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决身上正好修身的睡袍,穿在管语身上,衣摆却直接拖到了地上。
两个袖子还多出来一小截,只要管语甩一甩,就能走出唱戏的感觉。
衣服那么大倒没什么,关键的是…
管语闭了闭眼,扭头看向自己脱下来的贴身衣物。
她总不能只穿一个睡袍就出去啊。
咬着唇想了会儿,她把贴身衣物在浴室洗了,用烘干机和吹风机一起对着它吹。
这种私密小事,她不可能开口和司诀说,便只能在浴室逗留慢慢等它被吹干。
等到一切结束,她出去时,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纵然司诀喝了咖啡,眼睛也有一些干涩。
他背对着管语站着,听见动静,修长食指按着额角转身。
“你在这里睡,我去客…”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漆黑眼珠盯着少女拖着及地的睡袍,见她蜗牛似的挪出来。
他喉结动了动,低低地笑了。
他以为他会看到一副销魂的美人出浴图,却没想到。
浴室里姗姗走出的是只刚破壳的鸡仔,一摇一晃,嫩到人心疼。
嗯。他家丫头就是裹得像只熊,也该死的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司诀:想…抱走。
第48章
司诀的低笑, 加深了管语的羞恼。
她跺跺脚想退回去, 声音带了点委屈。
“衣服太大了…”
司诀忍住笑意,轻咳一声,转过脸。
“嗯,是有点大。”
没想到他的衣服, 穿在小青梅身上,会有这种效果。
暴雨天气没了闷热, 反倒有些冷。
珍姨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套司诀没穿过的睡袍, 把白色的当成了女式的给管语。
小青梅被裹得白白的一团, 头发吹的半干, 眼睛羞恼时, 鹿儿眼几乎要眨出眼泪。
这么招人疼。
司诀克制不住的想逗她。
泡个澡看起来确实能让人的精神舒缓。
管语不像之前那么紧张惊惧,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甚至有闲心去在意身上穿的衣服是不是合身。
“桌上姜汤。”
司诀不忘盯着小青梅喝完。
管语也很听话, 保温杯没盖上盖,这会儿温度虽然还烫,却能入口了。
她便抱着杯子, 小口小口的饮。
那模样俏生生的, 还又娇。
司诀偏着头看了一会儿, 忽然走过去。
俯身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指尖的发只是半干, 头皮的部分还是湿的。
他挑眉,有点疑惑。
“不是在浴室吹了很久么,头发还没干?”
管语一下子语窒, 咽下一口姜汤,睫毛颤起来,眼睛眨着看地上。
“没干呀…”
她把内衣裤洗了,急着吹干换上,就没怎么注意到头发。
可现在司诀问了,她又没办法解释在浴室为什么待了那么久,头发却还没干透。
她怎么好意思说…
司诀眼睁睁瞧着,这丫头白嫩的脸颊,这片刻的功夫,一瞬间白里透出红,然后像水晶蒸饺的虾粉色。
耳根红透,脸像饮了红酒,飘乎乎的模样,还看都不敢看他。
他心里轻笑,有点无奈,没想太多。
他的丫头是个慢性子,还迷糊,一碰就害羞。
起身去浴室拿来吹风机,他不顾管语要说什么,把她往沙发一按。
“坐好。吹干再睡。”
管语小小声地嘟囔。
“天快亮了…”
还睡什么呀。
可事实证明,管语高估了自己的神经。
少年吹头发时很温柔,用指端轻揉她头皮,一下下一缕缕的吹,像在按摩。
管语先还不时用余光偷看司决,心里诧异。
她一点儿没有想到,司诀会这么这么温柔。
这两年,没什么特殊情况的时候,司诀每天都按时送她上下学。
给她整理的讲义和题库没断过。
除此以外,他们的交集并没有太多。
茜茜经常开玩笑,说司诀对她特别。可除了学习和上下学接送,司诀对她…
司诀只是对她照顾了一些。他们自始至终都只是邻居的关系,真的有茜茜说的那么特别吗。
管语想的入了神。
今夜的事情,带给了她巨大的冲击。
她接受司诀给的照顾和温柔太习惯了,习惯到忘记这种待遇本就不寻常。
绝望到面对生死的那刻,看见司决出现在窗口。
她比看到爸爸妈妈还开心,那是一种掺杂了依赖仰慕和如释重负的心情,复杂的她难以探究其中滋味。
打了个哈欠,管语泪眼朦胧的掩着小嘴。
脑袋里想的事情有点散了,她想睡了。
少年有意宠她,让她靠在沙发,给她吹侧边的头发。
在暖风下,好像一直有人守着,管语睡着了…
吹风机已经停止工作。
司诀也收回手,目光却怎么都无法收回。
他凝视她,眸光里怜惜与浓烈的喜欢掺杂一片,汇成深邃眸光。
俯身抱起她,将少女托在臂弯时,他没忍住,朝着纤长的眼睫亲了亲。
“快长大吧。”
他守得有点想…
监守自盗行不行?
