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苏有些疲累的，瘫在椅子上，“玄翊师兄，你有所不知，我不是怀疑董璃师妹，是我们这边的人嘛。可这几天，她简直当耍我玩似的。”
“你。”玄翊放下剑刃，不可思议瞄了他一眼，感叹道：“你也有被人耍着玩的时候。”
“师兄，都这时候，你就别挖苦我啦。”叶扶苏郁闷道：“希望这董璃别出什么幺儿子，我可不想帮她擦屁股。”
叶扶苏难得一见的郁闷，倒引起玄翊的兴趣，玩笑道：“情场小公子尽被女人玩得团团转，回去怕是师兄弟之间的笑话啊。”
“师兄，你就别拿我开玩笑。”
与两师兄弟活跃的房间氛围相反，萧婠婠的心都提到喉咙上，喝着茶水，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幸好，自己反应够快，不然可就不保了。
她看着床边暗脚处摆放的箱子，四地之中就只剩灵泉了。
这次她没再一个人前去，而是趁着小五还没找自己的时候，就拉着顾清弦前往灵泉的入口。
与上次顾清弦选的路不同，萧婠婠选的则是初来时，万妖谷的路。
“为什么选择这里进。”
明明从紫霄宫后山就可以进入，偏要兜一个大圈，来到这里。这不多此一举。
“嘛。反正都来了，你就别问那么多，就是啦。”萧婠婠笑了笑，没办法啊，自己就只记得从万妖谷后山去灵泉的路。
虽然上次被顾清弦打断了，但这次她可准备充分，应该不会出差错。
“你行吧。”
“嗯。”大概吧。
顾清弦后一句，萧婠婠自然是不知道。
“哟，两位来这里有什么贵干呢。”
听到这声音，萧婠婠猜到很有可能是他，转过头，小五师兄绚烂的笑脸，在她眼中是无比的黑暗。
顾清弦眼不斜，脸不改色，支吾地说道：“他怎么在这，你不是说甩掉他了吗。”
“我怎么知道，我出门前还特地看了几下，确定没他的身影，我才找你的。”萧婠婠抽搐着嘴巴，扯着个不自然的笑容，跟小五挥手。
“我不管，等一下，我不要跟他一路 ”
“喂，在这个时候不许耍你那小孩子脾气啊。”萧婠婠微微提高声调。
顾清弦微笑着，转头看着她，缓缓开口道：“我才十三岁，比你小，耍些性子也是正常的。”
说完，他上翘的嘴角立即耷拉下来，恢复他那无表情的脸蛋，自己一个先往前走。
“喂。”
萧婠婠看了顾清弦，又看了看小五，解释道：“他还小，不懂事，不懂事。”
紧接着，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小五只觉得好笑，轻摇着脑袋，也跟了上去。
路途上，萧婠婠经常时不时瞄顾清弦几眼，像是在确定什么。
顾清弦受不了这时常被人紧盯的感觉，“萧婠婠，你可以别再看我了吗。”
“不可以。”她斩钉截铁地说：“要是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可就糟了，所以我要时刻注意你的身体状况。”
面对萧婠婠如此认真的态度，他也没辙，只能任由她一路盯着自己走。
第38章
凭借着回忆， 萧婠婠估摸着大概的方位，其间还要看着顾清弦，看他有什么异样不。
“萧婠婠， 你确定是这。”顾清弦额头上布满可密密麻麻的汗珠， 看样子他在强行忍耐着什么。
“嗯。”萧婠婠略微担忧看他， 紧紧握住攥在手里的药瓶， 实在不行，就把迷晕过去。
不知两人往事的小五， 搞不懂上个山还要把气氛弄着如此凝重。
三人前行一段路，顾清弦越发觉得身体越发不适，使了个眼神给萧婠婠。一直在留意他的萧婠婠，自然没错过，他那求助般的眼神。
停下脚步， 让他坐在地上，用银针封锁的内力， 再往他嘴里塞了几颗药丸，才放心下来。
小五见两人怪异的动作，虽猜到其二，但还有一点未明。
“小萧， 你是否知道， 这灵泉古往今来，可少有人真正踏足，甚至连我的师祖那辈，也未曾有人真正得到过灵泉的泉水。”
萧婠婠道：“我当然知道， 可凡是总要尝试下。对了， ”她看了看身体还较为虚弱的顾清弦，“麻烦小五师兄， 可否搀扶这小师弟上山呢。”
小五见自从上山后，就变得虚弱的顾清弦，自然答应这个请求。
见他此样，小五有种别的想法在脑中盘旋着，虽然他觉得此想法挺荒谬，但未尝不可。
接下来的路途中，顾清弦身体的反应，恰恰认证自己的想法。
