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工部尚书是陈实吧?”
“是,陈相之子,行事颇有乃父风范,陈丞相老了,这可能是父皇准备的下任储相吧!”
木安可一挑眉:“皇位可以父子传承,相位也可以?”
“看能力,陈实也不差。”
“陈老丞相弱冠时便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在朝堂四十余载,门生故吏无数。当今陈皇后便是其侄女,虽说膝下无子,但贤良淑德,皇上还是很敬重的。”木安可看着江闻煜,“兰阳公主一片苦心,我能理解。”
你都知道!说什么理解?既然理解,为什么还要提出那种条件?江闻煜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不!江闻煜,你不要冲动,还要再看看,看父皇的意思。
“好了,我要回去了。”拍拍木安可的手,“我会让我的人给你守住大门,江闻博再来,不要睬他,也不要怕他。”
“嗯!谢谢你!”
“和我客气什么?”微微一笑,想捏捏她的脸,但一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放下了手,“木安可,我真想到你们的那个世界去看看,看看,那究竟是个多么奇妙的地方。”
可你不知道的是,那里有好多人还想来这里大展身手呢!久久,秦久久,有多久没有想到你了?
她怅然若失,待回过神来时,江闻煜却早就走了。此次进京,她感觉得到江闻煜的疏离,人哪,总是想追求虚无缥缈中的完美,而对于得到的却又是各种挑剔。
所以,我不能陷进去,在感情中,受伤害最大的,就是那个用情最深的。
十丈红尘中,利益已经开始招手,如何取舍,我等你最终的答案。
几天后,从齐王府中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齐王江闻博突然对王妃特别恩爱起来,一众偏房小妾统统靠边站,为这还惩罚了两个正得宠的美人。
齐王不喜欢齐王妃在上京不是秘密,呵!这回是什么原因?是齐王改邪归正了还是浪子回头了?人们纷纷猜测。
有传言说,齐王妃那日在玉带河春游时小憩,梦到了仙女,经神仙点化,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今非昔比了。
是吗?是的,千真万确!我表嫂的娘家邻居的干闺女就在齐王府当差,这事就是听王妃的贴身丫鬟说的。
那还等什么?去问个明白呀!
第一个上门的是齐王妃的娘家妹妹,这不能不说呀!于是妹妹满意地回去了。
第二个上门的是肖家小姐,肖贵妃的亲侄女,却情不过,也只得说了。
第三个……
第四个……
知道的人多了,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原来,齐王妃的嬷嬷学了个新的化妆法,一时间,整个上京的贵妇们争相效仿,舍弃了浓艳的妆容,一个个清丽可人起来。
没想到我还引领了一个时代的审美风尚!得知实情后的木安可得意地想。
相比于这件事,齐王家的另一件事也在京城传播开来——齐王家的小孩子们都变得不正常了。
首先受到冲击的,是王府私塾的教书先生,被学生问为什么会刮风。
为什么会刮风,那不是风婆婆的事吗?
风婆婆?男的女的?
风婆婆当然是女的啊!
那男风婆婆,哦不!风公公是谁?他和风婆婆成亲后生了几个小风子?
先生瞠目结舌,又有人问,扔块石头为什么会掉地上?
那当然会掉地上了,还会飞上天呀?
是啊!可它咋不飞上天哩?
这我怎么知道?
那先生,你知不知道太阳为什么会从东方升起?
先生先生,早上的太阳为什么比中午的大?
先生先生,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先生先生……
先生焦头烂额,把书往桌子上一掼,这活我不干了还不行吗?
得到消息的人们又跑到齐王府看稀奇,一进门就看见俩小不点蹲在墙角那儿和泥,一问,是在给蚂蚁盖房子。
另外的人哩?
在练武场上看鸡打架。
在斗鸡?
不是,他们都在看黑母鸡厉害还是白母鸡厉害!
看那个干什么?
咳!这是个问题,以前那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早过时了!人家王府孩子答案都出来了。现在新的问题是,黑母鸡和白母鸡哪个更厉害!
