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想起吴母。
第二天一早,吃早饭时,吴咤的头仍旧有着宿醉的疼痛。他揉了揉眉心,总算是想起了吴母,便道:“咱妈……”
一语未了,陆之韵便接口道:“今儿早上我还同咱妈通了电话。她身子骨健朗得很,虽然为我们操办这场婚事累着了些,倒也没什么影响。你记得明天空出时间来,同我一起回门。”
吴咤应了声,隔了几分钟,他才表达他想把吴母接过来一起同住的愿望。
谁知,他刚说完,陆之韵便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微笑着说:“你听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儿?但凡男女结婚,总是男方家里买房子、出聘礼,女方出嫁妆的。如今我们家一手包办了,一个钱不要你们出,房子也是我爸妈买的,本是他们心疼女儿,不忍我去你们家受苦。如今,倒还要把你妈接过来住,你自己想想,有这样的道理没?”
吴咤面上顿时火辣辣的,他红着脸道:“茵梦,你从前,没这么刻薄的。”
陆之韵冷笑道:“你从前也没这么厚脸皮,没这么无耻。”
吴咤顿时气得面色铁青。
“不仅是你靠我家养着,连你妈,你都想让我家养着么?你自己想想,有这个道理没有?你倒要给我脸色看?”
吴咤深吸一口气,正巧这时候吴母等不及,自己带着体己来了,同门房说:“许是你们家小姐和姑爷忘了来接我,我这才自己来了。”
下人学得惟妙惟肖,陆之韵听了,面上顿时便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在笑他们母子俩都脸皮厚,不知羞耻。吴咤心内大受打击,陆之韵却扬声道:“你同她说,多谢她大老远来看我们,就不留她吃饭了。等过两天,得了空,我再同表哥去看她。”
当仆妇们皮笑肉不笑地说出这句话时,吴母脸色红一阵儿青一阵儿,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吴咤只得亲自出面去哄吴母,低声对她道:“妈,咱们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把你从前做太太的尊贵收起来些儿罢。是我没出息,令你受苦了,你且等着,要不了两年,我一定能让你过上从前的日子,让你备受尊敬。今日咱们先忍了罢,啊?”
吴母心里突然空了,彷如一腔富贵梦突然就散了,令她有些灰心,亦有些难过,应下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看上去着实可怜。
吴咤看得心酸,却又没法子。
等回到客厅,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存心要给陆茵梦使脸色,陆茵梦这时候反倒不强硬了,她笑着说:“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我是为你好。如今,因为咱们的婚事,那些人本来就看你的笑话,嘴里言三语四的,没个尊重,如今再把姑妈接进来住,你在外面行走时,可不是又给人添了话头?”
吴咤想起昨日的种种遭遇,胸中一口气舒了下来。
却又听陆之韵说:“你是不知道,那起子人,最是不饶人的。你没有话柄,但凡是去求人的,人还要找些话柄来说。在这社交场上,人给你引荐了,你能不能得人家的尊重、让人愿意给你开后/门,却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吴咤只得忍气陪笑道:“是我考虑不周。”
陆之韵要笑不笑地说:“你知道就好。”
他们说了会儿话,倒也没空温存,绵绵情意更是没有,全用来赌气了,倒是上演了好一出面和心不和。
陆之韵打个巴掌给颗甜枣,倒也令吴咤相信她是为了他好,心里消了气,虽对她诸多不满,可因不得同房的约定,总感觉她像是吊在眼前的胡萝卜,而他是那只兔子,心欠欠的。
再欠,也只能按捺着。
越按捺,便越欠。
待吴咤出门开始筹办他公司的事情后,陆之韵伏案,用钢笔写了一张帖子,叫了一位家里的帮佣,说:“你拿着这个,送去庄府上,务必要送到庄南生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18:00见。
作者菌外话。
我在游戏里有一个敲可爱的情缘缘,我叫TA“木可爱”(此处有厚码)。
我家木可爱真的是太可爱了,我好喜欢逗TA。
有一天,我带小姐姐去参观TA装修的家园,小姐姐离开后。
我:木可爱,我家小姐姐484很漂亮啊?
