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顾城南点燃一支烟,对方明显的沉默让他好笑,“怎么?有胆撩拨我,没胆接下去?”
“纯属犯贱。”他那印刻在骨子里的流氓痞气,对上顾城南虚伪的道貌岸然,他回到了那个被生活凌迟的于越,忍不住去言语讥讽,刻薄眀嘲,显得放.荡.勾.引。
顾城南却大笑起来,“哈哈哈,也是,我这副做作模样的确不招你们喜欢。”
“可是,我的生活只能够伪装,也只剩下伪装。”
从前他是家境不尴不尬刻意伪装去逢迎,现在是本能去伪装,他没得选,也选不了,整个圈子都在盯着他顾家,盯着城西那块地,他不能出错,步步经营,依旧毁于一旦,可笑的是,他并不是毁在任何世家手里,而是败在被他玩弄政权手上。
“城西那块地你做了手脚。”
“没有。”于越诚实回答,“那块地不需要我动手,它本身就是个烫手山芋。”
“是吗?”顾城南喃喃道,随后想到什么,释怀地笑出声,“原来如此,他们真正想收回是城西。”
“不全算是吧。”还有整治贪官污吏,打击黑势力。
“让我猜猜你参与了其中什么环节。”顾城南背撑栏杆,凌冽的风打在他身上,他竟感觉不到一丝寒意,“举报上官家贪污贿赂,滥用职权?”
“上官家有些事情做到明面上来了,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也对。”随着这几年上官家气焰更甚,手脚也越发遭人瞩目,被上面注意属实正常,“秦国仁是你的人?”
“是也不是,我只是让他帮我查个东西。”于越抬眼,搂过沾满水汽的人,“你怎么不擦干头发?”
虽然是怪罪的话,却让人硬是听出了宠溺无奈。
东方寻把一直捏在手里的毛巾递给人,趾高气扬,“给我擦。”
“成。”对于东方寻时而发作的小性子,于越照单全收,也当真放下手机,认真给人擦起来头发。
东方寻扫了眼手机,于越跟顾城南的对话他听得一字不漏,明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于越对顾城南体现的耐心,让他心里发慌,不可置否,那日东方峰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弦。
他本是风流公子,你觉得他能够坚持多久?
不知是对于越不自信还是对自己不够自信,他望着于越,觉得自己的幸福如同偷窃而来的,随时消散。
“怎么了?”
对上人关切的目光,东方寻呼出一口气,过一天苟且过天,及时享乐享受当下才是王道,甩开脑子里的各种不安,东方寻依从本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人怀里。
“你们继续。”
“.......”自家媳妇一副安然听戏的样子是什么鬼?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于越生怕媳妇儿吃醋生气不好哄,没敢开口,那边顾城南是被打断聊天兴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顾城南惆怅请求道,“求你放过我的父母。”
“这不取决与我。”于越这话是实诚话,只要顾城南的父母不涉及违法犯罪的事情,他们就不会有事。
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顾城南能不知道?他只是不死心,不甘就这么输了,不甘心多年精心专营一夕皆空。
新年第一个日头里,异军崛起强势的顾家突然落败,顾家两位掌事人,顾城南和顾全傅涉黑入狱,与之联姻一手遮天的上官家,因贪污受贿被革查,不只是他们,跟上官家来往密切的几个高官也是被革查,一时间,人心惶惶。
硕大的城市得以重新洗牌,迎来新的日头。
城西,那块被政府接手的地,也将得以重生,那里的人们看到的天空不再四四方方,街道上的油渍烂菜叶终于被清扫去,压抑的早餐,那个点头哈腰从不将自己媳妇带出门的老板,扬起了轻快幸福的笑容。
第149章 绑你一辈子
“顾城南跟顾全傅今天一大早被带走了。”
“嗯。”于越并没有表现得多惊讶,本来就在他意料之中,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南宫芸打量着核对账目的于越,不禁好奇起来,“你到底怎么想到的,连冷祁夜都没发现的事情,你一眼就看出来了,难道你真有女人第六感?”
于越抬眼,“你很闲?”
