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皆瞎眼(重生)(26)

三刻钟之后,众人画也画的差不多了,华璇清提议众人一起玩个游戏飞花令,接了诗句,对不出的饮酒为惩罚。

说是来玩个乐子,但华容舟的心思可不在这飞花令上。

她一向不喜欢这些游戏,文绉绉的,主要是她不想接上别的姑娘家说出的诗句。

若是换成投壶,马术,骑射,甚至是马球,那她都能样样上手,唯独碰上的纸墨文字这让她有些难办。

早在山岚书院里,她不通文墨的名声就已经出来了。

纵使每旬考试偶有夺了魁首,也有人说她不过运气而已,毕竟课业都不完成,上课只是睡觉亦或玩乐的人,怎么会在最后测验中取得骄人成绩。

魏宁莜好奇,这游戏还没开始时候就发现旁边的华容舟悄然将杯盏握入手中,又将杯中原本的甜酒换成了一盏茶水。

好奇但是没问,华容舟悄然于唇边竖起中指暗示:“嘘……我喝不得酒……”

楚燕则直接了当,笑嘻嘻的朝着高头言道:“太子哥哥,璇清姐姐,我诗词歌赋向来不行,这游戏今日我要是参加了肯定最后会折在我手里,我可不想喝的醉醺醺的回去。”

楚燕是丞相之女,太子又一直未能笼络到丞相一脉,自然不会给楚燕难看。

高位的华璇清巧笑盼兮,对上太子的目光轻点头,轻柔女声携着善意:“楚小姐既然退了这游戏,那便瞧着咱们玩,也算个乐子。”

言罢又笑着看着华容舟:“但舟儿你可不能跟着楚小姐一道跑了,要算个人头数的。”

华容舟本来就没有中途退了这游戏的想法,今日来,不过就是为了顺着华璇清的想法展示一下自己胸无点墨。

华璇清的心思其实不难猜,她现在贵为太子妃,自然不喜欢自己,自己的名声越差,日子过得越惨,华璇清心里就越快活。

琢磨好了自家三姐的心思,华容舟欣然接受。

丢个脸就丢个脸,反正她丢脸的次数也不是只有一次。

最后敲定上场的人共有三十人,其中女席和男席分开来比;男席那边由太子开始起头,女席这头则自然而然由华璇清带头,让人惊讶的是这刚回上京城不久的镇远大将军也参加了进来。

新来的魏宁莜帕子掩唇,面露病容,华璇清自然让她以茶代酒参与进来,她今日桌上的都早已经换成了茶水。

飞花令说难也不难,但是说简单也不那么简单。选词选的简单,若是要答什么含有山,月等词的诗句,那肯定人人口中都有几句藏于唇舌,可是若是输,就是要罚酒的。

为了比较最终输赢,飞花令过程以传花为号,最后谁没接上来了,这花就留在那人的案机上,几轮下来看,比较谁案机上的花儿最多。

对面男席已经开始了,太子率先出一题要求含“天”字,随即一枝抽条绿海棠传至顾罹尘桌前,淡酒入唇,一句含“天”的诗句脱口而出;紧随其后的是华容琅,也是从容不迫应了上去。

华容舟没那么多机会关注着对面的战况,只是瞧着那头似乎接的很顺,一圈下来又轮到了顾罹尘,很快那绿海棠又从华容琅面前过去。

而女席这边题目的是“春”。

楚燕坐在华容舟前头,奈何退了出去,跟在华璇清后头打头阵的就是华容舟了。

瞧着桌前这一枝粉玉堂,华容舟应了句常见的诗句,又将花儿递给了魏宁莜。

女席这边人少,很快花又从最后一位姑娘那传了到了高台华璇清的案机之上,不愧为上京扶仙,所出之诗甚为远僻。

花儿再次传到了华容舟案机上。

诗句就在嘴边,但又被华容舟给压了下去,华容舟素手揉捻在花枝上,这粉玉堂很是新鲜,重叠的花瓣儿之间还莹莹润着水露。

三息过去,华容舟素手松开,主动饮尽了杯中之物。

“妹妹也太过懒散了,只愿意接上一句就不接了。”台上华璇清面露柔笑,颇为熟稔的笑怼华容舟。

华容舟但笑不语,任由她继续在上头姐妹情深。

魏宁莜冲华容舟笑笑,亲自提起面前的酒壶给华容舟满上,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浅浅小窝:“我给你续上!放心,还是茶水。”