*
司诀一夜没睡,他守着卧室的管语,珍姨打扫出来的客房便没人住。
替管语盖了一层毯子,他便调了别墅门前的监控录像看。
当初装探头的时候,四面几个角落,放了好几个,本来只是习惯性的布置。
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在正对管语家小楼的那个监控里,录下了夜半闯入她家的身影。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中等,戴着顶鸭舌帽,看不清样子。
监控只拍到了他进出时的背影和一个侧脸。
司诀定住画面,不断回放。
想了会儿,起身去了管语家小楼。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管语家的大门虚掩着,没有关上。
靠近客厅的玄关,地上有一滩积水,都是昨夜的雨。
司诀一路上楼,在管语卧室门前,看见了地上的榔头。
他没动它,而是任由它躺在地上,以免捡起来后覆盖了上面的指纹。
最近的警局这天接到了好几次报案。
听到又有人家中失窃,很快就来了现场。
原来昨天夜里,发生了不少这样的事情。
只是区别在于,那些失窃的人家,主人都不在。
小偷多是破门而入,邻居第二天看见门开着,才报了警。
管语一个人在家,基本上不出门,只闷在楼上复习。
大概是踩点的人,以为这家人全都走了,才放心的在夜里破门。
地上的榔头,算是关键的一个证物。
警局采集指纹,又听见司诀昨夜挥拳打伤小偷,很快就根据这些,找到了嫌疑人。
对方和司诀别墅门口,监控拍到的画面身形一比对,果然是同一个人。
小偷是住在这片小区后面一个宅基地里的单身汉,早年把家败光,又没有工作好吃懒做。
因为熟悉这片地方,平日里有心打听一下,就能知道邻居是不是在家。
趁着暴雨天气,他一连去了好几家作案。
没想到去了管语家,会被司诀揍的掉了两颗牙,晕了过去。
跑回家后,他就缩在家里,生怕东窗事发,不料警察还是找上了门。
那人很快就交代了一切。
不到一天,这桩事情有了个结果,因为盗窃的数额较大,按照常理,会被处三到十年的有期徒刑。
司诀回到卧室,管语还睡得香甜没醒。
坐到床边,忍不住伸指头戳了戳小少女的粉腮。
管语睡觉很乖,不会乱动。
基本上入睡前是什么姿势,醒来保持着一样的样子。
司诀看着她,唇角勾了勾。
“那么喜欢睡,就在我这里不走了,好不好?”
少女闭着眼,还在梦乡,没听见。
司诀俯身抚了抚她鬓角的头发,低声道。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他把昨天的事编辑成短信,言简意赅发给了刘玲。
刘玲那边果然很着急,听见司诀说管语在他这里,她感谢的不知怎么说才好。
“阿诀,真的,真的多亏你了。阿姨太谢谢你了,我家小语…”
刘玲电话里哽咽,说不下去。
真要是昨天孩子出了什么事,刘玲心里比谁都难受,活着也没意思了。
刘玲夫妻俩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处理完事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