那哪个厉害?
不知道,都试了好几次了,有时候黑鸡赢,有时候白鸡赢,有时候两败俱伤,谁也不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们都觉得,齐王家的孩子是不是中邪了?就撺掇着做了一场法事,后来还惊动了皇上。
“这下可玩大了,眉儿!”
看着眼前站着的内侍,木安可对楚眉说。
楚眉双手叉腰,挺起小胸脯。不知死活地说:“那又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将功赎罪
劳资见到真正的古代皇帝了,是活蹦乱跳的!看着面前的隆圣帝,木安可在心里欢呼。
“放肆!竟敢直视皇上!”内侍喝道。
两人一惊,赶紧低下头,但面上却并不害怕。
“你们两个不怕朕?”
两人同时摇摇头。
隆圣帝看着她们一大一小两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出一辙,不禁好笑:“胆子倒不小,知不知道朕一声令下,就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吗?”
“为什么?”楚眉脱口而出。
“竟然蛊惑朕的皇孙,你说这个罪名冤枉你了吗?”
“冤枉了。”
“说说,哪冤枉了?说出来让朕听听。”这个小姑娘不是装的,是真的不怕他。
“说不上来,就是,反正,我没蛊惑,皇上应该知道什么是赤子之心吧,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大胆!皇上面前不能称你我,要自称臣女!”那内侍又忍不住了。
木安可拉着楚眉的手一用力,傻丫头,这可是皇宫,对面这人可是大兴朝政令的最终决策者,咱俩的生死还是真的是掌握在人家的手中的,要是人家一个不高兴把咱们给咔嚓了,咱俩还得给人家磕头谢恩呢!
“是,臣女知罪!”楚眉也不傻,立马改了口,“皇上,臣女年少无知,且又天真烂漫,以至于行事不知深浅,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臣女这一回吧!”
内侍傻眼,心说这货脸皮够厚,小小年纪,就已经深谙见风使舵之道了。
“饶你?”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朕为何要饶你?”
“皇上胸怀天下,富有四海,自是不屑与小女子这草芥之人一般见识。”木安可低了头,恭恭敬敬地说。
“你终于肯说话了?朕还以为你今天就让这小姑娘为你冲锋陷阵了!”
果然是冲我来的,木安可心情有点小紧张:“皇上,我这个妹子是个话痨,不让她把话就痛快了她就不高兴,她一不高兴就闹脾气,一闹脾气全家就都不得安生。所以久而久之,她的这一恶习愈演愈烈,到今日见了皇上这等人中龙凤,就更加的想表现一下自己。臣女心想,见一次皇上那是几辈子才修得来的福气,更别说是和皇上说话了,就没有阻止她,想让她与皇上多谈几句,没想到这小丫一看皇上慈眉善目的,就以为还是平街遇到的街坊长者呢,一时兴起,多说了几句,就惹了皇上不高兴,臣女甚敢惶恐!”
怪不得那小丫头能说会道,原来是跟你学的,瞧这话说的,朕要是和你们计较了岂不是连街坊长者都不如了?
“难怪老三老四都看中了你,果然不一般。”
“皇上,花不迷人人自迷,是花的错呢?还是人的错?”
“这么说,是朕的儿子们错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大胆!皇家之子,岂容你言语唐突!再胡言乱语,国法难容!”内侍又高声喝道。
看吧!这就是贵族的特权!
“是,臣女知道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朕就给你们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皇上请讲!”
“黑母鸡厉害呢还是白母鸡厉害?”
木安可和楚眉相视一眼,皇上也喜欢这个了?可是这个答案说出来是不是有戏弄皇上之嫌呢,木安可干笑道:“皇上,这种问题不要按常理回答,就把它当成一个做消遣时日的笑话就行了。”
让那么多人挖空心思都猜不出的问题,你就是当成笑话听的?隆圣帝更好奇了:“说来听听。”