弥漫进来。无边的暖阳,撒下一缕缕金色的光芒。
润玉刚出去,芙清便起身出了内殿。
她坐在书案旁,目光看向窗外,静静眺望着远处的霞光。
鸟鸣声很悦耳,花香很扑鼻,今日天色也很好。
芙清正闲得发慌,她伸手将书案上翻开的书册一本本的合上,然后叠好,放回原位。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案上的一个精巧的卷轴上。
卷轴外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纹,那刻工极为精美,暗灰色的花纹分外惹眼。
芙清很好奇,她小心翼翼的摩挲着那些花纹,然后将卷轴打开了。
一行行苍劲的字迹随之映入眼帘。
芙清一看,便知这些字是润玉的手笔。
看清卷轴上的文字后,她的心中盈满了喜悦之情。
这是她和润玉的婚书啊。
那鲜红的印章盖在页脚,昭示着这份婚书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芙清抿着嘴笑了起来,她一笑,那双澄澈的眸子里便盈满了亮晶晶的星星,开始璀璨生辉。
她正欲将卷轴收好,殿门便被人推开了。一袭月白锦衣的润玉踏步而来。
芙清连忙站起身,朝男人飞奔而去。她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整个人埋进了他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强拥让润玉十分猝不及防,他伸手揽住芙清,拥着她走近书案。
“是有什么开心的事么?”润玉柔声问道。
芙清从男人怀里探出头来,眼神灼灼的凝着他。“因为要嫁给阿玉了…芙清很开心…”
润玉这才明白过来,他看了眼书案上的卷轴,声音里带着些许失落的意味。“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唉,我应该把它藏好的…”
芙清鼓起腮帮,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模样,“阿玉坏,还想把它藏起来…”
瞥见怀中人极其可爱的模样,润玉的心微微一痒,他倾过身,吻了吻她的脸颊,想把那处鼓起吻平。
湿热感伴随着轻微的痒意迎面袭来,芙清红着脸躲进了男人怀里。
她脸上的红晕极深,像天边绚丽的彩霞一样,晃着润玉的眼睛。
“我的清儿怎么总爱脸红啊?”润玉凑过去,用鼻尖碰了碰怀中人的脸颊,声音极其撩人。
芙清羞得把头埋进润玉怀里,就是不回答他的话。
润玉失笑不已,他伸手揽紧怀中的女人,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厚实的掌心紧扣着她纤细的腰肢,那腻滑的肌肤透过轻薄的衣衫将温热渡了过来。
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和软腻将他团团围住。她胸前的柔软正抵在他胸膛上,那绵软的触感应和着那淡淡的香气,竟让他的呼吸猛得一窒。
昨晚销魂蚀骨的感觉又浮上润玉心头,他心底又窜起了邪火,有种想把怀中的娇软人儿狠狠压在身下亲热的念头。
“阿玉,你是不是去找邝露姐姐了?”芙清终于抬起了头。
润玉深深的凝着芙清,然后收紧手,加重扣住她腰肢的力度,然后再狠狠捏了把。“还叫她姐姐?嗯?”
被男人狠狠捏了一把,即刻腰间便传来强烈的痒意,芙清羞得扭动了一下身子,想挣开他的怀抱,谁知却被他紧紧禁锢在怀中。
她羞赧的看着始作俑者,紧咬着唇,答道:“邝露姐姐她对我很好的…”
润玉的眸色一黯,抬手惩罚似的扣了扣女人的鼻梁。“好到三番五次陷害你,甚至还骗你喝绝育的药……这便是所谓的好?”
芙清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不太相信他口中的话,“邝露姐姐她…?”
润玉正声道:“你把她当姐姐,她可从未把你当过妹妹……清儿,人心险恶,知人知面却不知心。日后,要多防着点别人。”
芙清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个药是绝育的药啊…?”一想到这,芙清的脸便白了几分。
润玉捏了捏怀中娇柔的鼻子,打趣道:“是啊,喝了那药,你就不能给我生龙宝宝了,想想我就生气…”
生龙宝宝?
昨夜和润玉火热缠绵的场景又浮现在芙清脑海,她的小脸又红了起来,她羞怯的看着男人,“我才不要和你生龙宝宝呢!”
说着,她正准备从男人怀里跑开,却被他紧紧扣住腰肢。
“你敢再说一句?”润玉故意冷下声,想吓吓芙清。
谁知她却仰起脸,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我才不要和……唔…”
余下的话被男人的吻尽数淹没。
他轻柔的吻着她,唇下的动作极具柔情。
和煦的暖阳撒下的光辉落在窗柩下,那温暖的光,将书案旁的二人照亮。
他和她拥吻着,那缠绵悱恻的场景连窗外飞跃而过的鸟都不忍进来打扰。
作者有话要说:收拾了邝露,接下来就轮到沧兰了。后面的文里有沧擎和谢倾意的感情线。
题外话:这篇文大概还有两万多字就要完结了。完结了以后,我会静心写另一个原创故事。如果亲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我的专栏看。就是那篇《穿越之时遇于你》,喜欢的亲可以点个收藏鸭。感谢你们对这篇文,以及对我的支持。谢谢你们的陪伴。比心。
第30章 你是远处的烟火,近处的星河(一)
晶莹剔透的水珠帘在海底浮动,那一株株鲜嫩的海草色泽盈润,装点着偌大的水晶宫殿。
厅堂中央的水晶桌上,摆着一个个空酒坛,男人靠在桌旁,不停的灌着酒。
他面色通红,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酒熏气。他身上的那一袭墨黑锦衣被酒色熏染,早已没了当初的凛然和正气。
女子的面容时常浮现在他脑海,她和那名白衣男子在雨中渐渐远去的身影依旧清晰的在他眼前闪过。
花圃初见时,她脸上的清甜笑容似乎还近在眼前。她身上的清香,甜腻的声音……她的一切似乎还未曾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