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的丈夫也重生了(63)

想到自家殿下自小在这深宫中没有了母亲,小小年纪就被逼得出了宫,这到底得受了多少委屈呀,想到此,温软便心疼了起来。

温软心疼,却不知骁王在太后教养的那两年内,根本就没有人敢欺负他,那时候的骁王还有着一颗赤子之心,听得宫中侍卫总领说他的一身的本领都是在山上学的,也就心生了出宫上山学本领的心思。

和乐融融的说了许久的话,前边也下了朝,太监来了传话,说皇上与各殿下稍后就到。

皇上来了,行礼后,太子和两位王爷便各自坐到了自家妻子身旁,唯有骁王身旁空荡荡。

看向太后,目光略有哀怨,把太后逗笑了,拍了拍温软,道:“老三都埋怨哀家了,你快些回去坐着吧。”

半新妇温软小娇羞的坐到了骁王的身旁。

方长霆附到她耳边,轻声问:“可有人为难你?”

明知道不会有人会为难她,但依旧把扮演着体贴入微的好丈夫。

因骁王的温柔,所以方才那仅是表面的笑意中多了几分的甜蜜,随之微微的摇了摇头。

太后看向骁王。语带关心的问:“老三,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方长霆回道:“让皇祖母挂心了,伤势已经好了许多,无大碍了。”

骁王的脸色还有些许的苍白,不像是完全无事的模样,但总的说应该是真的无大碍了。

年至五十的皇帝是个严肃的人,但在太后面前,面色温和了许多,道:“老三是因为平反才受伤的,这次平叛有功,且又把稷州雪灾受损降到了最低,朕定然会好好的赏赐他一番。”

说道这,皇帝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这个儿子他是知道的,从小就没有什么野心,一心就想着为他排忧解难,如今更是一下子替他解决了两个大难题,更让他龙心大悦。

想想其他几个儿子,哪个有他这般赤诚之心的!

因着骁王扮演替父排忧解难的孝子,演得入木三分,故皇帝,顿时对他这个忽略了许久的儿子赞赏有加。

太后闻言,看向温软,道:“这次老三媳妇在稷州也是立了功的,皇上也应当好好的赏赐。”

早稷州发生的事情,早有人上奏,包括稷州无钱之时,骁王妃慷慨解囊的事情也一一上报了。

太后有心想要替温软说功,自然不会说出那些银钱都是她差人送去的。

皇帝点头:“自然也要赏,在稷州有功的,会一一论功行赏。”

温软听到这话,脸上丝毫不显喜意,但方长霆却看得分明,她眼神亮了一下。

嘴唇微勾,到底还是个掉钱眼里的小财奴。

皇后温婉笑道:“如淑妃所言,这骁王妃当真是个心善且有福瑞的人。”

听到“福瑞”二字,坐在底下的景王眼神微微一暗,目光似不经意的从对面的骁王妃身上一扫而过。

是个模样好的,但笑意着实扎眼。

竟然真被欧阳先生算中了,与骁王而言的福星,与他而言的灾星。

在太后殿中说了许久的话,一家人看上去和和睦睦,有说有笑的,但实则几乎人人暗地里都有一番算计。

说了许久的话,太后乏了,众人也就散了。

出宫后,二人同坐了一辆马车。

“你进宫之后,对皇祖母,皇后和其他人的印象如何?”方长霆看向温软,上辈子与她最后的那次谈话中,他也有提起过皇后和景王二人的罪行,心想她也应当有所防范的吧。

温软想了想,便说:“皇祖母待妾身和蔼,皇后也很是温和,旁人都对妾身极好。”

在殿下的眼中,她不过才刚刚接触这些人,若是说多了,定会让他心生怀疑,况且她也不清楚殿下现在这会到底清不清楚皇后世害他母妃的人,贸然提醒,恐有变故。

温软想太多,根本不知道自个的丈夫知道得比她还多。

方长霆还是觉着她主意大,且还不够沉稳,便多加提醒:“后宫的人莫要只看表面,面上对你笑的人,或者袖中许藏了把刀,就等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往你心窝子上捅。”

温软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又听他继续嘱咐:“皇家的人,只可信一分,余下的九分皆不可信。”

听到这,温软愣了愣,随即笑了声,无意的问:“那殿下呢,妾身是该信九分,还是信一分?”

