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失势后(重生)(103)

作者:道_非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说到此处,楚王看了看未央,又问道:“你当真不愿做小王的侧妃?”

“小王愿为你遣散院中所有姬妾,以后再不沾花惹草,只守着你一人过日子。如此算来,小王对你,也算弱水三千,独取一瓢。”

未央笑了笑。

天潢贵胄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对人生了三分心思,便施舍似的说出口,那人若不感激涕零连忙接受,便是不知分寸。

未央道:“多谢王爷抬爱,我要嫁的人,心里只能有我一人,我不是旁人的替身,更不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愧疚而娶的慰藉。”

“他娶我,只有一个原因,他只欢喜我一人,我亦是如此。”

未央声音清越,平静说道。

楚王眉头微蹙,面上满是疑惑——未央的这些话,两者有甚区别么?

楚王不解其意,而一墙相隔的另一处雅间里,萧飞白眉梢轻挑,手指摇着这扇,神情若有所思。

萧飞白对面,何晏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他将碧色茶水送至唇边,慢慢品着。

似乎是茶水颇为合他的心意,他清冷眼底,闪过一抹柔色。

未央的话,似是意有所指。

话已说开,未央不再久留,起身向楚王道别。

“小未央,”

楚王将一个水沉香的匣子推到未央面前,说道:“小王那日见了你,便觉得此物与你甚为相配。”

未央道:“王爷,我无心做您的侧妃。”

“小王知道。”楚王道:“小王的东西,一旦送出,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小王的心意,你且收着,是扔是送,随你处置。”

楚王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支形状古朴的玉兰花簪。

未央有些意外。

楚王拥有最为富庶的封地,平日里亦是穿金戴银极为奢侈,她以为按照楚王的财力,送的东西必是价值连城之物,但这支玉兰花簪显然不是的,

花簪玉质虽好,但雕工却不大精细,白白地糟蹋了一块美玉。

未央的簪子不计其数,很快便估出了玉簪的价格——一百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未央便收了下来。

明月楼以贵闻名,一顿饭菜,约莫百两银子,待她下楼之后将账结了,便算还了楚王的赠簪礼。

未央这般想着,辞别楚王下了楼,让从夏去结账。

不多会儿,从夏苦着一张脸回来了,看见在耳室饮茶休息的未央,便道:“姑娘,咱的钱不够。”

窗外传来脚步声,未央放下茶杯,道:“多少钱?怎会不够。”

从夏伸出一双手,一脸的怨念,道:“五百多两。”

未央:“……”

几年不来明月楼,楼里的东西越发没谱了。

果然是人傻钱多明月楼。

从夏试探道:“要不,咱就不买这单了?左右您又不曾吃甚么东西,只喝了几口茶。”

未央抚了抚衣袖,道:“要买。”

她可不想欠楚王。

未央道:“告诉掌柜,将账记在舅舅萧飞白账上。”

她那个舅舅,呸,是叔叔,可是明月楼的常客。

未央声音刚落,窗台处便响起冤大头萧飞白的声音:“未未,你这样做事,便不厚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萧飞白:人在家中坐,账单天上来_(:з」∠)_

第59章

不仅不厚道,还分外缺德。

楚王是甚么人物?

天子最为宠信的幼弟,有着最为富庶的封地,说句富可敌国亦不为过。

五百余两银子,对于财大气粗的楚王来讲,不过是一顿饭钱,又或者是受宠的姬妾的一对耳饰,委实算不得甚么。

可对于一个月只有几两银子月钱的他来讲,那便是一笔巨款,他不吃不喝一辈子,或许能攒来五百两银子。

萧飞白推门而入,一脸怨念地看向坑起自己毫不手软的未央,说道:“阿衡将府上搜刮一空,我兜里有几个钱,旁人不知,你还不知?”

未央饮着茶,丝毫没有做贼心虚被抓包的愧疚,瞥了一眼衣服价值不菲,手中描金折扇亦是千金难买的萧飞白,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萧飞白整日与何晏厮混,何晏的生意里,亦有他一份。

他挣的钱从不往萧府拿,也甚少给府上添置东西,甚至对他颇为疼爱的县主生日时,他所送的也不过是自己猎到的银狐做成的狐皮大氅。

抠门抠到这种程度,萧飞白也是独一份了。

她若不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宰他一次,怎么对得起每月生怕萧飞白没钱花,还给萧飞白月钱的县主?

