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扭头去叫正在玩闹的小朋友们:“快快,过来看言言姐姐!”
谢荣眨眨眼: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还没等她理清思绪,就见之前各自玩闹的小朋友们像是找到方向的指南针一样,齐唰唰地朝童言涌过来,叽叽喳喳:
“啊啊!言言姐姐!”
“姐姐我好想你呀!”
“姐姐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
童言笑眯眯地挨个脑袋摸过去,每个被摸到的小家伙都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场面十分的温馨。
周利瞬间就被这美好的一场面给打动了,拿起相机咔嚓咔嚓不停地抓拍。
听着这声音,谢荣突然感觉有点不自在。
“最近姐姐有点忙,要考试了。而且姐姐现在不是来了吗?惊不惊喜?”
小家伙们齐齐拖长了声音:“惊——喜——”
然后又露出一脸的同情:“姐姐也要考试吗?我们最讨厌考试了。”
童言抿嘴笑:“不行哟,小朋友就要好好学习,不然就要像姐姐这样,这么大了还要考试,多可怜。”
“来,告诉姐姐,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
“嗯嗯,姐姐上次送过来的书我们都已经背完了哟,姐姐你有没有再给我们带?”
梅老院长轻轻呵斥了下小家伙们,让他们离童言远点儿,免得童言被挤倒了。
小朋友们听话地往后退了退,却还是紧紧围着童言,一副舍不得离开的模样。
童言笑眯眯地冲梅老院长摇摇手,“梅奶奶,没关系的,这次过来我带了点旧衣服,正好大家都在,都去试试吧,如果不合适现场可以改。”
看着小朋友们对童言的那股亲热劲儿,林珍珍有点不满,小声嘀咕:“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才受欢迎吗?送东西还不是只会抠门得送旧衣服。”
她话音刚落,就见外面再次开进来一辆面包车,上面好几只大箱子,装得满满当当。
林珍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是你穿过的旧衣服?箱子有点多吧?
谢荣看着眼前小山一样的“旧衣服”,再想想自己一个背包就装完的爱心糖果,突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这还没完——
童言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不同颜色形状的印章,她挨个给小朋友们发下去:“呐,这是上次我跟你们说的名牌印章,这样你们试完衣服如果合适就可以自己印名字上去,这样你们就又可以帮梅奶奶多做点事情了,代表你们又大了一点,开心吗?”
小家伙们眼睛发亮,接到印章就紧紧握住:“开心!开心极了!”
之前都是缝布质的名牌,现在梅老院长老了眼花了,连穿针都是问题,是以童言才想出买印章这个法子。
梅老院长注意到童言发印章的时候,基本都没叫名字,都是看看人,然后就找到了相应的印章。
她的心顿时软成一片,眼睛也有点湿润:现在像童言这样细心又耐心的好孩子已经不多了。
给孩子们的印章发完,童言又叮嘱:“回去试的衣服如果不合适,就抱过来找那个红衣服的阿姨,她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帮你们改。”
“好!”
