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多留沈念娇在东宫几日,此刻萧景厉这话也说不出口了,若是不依她,想来沈念娇之后还有的闹,萧景厉唯有点头:“知道了。”
沈念娇霎时间喜笑颜开,美眸如若天上弯弯的月牙儿:“那太子何时赐药?”
萧景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沈念娇,自怀中取出一个赤色的小药瓶:“此为赤砂,见效极快,只是还得询问一下太医,孤才敢涂在你身上。”
沈念娇笑吟吟地看着太子黑着一张脸,将赤砂交给明月,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她当然知道太子想挽留自己,况且东宫西暖阁宽敞精致,比兰苑陈设让她舒心许多,可是如今她与太子二人之间到底无名无分。
沈念娇不想拖累太子的名声,所以才急着想回尚宫局。
萧景厉幽怨地盯着床榻上娇小的人儿,看得到吃不着也就罢了,如今看都要看不到了,他难免生出怨妇心态。
可他是何等身份?英明神武的太子怎会像市井妇人一般?
一定是这小女子欺人太甚!搞得他这太子的家庭地位愈发低下,真真是气人。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下一本:豪门大小姐饲养暴君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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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叶溪穿到古代,成了县令的掌上明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直至圣旨传来,叶溪选秀入宫,成为一名小小的叶美人,没过几日就在御花园偶遇暴君谢绎,并成功惹怒了他。
眼看她就要被处死,恰好一道天雷滚滚而下,二人都穿回了现代。
叶溪恢复豪门大小姐的身份,暴君是她在垃圾桶边上捡到的小可怜,不仅孤苦无依,脑子还坏了,以为他是她圈.养的金丝雀。
“叶叶,我再也不跟他们争风吃醋了,你别赶我走好不好?”谢绎双膝跪在柔软的毛毯上,可怜巴巴地祈求,眼里蓄满晶莹的泪水。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叶溪扶额,看着报纸上顶级豪门谢氏失踪人口的消息,只觉一阵头疼。
“叶叶,不生气了好么?亲亲。”
“叶叶,要抱抱。”
“叶叶,举高高。”
后来,暴君记忆归位:“……”
他要杀了这个女人!!!
叶溪捂着脸,全身上下写满了“莫挨老子”。
第30章
沈念娇见萧景厉只顾盯着自己, 大有赖着不走的架势, 她强忍内心的笑意,抿唇憋了许久,最终扑哧一笑。
萧景厉凶道:“不许笑!”
沈念娇愈发忍不住, 在榻上笑弯了腰。
萧景厉见状去挠沈念娇的胳肢窝, 他按住沈念娇纤细的手腕固定在榻上, 又一把举过头顶, 大手使坏, 弄得沈念娇整个人花枝乱颤, 止不住地告饶。
幸亏沈念娇伤势未愈,萧景厉不敢有太多动作, 他很快克制地松开, 末了低叹一声:“罢了,你好生歇息, 孤让明月伺候你。”
沈念娇点点头, 将自己裹在被褥里, 就像一个粽子。
萧景厉再度给沈念娇掖了掖被角,又看了她一眼, 这才不放心地离开。
明月没过多久端着药具进来,连同先前的那瓶赤砂, 她将木案放在床头,坐下来朝沈念娇轻声道:“这赤砂太医说了,给娘娘的伤势外用有奇效,方才奴婢回来遇到太子, 向他禀报了一番,太子甚是挂念,命奴婢好生给娘娘上药。”
沈念娇看着明月解开她脖子上的纱布,笑道:“我知道,这次多亏太子殿下和梁女官及时赶来。”
这二人同时出现在藏书阁外,想来是太子之前特意来尚宫局探望自己,发现她不在,梁女官这才为太子殿下引路,结果碰巧撞见了那一幕。
改日她应好生感谢一番梁女官。