未央的目光落在萧飞白的描金折扇上,揶揄说道:“我知道舅舅手中的扇子,足以让我在明月楼中吃上好几桌的美味佳肴。”

萧飞白摇着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掌心微拢,收起了折扇,无奈说道:“罢了。”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这单我买了便是,权当是我请未未喝了五百两银子一壶的茶。”

左右花的不是他的钱,他有甚么好心疼的?

萧飞白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帖子,唤来侍从,将帖子交给侍从,让侍从前去结账。

不多会儿,侍从结了账,又恭恭敬敬将帖子交还给萧飞白。

结完账,未央便不在明月楼久留,准备回家翻看账本。

从海岛回来后,她便萌生了做海运生意的念头,何晏心细,发觉了她的心思后,主动邀请她一同参与海运的生意。

昨日何晏过来,除却一块暖玉外,还送了许多账目让她看。

她昨日吃醉了酒,今日又忙着见楚王,那些账本,仍被她放在府上不曾打开,而今应付完了楚王,她自然要回家看账本,寻思着怎么做生意,挣大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挣几个钱,给爷爷养老之余,也能让自己花钱时更有底气些。

未央起身向萧飞白告辞,刚刚站起身,便被萧飞白拉住了衣袖。

萧飞白道:“干嘛着急走?陪舅舅坐一会儿。”

尽管未央已经认祖归宗,他一时间仍是难以改去原本的称呼,仍以未央舅舅的身份自居。

“坐一会儿?”

未央挑挑眉,道:“舅舅怕是忘了,县主眼下找你都找疯了。那么多贵女的名单摆在舅舅的案头,舅舅当真不看一眼?”

她与萧飞白一样,纵然回归萧家,称呼仍是没能该掉。

不过舅舅与叔叔,相差也不大。

左右萧飞白与她没甚么血缘关系,叫甚么都无所谓。

听未央提起县主以及贵女名单,萧飞白面上的笑意僵了僵,默默缩回了拉着未央衣袖的手,埋怨道:“谁耐烦看那些贵女名单?”

“要我说,婶娘是在府上太闷了,才会拿我来寻乐子。”

一席话,引得未央身边的丫鬟们抿唇笑了起来。

萧飞白与未央关系颇为亲密,未央的丫鬟们也能在萧飞白面前说上话,听萧飞白这般说,从夏忍不住道:“郎君这般说话,便是错怪县主了。”

“郎君今年二十有五,寻常男子到了郎君这个年龄,早已成家有子,唯有郎君风流不羁,县主又骄纵着郎君,才让郎君耽误到如今的年岁仍未成家。”

“要我说,县主早该这般行事了。”

萧飞白成了家,有人约束着他,他才不会每日里没个正形,只知道与女子们嬉笑玩闹。

“我不成家,旁人不知道原因,从夏你还不知么?”

萧飞白眸光轻转,端的是脉脉柔情相送,遥望着从夏,温声说道:“我若早早遇见你,何至于蹉跎到今日?”

“从夏你若愿嫁,我现在便与县主去提。”

“呸,不知羞。”

从夏面上一红,道:“郎君还是我家姑娘的长辈呢,这般说话,置我家姑娘于何地?”

“舅舅,你又胡闹了。”

未央秀眉微蹙,有些不悦。

萧飞白爱沾花惹草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每每遇到快言快语的从夏,他总要逗弄几句,大有不大从夏说得满脸通红,他便誓不罢休的地步。

未央道:“舅舅若再这样下去,我便恼了。”

“好,好,舅舅的错。”

萧飞白见好就收,连连向未央与从夏赔不是。

从夏轻哼一声,把脸扭在一旁,不与萧飞白说话。

萧飞白便凑在未央身边,又鞠躬,又作揖,说了好一会儿的软话,未央方道:“舅舅也该收敛些。”

“咱们的这些话,若被旁人听见了,像甚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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