孩子们齐齐答,然后又礼貌地跟童言打个招呼,这才排着队去面包车那边领衣服。
梅老院长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长舒一口气扭头正要道谢,却见童言又翻出几个盒子以及一张名片来:“这是跟发给他们的印章一样的,给您这里放几套,免得他们搞丢了。还有,这是我订印章的老板电话,如果用完了,您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他会跟我结账的。”
梅老院长顿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一叠声地“好好好”。
谢荣趁人不注意赶紧偷偷离开了,再在这里呆下去,她觉得自己脸都要肿了。
童言也趁大家的注意力还在孩子们身上的时候偷偷离开了。
等大家领完衣服,周利想叫童言跟大家来个合照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人已经不见了。
有好奇的同学凑过去看童言的“旧衣服”,这才发现这哪是什么旧衣服?分明是剪掉铭牌,又经过特殊裁剪的新衣服。
福利院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残疾,以往大家送衣服过来也没谁注意这点。
但是童言注意到了。
有几个断腿断胳膊的孩子,她都特意贴心地给相应的胳膊腿做了收口,还尽量在收口处做了些美观处理,这样既不会难看,也不会在冬天灌风进去。
每个拿到衣服的孩子都感觉满足极了,抱着还散发着清香的衣物,仿佛怀抱了整个春天。
温遥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暖心的一幕,注意到孩子们身上穿着的旧衣服跟童言送来的也是同一风格,他的眼神不由一动。
扭头却正好看见童言跟卓丰走远,他的脚步一动,然后不知想起什么,又刹住了。
见状,陈薇微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走吧,去看看舞台搭好没。”
童言慢慢在福利院后院的小花园里走着,卓丰跟在她旁边,幸灾乐祸:“你没看刚刚谢荣的脸,简直跟吃屎了一样。”
童言笑笑没说话。
她觉得谢荣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如果她没有存心打别人的脸,又怎么会被别人反打脸?
就在这时,童言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陈薇:【在哪?表演要开始了,我们是第一个。】
童言:【马上到。】
童言收起手机,回头喊卓丰:“走吧。”
哪知卓丰却没动,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请问,从这里去清市戏剧院怎么走?”
童言的脚步一顿,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第24章
谢荣清脆婉转的声音响起:“从这里出去右拐, 直行五百米, 有座红色的大楼就是。”
“多谢。”
男人的声线偏冷,虽然是道谢的话,但说出来却殊无温度, 仿佛两块沉沉的冰块, 砸得童言大脑一片空白。
是他!
沈离!书里的原男主!
他竟然再次跟谢荣碰上了!!!
童言周身冰凉, 微微打着颤, 再次体会到了上辈子被压在舞台下的那种无力与窒息感。
她的耳边似乎再次响起对方冷冰冰的声音:【既然如此, 那就抹掉好了。】
童言猛地闭眼, 不敢再看那个衣着寻常的男人,生怕再多看一眼, 自己就会再次坠入那个可怕的噩梦。
卓丰奇怪的声音响起:“你干嘛跟在我们后面不出声?”
童言感觉肩上一暖, 突然被人搭了一件衣服上来:“晚上凉,过去舞台那边早点表演完回家吧。”
温遥清淡的声音响起, 驱散了童言心底的寒意——
是了, 这辈子已经不一样了!不用怕!
童言在心底给自己打着气, 鼓起勇气再次抬头,沈离已经转过拐角不见了。
呼——
温遥的眼神一动, 跟着看向沈离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卓丰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喂, 说你呢!干嘛偷偷跟着我们?”
温遥表情不变,平静地道:“过来找童言去表演。”
卓丰不信,正要说话,却见原本背对着三人的谢荣突然跟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起来, 紧张地喊:“谁在那里?”
刚刚那人真的是吓死她了,突然从黑暗里蹿出来捂着她的嘴不让说话,一直把她拖到这边任她怎么挣扎都没用,最后却只是抢了她没发完的糖果包,然后就问了句影剧院怎么走。
——真是个怪人。
童言并不想跟谢荣照面,便扯了扯温遥。
后者会意,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绕走了。
卓丰一头雾水地跟上:“我们为什么要绕路啊,那边不是近点么?”
温遥的语调平静,道:“建议你去眼科检查一下。”
“为什么?”
卓丰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又扯到眼科了。
童言的脚步一顿,紧接着就加快了脚步:又来了,那股淡淡的酸味到底是为什么啊?
直到三人回到舞台换好衣服,卓丰才猛地反应过来温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顿时气得一蹦三尺高,有心再找温遥理论一番,但是对方已经跟童言肩并着肩上台表演去了。
然后,童言就发现她们八人学习小组群里,某人发出来的有关他们演出的照片里面,温遥不是闭着眼,就是歪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