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24)

作者:独根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怪道说她性子爽快,却原来是这般。”

“元楚小姐与着元熹小姐来往甚密,想必唐参军也是这般看的吧?”

萧维听到这会儿如何还不明白岳柠是何意了,立时便就在心内冷笑了一声,只想着元熹举止果是有欠安份,怪道先时烤羊那会儿岳柠对她极是殷勤,哪里只是因着主人之故才对她诸多相助的?不过这些与自己有甚关系?她愿意同谁来往便去好了,自己也一并少些麻烦,当自己高兴见她那撒娇使嗔的样子么?

因着心内着实忿然,萧维一时未加小心,由此坐下之时那面色便就有些发沉,而岳柠本意不过是于唐铮处探听些元熹的事情罢了,见他如此情形自是不肯再与唐铮多说的,只闲闲地再扯了几句旁的便就告辞回去歇息了。

岳柠走后,唐铮为着萧维满了一杯酒,举杯与他示意共饮,“岳柠倒是好眼光,若他不是拘着自己的身份怕就要立时与着元熹挑明了。”

“元熹生的好,等闲的男子为之动心也不稀奇。”萧维饮了口酒,心内稍稍平复了些。

“你这样说也没错,想来她也是视这些倾慕之人平常了,我也就不必特意在她面前提起方才之事,免得给人家添烦。”

萧维只当作未听明白唐铮那腔调,“说与她知也无妨,许是正合人家的心意呢。”

“合了谁的心意表哥本还有些明白,可就不知为何却还有人在着我面前拉个冷脸呢?”

萧维冲着表哥讪然一笑,忙为他夹了块糟鸭脯肉过去,“这比鸳鸯好吃。”

“你真当我是馋嘴的。”唐铮直将个筷子敲上萧维的头,却不料被他一仰身躲过了,

“那表哥梦到什么了?难不成是鸳鸯戏水?”萧维忍不住低声窃笑。

“是又如何?”唐铮面上全无半点儿愧色,“那可是与我已然书了婚书的女人。”

萧维只觉才饮下的那口酒就哽在了喉间,好一会儿才强咽了下去,此后再胡乱地用了两口吃食也是觉着无甚滋味,而因着方才浸汤之故,这会儿就似有倦意直涌上来,由此自是懒怠得动了,只在唐铮处草草地歇息了事,谁想却是一夜的好眠,果然这岳家的泉水是有些效用,原还以为心绪有些不宁定难睡的安稳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要说岳家的这几处温泉还真个是好泉,只是其功效却还有待商榷,至少对这一晚的元熹来说,它便没有半点儿安眠的效用。

原来元熹那会儿才一回房碧阑便就迎了上来,见得自家小姐苍白了面色、紧咬着双唇,就以为她是被着外面的凉风吹透了身子,是以急急忙忙的便就出去唤人抬水沐浴,好使她身上的寒气能让热水逼散些去。

而据那抬水而来的婆子们讲,这里各房沐浴所用的热水俱是由着半山上那温泉处引下来的,临睡前浸上些时候自是有助神安眠、强身健体的功效呢。

碧阑听了那婆子们的话自是有了兴头,直要元熹在着木桶中多泡些时候,元熹虽说已无半点心思留意这漫上身子的泉水有多清透凝滑,却还是不置可否地依了碧阑的意思,只是再好的泉水似也未有多大的作用,她上得床后多时也还是觉得难以安枕,翻来覆去了几回就更觉心内发烦,直到最后索性就倚坐到了床头思量着明日里要该如何,待快到天明时方才寐了一会儿。

因着夜里失了困意着实未得好眠,元熹第二日便就觉身子有些难过,自床中起身之时更觉头重脚轻了似的,不过好在今日里用过了早饭便就要各自散去回府,也无需她强打精神应对些什么,只就是在岳家别院的门外,与各府的公子小姐挥手致意罢了,而未来姐夫唐铮自是要在着堂姐身旁做护花之人与自己同路的,至于那明摆着要与苏小姐相偕而行的萧维却怎也不能让他如意。

“萧维,后日就是重阳日了,咱们说好了一道去雁秀山的,这会儿正好与堂姐她两个商量商量,你还是与我们一起回府吧。”