“之前听说此事,可真是吓死奴婢了。”明月嗔怪道,动作轻柔地给沈念娇上药。
“现如今已经不打紧了。”沈念娇浅笑,似乎是因为方才太子来过,她内心原先的害怕惊惧,像是都悄悄溜走了。哪怕沈念娇此刻再回想起那等场面,也能谈笑风生。
“娘娘在宫中还得小心才是。”明月说完顿了顿,“方才崔尚宫来过一趟,她想进东宫探望娘娘的伤势,后来下人们禀报了太子殿下,主子没准崔尚宫来打扰您。崔尚宫进不来,只好留下几句话,说是司闺之职有人暂代,让娘娘无需挂念,好生养伤便是。”
“她竟亲自过来看我?”沈念娇眨了眨眼,想起崔妙澜对自己公事公办的态度,又想起前些日子听说的宫中传闻,沈念娇静默了一瞬,喃喃道,“听说,崔尚宫原先是太子妃最合适的人选。”
明月动作一滞:“娘娘自何人口中听说?太子殿下对您痴心一片,定不会让其他女子鸠占鹊巢。”
“念娇从没怀疑过太子的心意,只是崔家已经接连出了两位皇后,崔太后仙逝得早,如今继后也姓崔,旁人都道皇恩浩荡,崔家女子各个品行端庄,性情贤淑,保不齐再出一位皇后。”沈念娇望着那海棠花叶流云帐幔,末了淡淡一笑,“也许是我想多了。”
明月没想到崔家的事儿都传到了沈念娇耳中,一时微凝了眉:“据奴婢所知,崔尚宫确实是从小按皇后的标准来培养,她对太子不知有没有心思,可太子绝不会让崔尚宫钻了空子,他心里装着娘娘呢。”
沈念娇抿唇一笑,连旁人都看得出太子心里装着她,哪怕是明月有意安慰之语,沈念娇听着也觉得心里甜。
殊不知,崔妙澜此刻心里十分不好受,正坐在停靠街角的一辆华盖马车内,素指轻挑车帘,回望东宫的方向。
她良久未动,眸底寒凉一片。
“崔妙澜走了?”
萧景厉面无表情地批阅公文,连头也未抬一下。
东宫总管家恭敬垂首道:“回禀主子,崔尚宫听说您没准她进,留下几句话便走了。”
萧景厉将竹简往前一丢,冷峻的面容一言未发。管家极有眼色地自行退下,因为旁边还跪着太子的属下,显然正在商讨要事,他自是不好再拿些小事打搅。
殿内大门吱呀一声关上。
那人禀报道:“属下去查了徐亭洲近期接触的人,发现他曾与尚宫局女官叶晚晴在城南一间茶馆会过面。而叶晚晴之后开始从尚宫局递消息到锦国公府,据锦国公府的门房所言,叶晚晴递的消息皆与沈姑娘有关。”
萧景厉双眸皆是怒意,眸底暴戾之色如有实质,他压低眉梢,声线冷淡:“看来是有人不想活了。”
“属下但凭主子吩咐。”
锦国公府。
徐亭洲面色苍白,趴在床榻上,赤着宽阔的后背,由小厮动作仔细地给他上药。
“少爷,您且忍一忍,这太子下手也忒重了,都伤到了骨头……”小厮嘴里喋喋不休,心想少爷这回身子不说恢复如初,能好上大半都已是万幸,一时愈发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少爷不高兴。
事实上徐亭洲对自个的身子最清楚不过,知道这回之后,怕是会留下后遗症。一想至此,他眼底便阴沉沉的,似要吞噬一切。都说这养伤也与心境有关,徐亭洲越是看不开,这伤便越是难以好全。
就在此时,一颗小石子轻轻打在窗棱上,发出一记沉闷的响声,不细听难以察觉。
小厮正专心致志地给自家少爷上药,并未循声看去。
徐亭洲却道:“你先下去吧。”
小厮惊愕抬头,手举药瓶不知所措:“可是少爷,这药还没上完呢……”
“下去,别再让我说第二遍。”徐亭洲眉目阴沉,音色更是冷得骇人。
小厮没法子,只好说了句:“那待会少爷再唤我。”说罢放下手里的药具,先出了屋子。
徐亭洲冷淡道:“现在你可以出来了。”
叶晚晴从外头打开窗子,翻身进了徐亭洲的卧房,她一眼便见到他背上狰狞的伤口,登时蹙眉不忍道:“你怎伤得这么重,竟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又不会治伤。”徐亭洲语带讽刺,许是心情不好,出口之语夹枪带棒,刺得叶晚晴脸色一白。
末了,叶晚晴淡淡一叹,她自幼爱慕徐亭洲,后来得知他其实是自己的表哥,端王的儿子,便愈发心生亲近,此刻那双柳叶眉染上了淡淡的忧愁:“表哥,你我二人之间,何必如此生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