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了然地点点头,同时又有点恨铁不成钢:“从宫宴回来到现在才几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人家女子总得想想什么有时间赴约吧?!”
沈逸清顿住了,定定地想了想,好像说的有道理,迟疑又欣喜:“这么说......那女子并不是不想赴约?”
“当然了!”吴叔捋了捋胡子,又问道:“你可知那女子对您那朋友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个,沈逸清的神情就有些后悔,“之前我那个朋友因为一些原因拒绝过那个心上人。”
“!!!”吴叔差点一口气没顺下去,这、这还拒绝过人家??!人家不回你的信就是活该!
当然,这句话吴叔不能说出来打击沈逸清,吴叔深深地看了眼沈逸清,沈逸清莫名地有点心虚,下意识解释道:“是有原因的,我这个位置这么危险......我不想连累她。”
吴叔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感觉要被气死了:“那您现在怎么又改变了主意呢?”
沈逸清抬眼,眸中映着书桌上摇曳的烛火,轻声喃喃:“现在的我可以把她护得很好。”这一世,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的小姑娘再受到伤害。
虽然改变了主意,但说来说去,沈逸清的理念还是不想连累那女子。吴叔恨铁不成钢地把餐盘放到书桌上,道:“这不是能不能护得很好的事情!你认为是为了她好而拒绝,那你怎么就知道那女子不想跟你一起面对?!你问过她的意思吗?你现在喜欢她,告诉她了吗?”
两人不知不觉间好像暴露了什么,均心照不宣地假装不知道。
沈逸清被吴叔一顿劈头盖脸说得心虚极了:“......都没有。”
“那你就要告诉她!让她知道!”
“女子心思细腻,要是让她觉得你不喜欢她,伤了心,就会彻底死了心。”
“那我该如何做?”
“多跟她接触,不能让其他人有机可趁!对了,该顺着她的时候要顺着她来,不能硬来。”
吴叔走后,沈逸清还在回味着这几句话,想到那句有机可趁,沈逸清瞬间就想到了姚云祈,心下一阵烦躁。收紧了手指,眸色深沉。
该顺着的时候要顺着,不能硬来......
漫漫黑夜里,男人再次翻开了那本之前让他小有成功的,话本子。
*
要去白马寺祈福的那天,素春和繁冬硬是把睡眼朦胧的江晚岁从床上给拉了起来,一个从后边托着江晚岁,一个在前面伺候她洗漱。江晚岁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任人摆布。
“哎呀,好困……”江晚岁睡眼朦胧地被她们两人收拾着,迷迷瞪瞪地穿上了衣服,闭着眼睛坐在梳妆台前人繁冬盘弄着头发。
“咦?这对绞金点翠手链是哪来的?怎么从未见过?”繁冬拎着一条手链看了又看,一旁的素春也看了过来,“确实不曾见过,但是倒很好看。”
闻言,江晚岁睁开了眼睛,看到那手链正被素春和繁冬围起来研究,好奇道:“我之前在书架上发现的,我看着漂亮,便放在了梳妆盒里。可能是之前那次舅母那边送来的没注意吧,不过,你们怎么会没有见过?”
她这么一说,本来还很确定没有见过这条手链的繁冬有些动摇了,迷糊地挠了挠头:“那可能是奴婢见过又忘了吧……”
一旁的素春却是笃定:“不对,奴婢分明从来没有见过这手链。”她把手链拿到江晚岁跟前,指着上边的小翡翠给她看:“别看这小,但是它的用料却是极佳,再看着做工,不像是凡品,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造不出来的。”
“算了算了,管它见过没呢!”繁冬拿着那条手链高高兴兴地在江晚岁手腕上比划,“小姐,这条手链甚是配你今天身上穿的这套衣服呢,不若就戴它吧?”