“我不是好奇吗?”南宫芸玩味看着于越,“于欣欣并不是个重权的人,你扮猪吃老虎为了什么呢?”
“你要是闲,这些交给你了。”于越关上文件夹,起身穿衣一气呵成,“项目基本收尾了,这几天我就不来公司了。”
“于越,你...”
眼前人的黑眸沉得可怕,里面透着南宫芸不懂的情绪,沉浸在忧伤中的绝望困兽。她的声音宛如被人轭捏,死死夹在喉腔里,不上不下,难受异常。
“公司除了我你最了解,如果有异常情况,这个公司法人就是你,我所有的40%股权,10%归属东方寻,剩下的全由你接手。”
“于越,你什么意思?”不知为何,于越这话让她有些不安,她拉住准备离开的于越,“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不是。”
南宫芸盯着于越,试图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出点什么,“那你说的异常情况是什么?”
“天灾人祸,失忆癫痫,脑子抽,中二病。”
“.......”
“我这几个星期几乎天天窝办公室,头脑发昏,全身不适,还不许我休养几天,提前留个遗属?”
“.......”
“可以放开我了吗?”于越努努嘴,“我还要急着回家给我媳妇儿准备午饭。”
“见、色、忘、友。”南宫芸磨牙,“留遗嘱是吧?行,口头谁认啊?”
说着拿过于越的签字笔和一张4A纸,啪得拍在人面前,“给老娘亲手写!”
于越睨了眼人,在南宫芸觉得于越纯粹开玩笑不会写的时候,于越拿过笔纸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真的开始写了,南宫芸简直吃惊得不行,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当她接过于越写下的‘遗嘱’后,冷笑起来,她就知道。
当东方集团东方寻宣布于越先生异常时,本遗嘱生效。
呵,男人。
呵,套路。
不过南宫芸还是将这份煞笔‘遗嘱’收了起来,万一这狗男人那天出门被撞脑瘫了呢?好歹也是30%的股权。
于越将这份‘遗嘱’说成玩笑,南宫芸也只能当‘遗嘱’是玩笑,除了东方寻,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份可笑的遗嘱,也不会有人明白这份遗嘱背后的蕴含。
“媳妇,我可能呆不久了。”
“是吗?”东方寻低喃,失落怅然又有种果然如此的苦楚,“大抵什么时候?”
于越想起那份充满喜气的请帖,苦笑,“11号。”
“今天几号?”
“1号。”
只有十天是吗?
“我记得那天是冷祁夜和顾梦瑶的婚礼。”东方寻察觉到什么,翻坐在于越身上。
于越喉结滚动,艰难回答道,“是。”
“你来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们?”
“是也不是。”于越靠在东方寻肩上,“我不知道,但我确实...”是因为看这本书穿越的。
“我知道了。”东方寻抱紧人,难以接受,“抱我。”
“媳妇...”于越昂起脖子,抚摸着人的头,脖颈的瘙痒,让他发出一声舒叹。
“别这样。”
感觉到人一路向下,两人衣物在热吻中滑落。
‘咔哒’不知是谁的锁扣被解开,不知是谁先握住对方的要害,两人呼吸纠缠,眼眸翻滚着巨浪,一个水汽迷雾,一个暗沉黑塘。
“媳妇...你绑我做什么?”于越任由人捆绑自己,屈膝撑着人不让滑倒在地。
东方寻撕咬着于越的唇,像只饿极的猎豹,“我tm想绑你一辈子。”
我也想被你绑一辈子。
“那就绑一辈子吧。”于越叹息道。
“我上。”
于越亲吻人的耳畔,“好。”
“你不准动。”
“我不动,忍着。”
因为东方寻的动作,两人额头满是汗水。
“你好了没有?”
“马上。”
“md,我来。”这种感觉太磨人,于越忍不住了。
东方寻压住人,“你答应我的。”
“好好好,我不动。”于越自我放弃似的任由人动作,他咬着牙根忍耐。
“好了。”
这两个字宛如天籁之音,当首尾交融后,两人都发出满足的低叹,狂野最原始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客厅,压抑喉腔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