木可爱:没有你好看,你最好看
我:哇,你现在都好会说话了,我都不能借题发挥了
木可爱:我从前不会说话吗?我一直都很会说话。
我:[微笑][微笑][微笑]你凶我
木可爱:我我我……我没有!
我:你果然是大猪蹄子,不是我的木可爱了╭(╯^╰)╮
木可爱:我我我……我是,我是你的木可爱!啵啵啵~~~
我家木可爱真的好可爱啊!!!
第106章 重生复仇的白富美
陆之韵的婚宴, 已经是前天的事了。
庄南生的气虽消了些,却也打定主意,不再同陆之韵往来。
这日上午,他刚要出门去办一件事,便有一个年轻女人迎上来, 先同他身边人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陆七小姐遣来的,给六少爷送一张帖子。”
说完, 她便双手将帖子呈上。
庄南生接过帖子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下午三点, 清园,蝶梦, 邀君一会。
字迹骨秀神清, 煞是赏心悦目。
庄南生垂眼, 看了不多时, 便阖上帖子,微抬了下巴, 睥睨这那年轻女人,冷漠但干脆利落地说:“回去告诉你家七小姐, 我不去。”
一语罢,旁的人便为他拉开车门,他上了车, 车门关上后,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使了出去,令年轻女人只来得及看到他弧线优雅冷漠但干脆利落的下颌线。
年轻女人欲言又止, 看着车子远去了,她只得懊丧地垂头,回茵梦园向陆之韵复命。
陆之韵听到回话时,不怒反笑:“他果真是这么说的?”
她坐在沙发上,像是一道美丽的剪影,举手投足都是优雅美丽的,令人心向往之,而不敢靠近。
只是,这些,都同年轻女人没关系。
她喜欢陆之韵的,不是她的美丽,而是她的豪爽——比别人家多一半的工钱,从不打骂、辱骂家里的仆佣,从不拖欠工钱,逢年过节还会包红包。
因此,她是爱戴陆之韵的。
哪怕陆之韵的行事似乎并不符合“妇道”,也不道德不名誉,大家也都不多说。
年轻女人点头:“是。”
陆之韵颔首,年轻女人便去做其他的事。
陆之韵照样上楼,在梳妆镜前妆扮起来。
她穿上一身苹果绿的蝉翼纱旗袍,戴一对银叶子耳环,将那头卷发往耳后拢了拢,用一对金刚石发卡别住,露出整个光洁精致的面庞,这才提着包下楼。
年轻女人见了,不由诧异:“他不是说他不来么?七小姐这是做什么去?”
陆之韵站在门口处,阳光打在她身上,她回首一笑,仿若夏花灿烂地开放:“他会来。”
年轻女人不知她为何这么笃定,来不及说点什么,便见陆之韵花摇柳颤地出去,让司机备车。
她坐进了车里,在茵梦园中仆佣们的议论留在了身后。
此时,才上午十一点。
到清园时,是十一点四十。
陆之韵刚下车,云老板便亲自迎了出来,将她请进门脸儿上挂着“蝶梦”二字的雅间,里面已摆好了饭菜。
陆之韵站在桌边,并不坐下,云老板亲自为她拉开座椅,她双手撑在一椅背上,扭头对云老板笑道:“前儿的事,多亏了你。那位女士那边,应当没生气罢?”
云老板笑道:“些许小事,不值一提。至于她那边么,只走了这么一趟,等了会子,不要她干活,工钱照拿,自然没什么怨言,还乐得高兴呢。你我相交多年,我想问一句,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收了笑,深深地看着陆之韵:“新婚之夜,请女支女同新婚丈夫同房,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莫非是你有隐疾?”
陆之韵“嗤”的一声儿笑了,在椅子上坐下,道:“你瞎说什么呢?你也问,香君也问,我明说了罢,我不想干什么,只想借香君的笔,借你的戏班子,演一出好戏。指不定就像那《牡丹亭》《西厢记》成了名扬千古的名曲了也未可知。”
云老板再要问,陆之韵却不说了,只道:“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云老板摇摇头,留下一句“搞不懂你”,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