许家那边经常送些昂贵有趣的小玩意又或者是饰品过来,东西多了,记不住也再正常不过了。
江晚岁没多想,一边伸出手让繁冬给她戴上,一边看向素春:“好啦好啦,或许是你忘记了呢,别管那么多了,好看就行~”
她打心里认为是许家那边送来的,素春也没有办法证明不是,看她和繁冬两人高高兴兴的样子也只得作罢。
此次去祈福的有江老太太,江晚岁,江吟雪和柳氏。本来江老太太说是不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临行前又改了主意,也想去白马寺烧烧香,拜拜佛。
白马寺在京城一处稍微偏远的地方,从江家出发,到那里得有两三个时辰,为了一路上行程舒适,除了江吟雪和柳氏母女俩共乘一车,其丫鬟们在后面下人坐的马车上,江晚岁和江老太太都是一人一辆马车。
繁冬只在很早以前去过白马寺便再也没有去过,知道今天要去,兴奋剂了。掀着帘子回头朝江晚岁笑,乐呵呵的:“小姐,你看这郊外的空气就是不一样,都舒服了许多呢!”
繁冬性子活泼开朗,江晚岁也很随性,顺着她掀开的帘子往外面看了眼,阳光明媚,毫不吝啬着它的温暖,沿途的花草树木散发着清香,确实令人心生愉悦。
江晚岁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给自己倒了杯茶,刚要一饮而尽便被素春拦住了:“小姐,还有一两个时辰,您切勿饮太多。”
因为在郊外,还有一大半的路程才能道白马寺,如果喝水喝多了,怕是有些不太方便。
“也是,那我就喝一小口润润嗓子。”江晚岁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比,“我就一点点。”
素春满意地点头,江晚岁这才轻啜了一小口,清爽的茶水流入喉咙,滋润了许多,她就把茶杯放下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也有许多人去白马寺,路上便遇见了好几辆别家女眷的马车。
因为把宝惜和宝怜都扔到了后面的车里,江吟雪身边没个伺候的人,想到江晚岁那边肯定是素春和繁冬服侍得很好,心里就堵着气,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娇娇,怎的不高兴了?”柳氏作为一个妾室,平日里没有别家夫人邀约,为了江吟雪姐弟俩基本上是许久没出过门,这次出来心情好极了。
“娘亲,您为何要来这白马寺祈福?”江吟雪不解,在白马寺只有斋饭,她一点也不喜欢。她有些不高兴地看了眼窗外跟她们并驾齐驱的江晚岁乘的马车:“还要跟那个小贱人一起用膳!您是不知道,她在宫里一个人就走了,害得女儿差点就迷了路,辛亏……”
“辛亏什么?”柳氏打趣一笑,“辛亏遇到了瑞王殿下?”
江吟雪脸一红,娇嗔道:“娘亲!”
柳氏却突然严肃起来:“你跟娘亲说清楚,你是喜欢许柏行还是睿王?”
江吟雪微微睁大了眼睛,小小惊呼一声:“您怎、怎么知道……”
柳氏不答反问:“你先回答娘亲。”
江吟雪见她神色不似在开玩笑,扣着裙面上的绣花,愤恨道:“女儿喜欢许柏行,可他不仅不喜欢女儿,还多次为了那江晚岁羞辱女儿!”
柳氏闻言,皱了皱眉,问道:“那你对睿王呢?”
江吟雪神色变了变,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她掐紧了掌心:“江晚岁让我当众丢人,我要让她百倍千倍还回来!”
沈明昊的生母珍妃是崇帝宠妃,母族乃掌管三分之一兵权的孟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日后这帝位十有八九就是沈明昊的了。嫁给了他,不管江晚岁嫁给了谁,日后见了她都得跪下行礼!
江吟雪好奇道:“不过,娘亲你问这个干什么?”
柳氏勾了勾唇,笑容妩媚神秘:“你可知,今天,这白马寺有谁要去?”
江吟雪联合刚才柳氏的问话一想,心下又惊又喜:“是睿王殿下?”
柳氏拍了拍她的手背,媚眼微勾:“是,但又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江崽快要疯球了,以前能老是出门溜,现在……我每天没事做骚扰它,它困不想理我,那我就没事蹲在他窝面前叫他,一直巴拉巴拉说话,闲聊,说了好久我还在讲,接着我就听见一声深深的叹气!叹气!真的是叹气!一只狗竟然看见我就叹气!这不是最后,最后看见它一脸生无可恋地把头埋进了被窝里!任我如何戳它都不看我!我:……!!!心情复杂!
第31章
“还有谁?”
江吟雪好奇极了, 然而柳氏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待会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