闻言,方长霆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收了收,面上没有半点的破绽,温笑的反问:“那你觉得可信本王多少分?”

温软故作想了想,随即笑吟吟的道:“只要是殿下说的,妾身全信。”

听到答案,再看那眉语目笑,眸光流盼。方长霆觉着自己胸膛中的那颗心忽然被她这甜言蜜语给扯了一下。

饶是知道她这张嘴儿裹着蜜糖,但还是不免听得耳根子发软。

暗道再被灌几壶这迷魂汤,他定然分不着北了。

稳住,定要稳住!

是他要把这小妇人迷惑在他编织的柔情蜜网中,而不是他落入她酿的温柔酒乡中!

“那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本王骗了你,你又当如何?”

温软带笑的看着他,目光灼灼:“殿下会骗妾身什么?”

被问得有一瞬间的哑然才继续道:“骗了你最在意的事情。”

温软微微一怔,她最在意的事情?

她现在最在意的除了骁王对她的情,还能是什么?

若是骁王这情是假的……就太可怕了,但随即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殿下怎么可能对她虚情假意呢?

想想也觉得不可能,也没有理由。

如此想着,温软也开起了玩笑:“妾身最在意便是殿下对妾身的好,若是殿下骗了妾身,那妾身就不要这荣华富贵了,找个地方躲起来,让殿下悔不……”

“荒唐!”

话还未说完,便被方长霆一声厉声打断。温软抬头,便见他脸色沉了下去,顿时有些愣。

方长霆听着她这话,非常的不舒服。

她只说他骗她的情,她怎地不说她也在骗他!

“若是这天地下的夫妻都如你这般,因为丈夫几番哄人的话就不过了,那天下得有多少对的夫妻不过了?!”

温软看着他有些怒容的脸色,眨了眨眼,随之小声的说:“妾身只是一时玩笑话,殿下这是……在斥责妾身?”

方长霆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似乎过激了,暗自呼了一口气,脸色虽然缓和了,但却没了方才的笑意。

看向温软,继而问:“那你可曾有骗过本王?”

温软抿了抿唇,随后道:“妾身有些事是瞒着殿下,可也没有骗殿下什么。”在稷州之时,聊起赈灾的那三万两之时,骁王也是知道她是有些事瞒着的,也说过了等她想说的时候再与他说的。

看着温软瞪着明澈的大眼,没有丝毫心虚的模样,方长霆心里头一睹。

合着只能是她骗他,不能够他骗她,这小妇人当真把“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体现得淋漓尽致!

堵着一口气,且也不能一吐为快,闷得慌,索性也不装那绝好丈夫了,闭上眼,也不与温软搭话了。

温软只觉得莫名其妙,看了眼似乎在生气的骁王,随即撇着嘴思考自己刚刚到底是哪句话惹他不快了。

殿下极少与自己红过脸,挺多她做得不对的时候训斥几句,可也不像现在这般,什么话都不说,还要让她自己去想她到底说错了些什么。

温软琢磨一下,觉着他定然是觉得她说那话,说什么不要荣华富贵,找个地方躲起来,这哪里像是个正经妇人该说的话了!

夫妻间谁没有点小闹小骗的,她扪心自问了下,她都不能做到坦然,还这般的说,真的太不该了!

意识到了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温软琢磨着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更何况她这小女子,不就是说几句好听的话哄一下么,谁还不会了?

正想说些好听的话,马车就忽然停了,说是回到王府了。

方长霆睁开了眼,没有了那丝怒意,但同时也没有平时的温和的笑容,朝着她语气淡淡:“下马车吧。”

随之先行下了马车,然后朝着她伸出手,该体贴的他依然体贴。

那一瞬间,温软忽然觉着……怎么这感觉这么的熟悉?

两日前生小闷气的是她,这现在怎么就换了过来?

下了马车后,温软想着等回了房再好好的哄他,可谁曾想,他连房都没有回,直接去了练武的屋子,关上门后谁都不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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