几轮下来,男席那边好几位桌前海棠簇拥,太子桌前也有两枝绿海棠,顾罹尘和华容琅端坐依旧,从容不迫。

至于女学这头,除了华璇清和魏宁莜,其他姑娘们桌上都有一两只玉堂花。

其中最瞩目的便是华容舟案机上了。桌上已经六七枝玉堂花儿,粉玉堂,黄玉堂还有赤金玉堂,艳丽的可以滴出水来。

输一轮,喝一杯,魏宁莜跟着给华容舟从自己壶子里续了好几杯。

华容舟两颊也有些飘红,配上案机前数枝色彩纷呈的玉堂花,这模样好似美人醉醒,娇俏花间,玉脂纤纤,双目含春,额间一点芙蓉花黄更显俏丽。

一时间对坐男席抽气声连连……

顾罹尘看着对面女子微露憨态,心间有些恼,腰佩白玉握入手心。

只稍用力,本就出现碎纹的玉佩顺时化为粉尘。

她醉了的憨态他可是看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舟妹:那位垃圾作者已经存了大量稿子,但是说入V才放出来,球球大家给个收藏刺激一下她吧……

第19章 不情不愿……“二哥。”

飞花令就是玩一个乐子罢了,一来二去倒也让众人瞧见彼此的文采如何。

在场众人都知道华容舟如何被赶出了山岚书院,又被皇家退了亲事;原本都以为会见到一个潦倒的姑娘,众人却没想到见着如此娇俏之景。

华容琅看在眼中,对坐的少女一连喝了七八杯酒,面色驼红,但那双眼还算清明,此刻也还能跟身边的姑娘进行交谈。

但是华容舟的确酒量不怎么样,自顾自的收拢桌上那几只娇俏的玉堂花,这会儿笑得肆意灿烂。

什么时候开始,华容舟对着他没有了笑意,什么时候开始,兄妹相向却总是以争吵而告终;但凡华容舟能学到华璇清的三分听话乖巧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那一午后华容舟日光下素衣执伞,下颔微露而且言辞无状的模样时时在华容琅心头盘旋不去。

伞落之际,华容舟明明是含笑的唇角,流露出来的话却如此淬毒。

她说她嫉妒璇清……

可是她又有什么理由嫉妒。

华容舟自小在平南王府之中长大,父王和母妃的爱意全部灌输在了华容舟身上,而华璇清那时战战兢兢,在平南王府如履薄冰,就连想要读书都要背着小心着。

华容琅永远记得,不过才八岁的华璇清晚上悄悄敲开了他的门,低头鼓起全部勇气询问能不能借一本诗集。

华容琅自然借不出,因为华璇清索要的那本诗集被华容舟给拿去了,还未归还;次日桌前华容琅顺口问起,却被华容舟支支吾吾的给阻了。

还是夜间华璇清小心翼翼过来回复道诗集落了水,字迹都已经模糊了。

那本诗集子是前人呕心沥血之作,居然被华容舟简简单单落水而抹去了踪迹……

华容琅低垂眼眸,可是自己的视线却是死死地盯着华容舟的。

没有人比他更好奇华容舟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他原本让小厮过去找华容舟,就是给华容舟找了个梯子,让她自己抱怨两句,这边他也方便让她回来。

可是华容舟什么也没说,还说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他不知那日所说自己会让她嫁人有何错处,可华容舟的岁数也到了,更何况以华容舟现在的名声,上京有名声的子弟谁还愿意主动娶她。

他仅当华容舟那日和他说的要搬出平南王府不过一时气话,等华容舟自己想通了还是会搬回来的,可是华容舟却死倔着,次日清晨就驾着马车搬出去了。

自打华容舟出了王府,华容琅的心情愈发的烦躁,夜夜弹琴,作画都不得舒解。

像是有什么失去了自己的掌控一般。

华容琅握紧了自己的手却握不住华容舟前头的路。

……

虽说华容舟红着脸,但楚燕知晓她这可没喝醉,瞧见华容舟似乎极喜欢怀中这玉堂花儿,便把自己桌上用作观赏的两枝也给华容舟递了过去。

来者不拒,华容舟开心的伸手接过,还侧着头咬了咬楚燕的耳朵:“你猜猜咱们的太子妃还有什么游戏等着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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