元熹这谎话才一出口便见着萧维拧了下眉头,而还未上马车的苏简简的丫环就变了脸色。

“小熹昨晚与我说起想去雁秀山,想看看此时那里的好景色。”元楚对着眼前这情形自是不曾料想到,不过却本能地顾起了自家的姐妹,见着唐铮一脸的错愕便就笑着与他说了句。

其实唐铮也隐约明白了这其中的缘故,不过却还是向着萧维招了招手。

“快过去吧,别让人家等着了,我府里来接的人也不少,你放心便是。”苏简简倒还是一派的端庄持重,坐在车中向着萧维浅笑着应了声,而后便示意那丫环快些上车,再与元熹等几个颔首一笑,回过头来就吩咐下人打马先行,径直往家中赶去了。

元熹因着一时的意气将萧维强留了下来后倒不知如何是好了,由此这一路上行来就只倚在车厢壁处闭目养神,好在元楚偶会与着唐铮两人不时地逗笑几句,这路途之上才不至于全是一味的沉闷,只不过那独个骑在马上的萧维便就肃然的厉害,直到了元府门前方才勉强着出声与她姐妹两个打了个招呼,而后便就与着表哥头也不回地往家中去了。

元楚看着他兄弟两个走的远了方才回身拉着元熹去了她的房中。

“你今早的用意堂姐自是明白,可昨日里他两个相处的情形你也见着了,堂姐觉着还是就此了断的好。”

元熹这会儿听着元楚的话顿觉心中万分的委屈,“堂姐不说我还想与你问个究竟呢,我不过是回了趟华州罢了,怎他就与那个苏小姐那般亲近了,她不也才到宁州没多少日子么?”

元楚虽不想伤元熹的心可却还是发狠提点她道:“这与人家苏小姐来了多少日子如何相干,要紧的是那人心里没有你,你便是做的太多也是枉然。”

“谁说他心里没我?”元熹这会儿只觉心中难受的厉害,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下来,那声音也带上了些哭意,“不过是那个苏小姐使了什么手段把他迷住罢了。”

她两个在这房里一有了这动静自就有人回了元夫人去,而元夫人一进房见到的便是宝贝女儿抽抽答答的傻样子,少不得就想要慢慢劝解她了。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你两姐妹吵嘴了?”

元熹只扭着身子不做声,元楚见她那般只好自己起身,与堂婶将着方才的情形说了个大概,元夫人自是要借此良机点醒自己的女儿了。

“小熹,你堂姐方才说的才是正经道理,他若真是对你有心,自是时时处处都会掂记着你,便是你走上个一年半载也无妨,可如今看来,他显见得就是个三心两意之人罢了”

“谁说的?他才不是那样的人,都是我离开的这些时候给了旁人可乘之机。”元熹以往在着家中已然被纵惯了,这会儿还正就是难过之时,再听着娘亲那话不顺耳便就失了耐性,声音也自高了起来尤不知。

“小熹,堂婶这般说全为的是你好。”元楚在一旁轻声喝道。

“她?若不是她那会儿骗我回华州又怎会成如今这样?”元熹这一日本就比平时少了些精神,又受了方才那些个言语所激心中苦闷,再加之泪水竟自止不住了,因此上整个人就有些昏头胀脑起来,信口所出的话更是不肯讲道理了。

元夫人此时如何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但心疼归心疼,总还是要她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倒是高兴当日将你骗回了华州去,若不然如何能认清此等样人,你这会儿只该庆幸未被他那见不得人的花招哄骗了去。”

元熹这会儿如何还见得了元夫人如此的理直气壮,不由得边放声大哭边气恼着道:“你就只想着要我事事都如你的心意才行,可偏不,我就是要与他在一处,你拦也拦不住。”

“你吃了那人的迷药不成?怎这般的不知羞耻,难不成要气死了我才满意?”元夫人的手都气的发颤了,直指着元熹的身子想打却打不下去,元楚见此忙上前来扶好了她,随后又喝斥元熹道:“小熹,快少说些,堂婶不过是怕你犯糊涂罢了。”

元熹以往何曾听过元夫人的一句重话,此时见她不但有了训斥自己之意更还想要打将上来,也便就气昏了头,“我就是不知羞耻,你只当没我这个女儿好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话?”元夫人听了这话如何还能支持得住,直跌坐回了椅中,眼眶瞬间便就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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