若说世间多数人都在寻找灵泉时迷路的话，那么他们缺的便是一个导向。而如今，他们有了这个导向，就是顾清弦。
只是看顾清弦难受的样子，恐怕还未到达灵泉处，他便失去理智了吧。
“小萧，他以前是否有过这种情况。”小五问道。
也许是因为越发接近灵泉的关系，就算用银针封住内力，吃了清心丸，效果也不大。
顾清弦因体内的两道气息流，在体内混交，纠缠，整个人显得痛苦不堪。就如有两只猛兽在他体内打斗一般。
“嗯，以前也有过，只不过没试过这么长的路程。”按初次的话，怕是现在这路的一半，他就已经失去理智。
小五拔掉封锁顾清弦内力的银针，为他运气调功。
帮不上忙的萧婠婠，只能在一边干着急。见小五完事后，马上为他递了一瓶水，和一颗调理气息的丹药，“来，喝口水，吃颗药，冷静冷静。”
小五没有婉拒萧婠婠的好意，待平息过后，提议说：“离开吧，再继续走下去，这小子怕是会疯了不成。”
萧婠婠点点头，扶着已经晕眩的顾清弦，与小五一同下山。
小五把顾清弦放置好在床上，对在外面守候的萧婠婠说：“我先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小心。”
“嗯。”
小五的离开，房间显得安静多。瞧着顾清弦乖乖躺在床上睡觉的样子，又回想起那次他受伤卧倒在床上，也是如今日般乖巧。
萧婠婠手指顺着顾清弦的脸庞，从他的眉毛一路滑过他的下巴。手指尖滑嫩的触感，让她难免引起些些的嫉妒。
长得好看也就算了，连皮肤都那么好，还有没有天理。
萧婠婠托着腮，靠在床边，仔细观察着顾清弦。睡着的顾清弦如他的样貌一般，像个迷人的小天使，可若他一醒来，便是一个冷酷的小恶魔。
她微微摇头，在悲叹，上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清风徐来，微风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花香，萧婠婠闻着这清香味，打起了哈欠，在困意袭来下，靠着床边入睡了。
梦中的她，仿佛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自己依照过着自己的暑假，每天在电脑，手机，饭桌，床上徘徊，还时不时约些朋友出去游玩。
而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场梦。梦醒了，那世界里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婠婠，你不要我了吗。”
小团子带着眼泪，哭泣的问她。眼里还带着些不舍。
“我，”萧婠婠不知如何跟小团子解释。
“婠婠果然不要我了。”
哭声骤然而止，小团子如烟雾般消失在她眼前。
“小团子？”
萧婠婠迷茫看着周围，柔软的床，舒适的空调，一切都像水月镜花般在她眼前消失。
而浮现在她眼前的是，却是那遍地的尸体，以及满手都是血的顾清弦。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像是听到笑话般，顾清弦发出刺耳的笑声，“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敌人啊，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的敌人。”
“不，不可能。”萧婠婠否认眼前这个虚幻顾清弦的说法，“他已经改变了，他不再是敌人，而是同伴。”
“哼，幼稚就算你真的改变了他又如何，这书里的世界还是会按照它所设定好的布局走下去，无论你改变了多少人，还有千千万万个人出来，扭转回局势，到头来，你还是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你放屁。”萧婠婠吼了出来，挣扎过后，自己也从梦中苏醒。
见周围还是那个熟悉的古风摆设的房间，缓缓松了一口气。
恍惚后，萧婠婠发觉天色已亮，恐怕此时已经第二天早上。才迷迷糊糊察觉，原来自己已经睡了这么久。
看向床铺，顾清弦已不在床上，大概是他清醒后，自己起身去洗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